昕妍听到仓库的门再次被打开,听到陆麒耀走近的脚步声。
“昕妍,看看我带了什么来?”陆麒耀用刀挑起昕妍的脸。
昕妍模糊地看到有两个人影。
“昕妍,你十四岁的时候被侵犯过,我想你一定记得那滋味,今天,我帮你回味一下如何?”陆麒耀隔断她手脚上的绳子。
昕妍惊恐地颤抖着,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来挣扎了。
“别怕,我会录下来,派人给范哲瀚送去,再放到网上,让大家一起欣赏。”陆麒耀邪笑着,站起来,退到一边。
昕妍看着那两个人靠近,挣扎着向后退去:“别过来,别过来。”
陆麒耀一手拿着刀,一手拿出手机,愉快地看着昕妍的恐惧。
昕妍没有力气,看着两个流浪汉一样的那人扑上来,揪扯着她的衣服,她尖叫着,却挣不脱,她乱挥着手,一手摸到腰间的匕首,用力向前刺去,刺痛让那人一愣,两人显然没料到她身上会有匕首,昕妍用力推开身上的另一人,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想跑出去。
陆麒耀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住她,争执间能清晰地听到刀没入身体的声音。
她清晰的感觉到刀子没入身体的痛。
陆麒耀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愣愣的看着她倒下。
“小妍。”
仓库的门被打开,范哲瀚冲进来,却停住了脚步,他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看见昕妍倒在地上,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
“小妍,小妍……”他在她身边蹲下,却不敢碰她。
他听到警察冲进来,他听到有人在喊“救护车”,可眼里只有她无力躺在地上的景象。
“阿瀚,阿瀚。”昕妍向他抬手,想抚上他的脸,却没力气,“阿瀚,我好怕。”
“不怕,小妍不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了。”范哲瀚抓住她的手,用力抓住。
随行的救护人员很快就进来了,她们简单地进行应急处理,将昕妍抬上救护车,范哲瀚有些木然的跟上。
“病人生命体征下降,准备氧气瓶。”一边的医生说道,又转头对范哲瀚说道:“和她说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范哲瀚握着昕妍的手,轻声道:“小妍,小妍。”
昕妍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他。
“小妍,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我答应你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的,你还没试过婚纱呢,我让人特意为你设计的。”范哲瀚柔声道。
昕妍意识有些模糊,感觉到手上被握着的力道一紧,只是强撑着不睡。
“小妍,别睡,不许抛下我,小妍,我们还要生一个孩子呢,等他长大了,我们就把公司扔给他,我带你去旅行好不好,小妍,小妍……”范哲瀚一声声地唤着她,就像无数次轻哄她一样。
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侧过脸,红了眼眶。
“小妍,你才刚说爱我,你才刚爱上我,你要继续爱下去,别睡,小妍……”范哲瀚抚着她的发,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昕妍听着他一声声的呼唤,虚弱的微笑着:“阿瀚,一直是你,我爱的一直是你,从在英国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救赎,阿瀚,对不起,我骗了你,对不起,我隐瞒了我的过去……”
“小妍,没关系,没关系的,你是最好的,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都是阿瀚最美好的小妍,你要给我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以前所受的苦难。”范哲瀚揉着她的头发,把脸埋在她的手上。
昕妍感受到掌心一片湿意,咬牙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阿瀚,我好累啊,阿瀚,我好想妈妈。”
“小妍,小妍,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就当是为了我,坚持下去,小妍,答应我,坚持住,小妍。”他拼命抓着她,他知道,若是这一刻她放弃了,那么他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叫他“阿瀚”,躲在他怀里撒娇的人了。
昕妍看不清楚他的脸,良久才虚弱地吐出:“好。”
救护车一路开向市区,在最近的医院停下,医生迅速地推着昕妍进手术室。
“先生,您不能进去。”护士挡住范哲瀚,关上手术室的门。
范哲瀚颓然地靠在墙上。
陆昕妍出事的事外界早已在疯传,他们刚进医院,星语,也就是以前的陆氏的股东们纷纷赶来。范父范母也匆匆赶来。
沈逸馨看着自己儿子满手鲜血,痛苦不堪的样子,上前搂住他。
“妈,怎么办,妈。”范哲瀚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靠在母亲肩上。
沈逸馨红了眼眶,自己儿子自上小学起,就从没像今天这样像小时候那般问着妈妈,该怎么办。
“范董,陆总没事吧?”一边的董事上前问道,“这公司不能没人做主啊,我觉得有必要推选一名代理董事长。”
那人越说越小声,被范哲瀚冰冷的眼光吓得后退一步。
“李董说的没错,陆总现在这情况,我们也是为公司着想。”这人是陆氏的旁枝,算是昕妍的亲戚,所以说起话来特别有底气。
范哲瀚闭了闭眼,他知道这就是商场,可他真的不想在小妍还生死不明的时候在这里应付他们。
一边一直沉默的男人,拿着公文包走了出来,看起来彬彬有礼,他说道:“各位董事好。”
他又转身对范哲瀚说道:“范先生,你好,我是陆总的私人律师。”
范哲瀚看他,接过他手中的文件。
“陆总出事前曾在我这里立下一份遗嘱,陆总说,她要是出什么事,死后她名下所有的财产和陆氏,哦,是星语的股份全部转到你名下。”律师拿出文件说道。
范哲瀚冰冷地看着他,气势迫人:“小妍不会有事的,你们都给我滚。”
其他人都噤了声,相互看看,知道就是陆昕妍出了什么事也捞不着好,都姗姗地回去了。
“范先生,我也是公事公办,请你见谅,希望陆总平安。”律师说完,便也离开了。
昕妍的手术异常漫长,一晚上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终于在次日早上脱离了生命危险,送去了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