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焱看着他离开,沉默着走到昕妍旁边将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干净。
昕妍直直地盯着被关上的门,死死地咬着唇:“出去。”
瓷焱站起身来,范哲瀚说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或者说,也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我说。”昕妍看向他,黑眸变得猩红:“出去!”
瓷焱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安静的退出病房。
里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显然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瓷焱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瓷焱哥,你没事吧?”杰森担心得看着他,他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模糊的争执声让他有些糊涂,但是看瓷焱的反应也知道,不是好事。
瓷焱用手擦了把脸,慢慢蹲下,他不是在介意昕妍结过婚,他也不是介意昕妍和她前夫有什么财产问题,他介意的是,他清晰得感到,那个男人深深得扎根在她心中,轻易就可以挑起她的情绪。
范哲瀚沉着脸,开车回到公司,立刻让秘书着手去办,联系律师。
昕妍靠在床头,眼睛看着天花板,地上一片狼藉,却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收拾,一直维持着,直到海伦带着律师进来,也还是昨日那副情景。
“陆总。”海伦惊讶得看着病房里的情况。
“海伦,坐。”昕妍指着一边的椅子道,表情淡淡地,看不出什么狼狈,和房间里的杂乱格格不入。
“陆总,范总让我带律师过来,他说昨天已经和您说过了。”海伦有些心惊地看着昕妍,自从他们离婚后,她这也是第一次再见到昕妍。
“恩。”昕妍点头,她看着律师打开文件,递到她面前,当年离婚手续也是他办的,看来他还是蛮受阿瀚信任的。
律师紧张得咽了口口水,被昕妍看得毛毛的。
“你看,我手受伤了,恐怕不能签字了。”昕妍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血迹斑斑,看得海伦都觉得痛,都不知道陆昕妍怎么弄的。
“要不按个血手印?”昕妍无辜地提议道。
海伦拼命摇头,拿这么一份带着昕妍血的文件回去,范总会杀了她的。
“那看起来只能改天了。”昕妍耸耸肩,从床上下来。
海伦和律师对看了眼,同时站起身,都想快点离开这里,范总和陆总之间的战争,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
“陆总,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急忙往外走。
昕妍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不送。”
白远航走进病房就看到昕妍已经穿戴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陆大小姐,你怎么把病房砸成这样子?”
昕妍对着镜子,扣上领口的扣子,神情悠闲:“我出钱,我爱砸什么,就砸什么。”
天呐,她又受什么刺激了,白远航扶额:“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伤了。”昕妍无所谓道,像是没有痛觉般。
“我给你包扎一下。”白远航叹气,走出病房去拿药水和纱布。
昕妍倒是没反对,安静的让他上药包扎。
范哲瀚坐在办公桌前,听着秘书有些慌乱的解释,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站起身,拿过一边的车钥匙:“我出去一下。”
海伦看着他离开,后怕得拍了拍胸口,以后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会再去办了。
等范哲瀚到医院时,昕妍正打算走。
“海伦没骗你,我的手真的受伤了。”昕妍看到他的出现就知道为了什么,反正他们之间除了一个旭日集团也没别的交集了。
范哲瀚看着她包着纱布的手,没有说话。
昕妍让一边的秘书拿上自己的行李,转身道:“我要去英国几天,然后转道视察一下美国的分公司,大概要一个月左右,等那个时候我再来签字好了。”
范哲瀚站在她身边,依旧没说话。
昕妍见他没再说什么,叫上秘书打算出院。
“身体好了?”
昕妍快走到门口了,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小小的发烧算什么,都一个月了,怎么可能还不好。”昕妍回道,范哲瀚自然听出她的意思,她是嫌他关心得太迟了。
“记得回来后把文件签了,我会让秘书交给devin。”说完,先她一步离开了病房。
昕妍站了一会儿,整了整衣服,才带着秘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