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漆黑，她是瞎了，还是这景阳宫被捂严实了？
眼中有一丝光亮传来，再进来的便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走到她的塌旁，静默无言。
“狗皇帝？”白子衿试着问。
那人轻笑了下：“死丫头。”
白子衿愣住了，仰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闻皇兄的燕妃是你这个死丫头，便赶来瞧瞧咯。”莫无昀答道，声音竟有一丝落寞。
白子衿闻言，不禁怒道：“都是莫祁那个狗皇帝，我救了他后他就把我拐进宫里做燕妃，你说，我还能出去吗？”
“是他强迫你的？”莫无昀语气中有不解，惊讶，欣喜和恼怒，就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为了白子衿，他竟然会多出那么多感受。
“不然呢？”白子衿嘟囔，随即她才想起问自己的事，“对了莫无昀，我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没人回答，气氛有些凝固。良久，莫无昀有些苦涩的声音传来：“你中了皇后的毒，你这眼睛，是能恢复的，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
白子衿默了默，问：“我的眼睛不能恢复了，对吧？”
她自是知道，那皇后放在茶中给她泼上的毒，虽不至于要她的命，但是慢慢毁了她，还是能做到的。
“皇后，用的什么毒？”
白子衿努力看着莫无昀，就好像她的眼睛没事一般。
“从罗裙上提炼出来的，”莫无昀顿了顿，慢慢俯身轻摸她的头，“放心，死丫头，我会治好你的。”
白子衿朝他弯一弯嘴角，笑道：“好，我信你。”
那一天，两人坐在一起聊了很多。白子衿才知道，莫祁是早就认识她的。一天早朝时听闻遥仙门被灭，下午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跑到遥仙门附近装死来拐她来了。至于那三种毒，听莫无昀说是早就在他身体内的，这几年一直在寻找解药，但都毫无线索。
白子衿气结，愤愤道：“你是说，这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演戏？”
莫无昀轻嗯了一声。
“那闫小乖她们也是找来做戏的？”白子衿突然想起了那个粉扑扑，忍不住问道。
“闫小乖，谁？”莫无昀有些疑惑，他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什么。”白子衿摇摇头。如若不是这狗皇帝的内幕，那粉扑扑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后来白子衿甚至打听到了自己的喜好，不，是那个白家嫡女的喜好。莫无昀说，白子衿小时候很爱燕子，写过许多关于燕子的诗，因此封号为燕，燕妃。
当时白子衿并没去多想关于燕子的事，方至很久以后，她才明了，燕，大燕，燕王燕妃。
莫无昀到夜幕降临才匆匆离去，并向她许诺有空就来，伺机救她出去。只是这之后，他却像平空消失了一般，再未曾出现过。
白子衿每天过着平淡乏味的日子，和知羽寒儿斗嘴聊天，时间竟也过得很快。
两个婢女又喜又忧，喜的是娘娘性情简直忒乐观，忧的是皇上那边一点风声也无，娘娘近乎失明也不过来瞧瞧，也不知道娘娘往后该怎么办。
她们正在庭前打扫，突然听见一丝断断续续的哀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