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从袖口里滑出,她握在手中刺向他的前心。
莫无昀明明察觉到了杀气,却依旧是晚了一步退开。
匕首很快刺进他的前心,却偏了些浅了些,往外去了一寸,没有危及生命。
鲜血顺着刀刃滑下,落在白子衿掌心。
她指尖一曲一托一捋,血珠便顺着纤细的手指慢慢滑落。
又是一掌拍出,直袭向莫无昀的胸膛。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毫无犹豫的神情,手微微一松,她便就势落了下去。
一个火红的身影向下直落,鲜血的渲染已使人辨不清裙装的颜色。
离地面近一分,白子衿的理智便回一分。
缓缓落地后,她才发现,自己做出了多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她之所以失去理智,却是因为堂主暗阁中的迷香。
她不知道,自从她踏入这异世的一刹,她便已经深陷一场阴谋。
一场重得皇权,独ba天下的阴谋。
她感觉着掌心冰凉的血渍,却不敢感受上方那人失望的目光。
莫无昀的手指轻轻附在心前,落地时身形晃了晃,靠在了旁边的树上。
白子衿没有再抬起头,径直往回走。
一路上磕磕碰碰,几次差点摔倒,她却丝毫没有停留,恨不得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人情也欠了,人也伤了,她该怎么还?
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心狠,毒辣,顽劣……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他的看法?
她是为自己而活,又不是为别人而活。
她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迈步走着,仔细辨着在月光的铺洒下依稀能看得清轮廓的道路。
自从离开宫中,短短几个时辰她的眼睛就有明显地好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这宫外空气好,不似宫中那么浑浊?
“我带你回去。”
身后响起的声音中只有淡漠。
白子衿的后背一僵。
她呆呆立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走吧,我带你回去。”
莫无昀牵过她的手,轻轻一拉,便又将她抱在怀里。
白子衿的头挨在了他的胸膛,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他的伤口,刚刚抬起,却突然又沉沉地放下了。
“我伤了你。”她道。
“嗯。”他回得很简略,似是不愿意和她多费口舌。
“那你还来做什么?”
“我带你出来的,就要再把你送回去。”
“对不起。”
“没关系。”
“欠你的人情,我会还。”
“不必了,以后大抵不会再有交情了。”
不会再有交情了。
白子衿苦笑了下。
他终归还是记恨她了。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过了很久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
白子衿独自一人进了暗阁,莫无昀在把她送到后就真的离开了。
“妹妹!”她急切地呼唤,“老虎!你们在哪?”
室内一片黑暗,没有人回答,也感受不到人的气息。
白子衿将手扶在斑驳的墙壁上,试图找到什么机关。
她以前被培训过机关术,只是因为觉得无聊并没有仔细听。如今要用到它了,也只能稍微记起来一点,到底能不能寻到,她自己也没把握。
“咔嚓”
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白子衿挑挑眉,攀住tu出的暗格下爬。
一阵剑雨袭下,白子衿运用内力护住了自己,一直爬到一个断口,在向下便是一个血红色的房间。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