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刚才的问话,看上去就像闲聊一样,但无疑将刚才那种要将叶蕉碎尸万段甚至拥有血海深仇的气氛给打破了。周晓瑶有些感激的看了老校长一眼,同时眼神里有一些疑惑。
老校长已经很久不问学校的事情了,虽然名义上还是学校的第一把手,但和退休了没多大的区别。这一次开会本来也没有通知老校长的,不知道老校长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请自来了。
难道这个老校长和叶蕉之间互相认识?
但看两个人的态度,又不像是这样。周晓瑶不明白老校长此时为什么会横插这一脚。不过老校长的出现,确实缓解了周晓瑶身上很大的压力。
其他的几个校领导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一个个都是混迹官场的人物,都精得和兔子一样,老校长说的话不多,而且就好像是和陌生人拉家常一样,但从话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在老校长让他们问话,这些领导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沉默了片刻,黄宗谋咬了咬牙率先说,“叶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之前在游泳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吗?你能来长青大学任教,可以说是学校破了很大的例,同样对你也抱有期望。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太过分点了吗?”
叶蕉看了黄宗谋一眼,脸上渐渐带上一丝戏谑的表情。他淡淡地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话说出口,校领导们都为之哗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就连莫言老校长也愣了愣。
这个叶蕉到底要搞什么?现在大家都坐在这里,明显是要处理他的事情,他还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他到底知不知道情况啊?
“拒绝回答?”叶蕉的态度其实正合黄宗谋的心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人脸,叶蕉如果还保持那种恭恭敬敬地语调,对自己又是恭维又是拍马屁的,加上有周晓瑶和老校长的面子,自己还真拉不下脸将这件事给扯开。
现在叶蕉狂傲不逊的样子,实际上让黄宗谋心头暗喜。
但黄宗谋还是还是装出一副很是愤怒的样子,指着叶蕉“你你你——”颤抖着好像瞬间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转身对着莫老校长哭述道,“老校长,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叶老师,多么年轻气盛,他那样子就好像我们要害他一样。这件事情我可管不了了,我一个教导主任的问话,他都不愿意回答,我请求将这件事交给派出所,让公安系统来处理!”
老校长没有说话,只是捧着茶杯,将杯子里的茶叶末给吹到一边然后喝了一口。
“叶蕉,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你怎么能这么和校领导说话呢!”周晓瑶一拍桌子,气得满脸通红,猛地站起身,对着叶蕉吼道。
叶蕉看向周晓瑶,“周校长,不是我不愿意回答。只不过我看到黄主任那张脸我就恶心,你说怎么办吧?我早上可才花了五块钱吃的蛋炒饭,就因为黄主任的那句话,差点就吐了出来。我吐了不要紧,谁赔我那五块钱”
然后叶蕉一脸的抗议,“我可以老老实实的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我请求,换一个人来问!黄主任的话,不管是谁来说情,我都是一个答案——拒绝回答!”
“你——”周晓瑶是真的怒了。
这个叶蕉做事也太不像话了,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最起码见到领导点头哈腰的不算丢人吧?又不让你跪下磕头钻别人的裤裆!而且这件事可大可小,黄宗谋再怎么说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那个被打的中年妇女的表哥,你怎么说也应该给几分面子吧?
难道,自己真的是看错了叶蕉?这个叶蕉,真的和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年少轻狂容易义气行事?
“老校长,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叶老师有什么资格能在我们长清大学任教!我看也不用问了,事情也不追究那么多了,干脆就直接辞退他吧!”黄宗谋听了叶蕉的话,也对莫言说。
莫言依旧不言不语。
“哼,就算要辞了他,也要将事情搞个清楚!”周晓瑶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失望地望着叶蕉,然后强压自己的火气坐下来,说,“既然你不愿意黄主任问话,那就由我来问,可以吗?”
“周校长问当然可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蕉看着周晓瑶,脸上的冰霜融化了,又变成笑嘻嘻的模样。
“老校长,诸位同僚,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黄宗谋再次用手指着叶蕉,语气颤抖地像是古代老夫子遇见一个顽劣子弟然后说着朽木不可雕之类的论语。
其他的校领导也交头接耳,一个个看向叶蕉的表情都充满了鄙视。
已经不说话了的莫校长这时候又开口了。他笑呵呵地说,“年轻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年轻的时候,当年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
校领导们的表情当时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
他们开始怀疑,这个叶蕉到底有什么来历。向来不发表意见的校长,两次说话都隐约在帮衬着叶蕉。难道之前两个人就认识?
周晓瑶见叶蕉在这种场合之下对自己的态度如此轻佻,不由骂了一句:“无耻!”如果不是有这么多校领导在,周晓瑶就直接抄起手里的茶杯往叶蕉头上砸过去了。
黑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平静下了自己的心情,周晓瑶问,“叶蕉,在游泳馆的时候,你动手打人了吗?”
叶蕉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打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叶蕉像什么话!我看也不用问了,直接将他逐出学校吧!”黄宗谋和苍蝇一样。
周晓瑶看了黄宗谋一眼,然后一脸郑重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动手?我想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叶蕉正准备说话,周晓瑶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你可要想好了,不能对我们有丝毫的隐瞒。如果错不在你,那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叶蕉沉默了下,他怎么能听不明白周晓瑶话里话外的提醒?
叶蕉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周晓瑶平时看上去冰冷的一副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这一刻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不过叶蕉却一声冷笑,阴恻恻地说,“原因没什么,我就是看她不爽!给她两耳光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当时不是在长青大学里而是在别的地方,我非把她倒着吊起来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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