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故从衣橱里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套女生的运动衫,很久,有着浓浓的肥皂和樟脑的味道。袖子上还有一些修补的痕迹。
溫小言一看,再次惊呆了。
这套运动衫她再熟悉不过,想当年高三体育考试的时候,她正是穿着这套倒霉衣服去的。那时候她比现在还矮还胖,偏偏考试又要跑又要跳的,差点没把她弄翻在地。后来终于用意志熬到了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几乎已经面无血色。眼看着八百米耐力跑长征路就要到头了,结果呢?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从后面跑上来,撞了溫小言一下,溫小言顺势一倒,就没爬起来。
当时衣服袖子撕了条口子,手臂磨在水泥地上流了好多血。溫小言又累又晕,双眼一黑,头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后来正因为这事还差点没读上师范。站在校门口嘴巴大张像个傻瓜一样哇哇大哭。任凭过路师生看着,唏嘘一片。
溫小言捧着雪白的运动衫,看着运动衫上用红线绣上的歪歪扭扭的“溫小言”和她的中学校名。那时的记忆一下涌了上来。
眼圈一红,眼泪一掉,呜咽道:“你从哪里搞来的?”
吴故心疼地捧着她哭花的小脸,用手指将她的泪水擦掉,答非所问:“乖,别哭,先把湿衣服换了,我就在外面。”
说罢,在溫小言脸上轻轻吻了下,吴故便扭头出去,无声带上了门。
溫小言感受着吴故的体贴与用心,心里又酸又涨,最后还是用袖子抹了抹脸,几下就把湿衣服给换了,开门叫吴故进来。
相比起先前激动的情绪,现在两人都要好些了。
其实他们也搞不懂,明明就不是多么大的事,却遇上了这么一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吴故依然是闷着不说话。溫小言才哭过,哑着嗓子道:“跟我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你手机丢了,我一直在找你,刚刚才知道,你在我家。”
“我没和你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你和王艺陶,是什么关系?”溫小言低着头。
此时,雨已经停了,月明星稀,冷白的月光恰好照在吴故脸上,好看极了,可是溫小言不敢看他,吴故的眼里,有太多她不懂的东西。
“我和她没任何关系。”
“那她为我受伤在医院,你和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吴故沉默。
“吴故,有什么事,你是非要瞒着我不可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又在一起这么久,可是啊吴故,我真的就没有看懂过你,你的秘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世界,我也从来没有参与,你总是这样,想来就来,从不过问我的意见。吴故,你不觉得,这对我,实在太不公平了吗?”
吴故深深吸了口气,依然没有开口。
溫小言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她悲哀道:“吴故,我对你的信任,已经快透支了。”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吴故,你老实告诉我,我和你过了这么些天,你喜欢我吗?”溫小言哽咽。
吴故抬了抬手,道:“是,我喜欢你,一直喜欢。”
“你骗我!!”溫小言眼泪再次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咕噜咕噜流了下来。
“喜欢里面从来没有恶意欺骗和无条件隐瞒,你真心喜欢我,你怎么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吴故,你知道你瞒着我我有多难过多担心吗?你和王艺陶的事,是多大的秘密非要弄得跟余情未了一样,你一天到晚出去见不着人,又是去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