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行就不要喝了,我先扶你上去休息吧,”不忍她再这样折腾自己,萧离阻止了她再继续喝下去,而是转身吩咐小二接了账,再扶着凌襄去休息。
“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这样……不要,我不想恨你。”此时的凌襄根本弄不清楚状况了,当萧离将她扶回去时,她就一直挣扎,还一边胡乱喊着。
“你安静一点,很快就可以休息了。”萧离无奈,只有伸出手将凌襄欲往下滑的身子托住,可是在他的手碰到她软绵绵的身子时,身体还是不自觉地一僵,然后才匆匆将凌襄扶回房。
正准备转身下去的萧离,冷不防被凌襄从后面抱住。呜咽的语调,让他不忍离去。
“你不要走——”酒醉中的凌襄,不知道自己抓的人是谁,就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地倒出来。“为什么你们古代男人要三妻四妾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吗?一辈子只有一个爱人,这么美好的事,怎么会是贪图虚荣呢?你不懂,你不懂……”凌襄喃喃着,“凰政辰,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声音不大,但萧离也足以听清楚了,眉头蹙起。沉思地看着凌襄。
他不知道原来这世上也还有人是这样想的,他从小没了娘,可是他爹一直独自带着他,不肯再娶妻。这样的忠贞,也影响了他,所以他发誓今后他也要学习他爹,这一世只娶一个女子。
可是,看着床上睡的极不安稳的凌襄,萧离摇摇头,如果是那两个人,那她的愿望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实现了吧!想着,萧离竟也坐在了凌襄的旁边,这个女子,如果不是身份特殊,那他一定会忍不住去保护的……
后来,凌襄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那两日的,直到第三天她和萧离在客栈吃饭,平时冷冷清清的客栈今日却突然热闹起来。凌襄不明所以,向掌柜的一打听,才知道今天四王爷凰政辰大婚。
听到掌柜的话时,凌襄就有一种恍隔几十年的感觉。就好像在王府的日子已经离她好久远了,远的已经让她觉得那些都不真实了。难道他们从此以后就要形同陌路了?
食不知味地吃着,当然旁观者的萧离也自然知道凌襄的心中所想。叹了口气,今天是那个人大婚之日,满城皆喜,万人空巷,谁能知道原本也该是主角的她会在这里准备离开呢?
“离开的东西,在下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随时离开。”萧离知道,恐怕这个时候凌襄还是希望尽快离开吧!
“真是麻烦萧大哥了,要不我们吃完饭就走吧!我……”凌襄感激地看着萧离,知道这是他为自己考虑,而且她也确实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就想尽快离开。
“好,那我们就吃完后就走吧!”萧离点头表示同意,看到凌襄没怎么动筷子,又关心地说道:“这次路途遥远,可能比较辛苦,所以你还是多吃一点。”
说完,萧离还帮凌襄夹了菜,那动作连他自己也都吃了一惊,好在凌襄正在想她的心思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于是,萧离才松口气。点点头,凌襄闷头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索性放下筷子,也不吃了。
对面的萧离,感受到凌襄的消沉,也不好再说什么,或许是他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吧!原本建议尽快走的,可是下一秒,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一大群兵官将凌襄所在的客栈包围起来。凌襄站起身来,还不明所以,直觉有大事发生。就看见掌柜的一路小跑满脸堆笑地出来:“哎哟,各位官爷怎么有空……”
“走开!”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一位官爷模样的人就推开他。让凌襄对古代这些类似于现代的做法,产生些排斥感。
萧离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官兵,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事有些蹊跷,他感觉不会很简单。扭头看了一下凌襄也明显不好看的脸色,萧离再想,这会和她有关系吗?
“襄主子,可算好找到您了!您这两天都去哪了?都把奴婢急死了!”就在客栈内的气氛有些紧张时,冷不防凌襄听到小荷的声音,果然,一道人影便急急地进来了,直接跑到凌襄的身边,跪在地上但也难以掩饰脸上,因为找到主子的高兴,让凌襄心里五味复杂。
“襄主子,奴婢不知您和王爷之间有什么误会,可是这两天王爷都一直在为您的事操心,奴婢是看得真真切切。可见王爷是真的把您放在心上,襄主子,您还是随奴婢回去吧!”看见凌襄,小荷担心她还在生气,便努力为自家王爷说话,毕竟她想伺候凌襄的前提是襄主子可以回到王府,也就是嫁到王府,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主子。
可是现在的凌襄又岂有再回去的道理?她看着一脸期盼的小荷,原本决绝的脸上也有一丝歉意,:“小荷,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可能没办法回去……”
“谁说没办法?”门外响起的声音让屋内的人形色各异。萧离在一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剑,而凌襄则满脸紧张的盯着来人的方向,甚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让身体颤抖。
“本王已经亲自来迎接你了,你还要继续在外面?本王的侧妃?”凰政辰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然而凰政辰的那句“侧妃”却刺痛了凌襄的心,原本心里蠢蠢欲动的感动,在瞬间破灭。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凌襄还没有说话,萧离就已经替她开口了。其实他也担心凌襄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势。
凰政辰并没有理会萧离的话,依旧直直地看着凌襄,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咬了咬嘴唇,凌襄微微闭上眼,为什么不能像前世的自己那样果断决绝一点呢?那嘴角的一抹忧伤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好半天过去了,凌襄终于缓缓睁开眼,看着着大红喜服的凰政辰,语气坚定地说道:“对不起,凌襄没有那个福份了!”
“你说什么?!”明显已经震怒的语气,同一时刻,凰政辰已经抽身到了凌襄的身边,速度之快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这让一旁的萧离开始忖度要成功带走凌襄的胜算。
“我说,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王府了。”那里是让她伤心的地方,而且喜球还挂在凰政辰的胸前,今天以后,他的身边就该有自己妻子了,那才是和他伉俪情深的人吧!
“襄主子,今天王爷大婚,都亲自来接您了,就说明您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样,王爷一定不会委屈您的。”不能怨小荷不懂凌襄的心思,她实在不能理解襄主子为何这样固执。若不是有着平时对凌襄的认识,恐怕这会儿早就认为她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闭嘴!”凰政辰大喝一声,小荷赶紧跪下,赶忙认错。只有凌襄的眉头不悦地起皱,却想了想还是沉默下来,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话呢?
“你到底要本王怎样做?今日大婚,本要都已经亲自来接了,你还要怎样?”是啊,当初得知她就住在这时,尤其她的旁边还有一个自己觉得危险的男人时。他是费尽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没有立马来找她!为的就是今天能给她一个惊喜!满城都知他成亲,谁会想到他会放着正妃不接,却独独来迎接这位侧妃?这样的勇气,这份用心,谁能不感动?然而--
“四王爷今日大婚,想必丞相府的千金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王爷还是移步那里吧!不要让王妃久等了。”凌襄说完不再去看凰政辰,自然也忽视了他眼里挣扎的痛苦。
“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愿不愿意随本王走?”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戾气,周身的温度也迅速下降,让凌襄心里寒了一下。
萧离在旁边看到凌襄的挣扎,毫无疑问,这都是那个人造成的。很想出口帮她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知道凌襄还是很在乎眼前的男人,所以这是她选择的全力,他应该尊重她!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没有再多做解释,凌襄轻轻地说道,好像没有太大的心情波澜,语气平缓的让凰政辰心痛,这还是那个王府充满活力的女子吗?
“好!很好!本王成全你!去丞相府!”决绝的声音让凌襄的心里忍不住颤抖,紧紧地抓住旁边的桌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襄主子--”小荷见王爷和襄主子不欢而散,担忧地看了凌襄一眼,想上前来扶着她。
“我没事,你回去吧!萧大哥,我们准备走吧!”没有再看小荷,凌襄知道她已经和王府无缘了,和小荷自然也没有主仆关系了。
小荷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凰政辰刚走,另一个更不收欢迎的声音就先到了:“今天是四弟大婚,凌襄姑娘也可以说是主角了,怎么可能不在场呢?”如此带着邪气的声音除了凰墨辉还有谁?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参见大皇子!”“见过大皇子。”……
“今日本殿下有公事在身,各位不必拘于这些虚礼了!”凰墨辉环视众人,视线在萧离身上,随即了然地转开,重新将视线集中在凌襄的身上,“还请凌襄姑娘不要为难。”说着,凰墨辉朝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朝凌襄走去,手上似乎还拿着捆绑用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