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好是各自论交,莎莎和顾诺一又恢复了往日的交情。莎莎躲回房间就是给她打电话套情报。
莎莎:“喂,诺一吗?我有事情问你。”
诺一:“什么事啊?”
莎莎:“你知道你那个表哥,就是齐锦泽,是怎么回事吗?林芊突然就说要住到他家去呢。”
莎莎:“林芊就是沈艾的妹妹,沈艾就是上次我遇到你,你身边的那个啊!”
诺一:“哦,我记得了,我表哥不是和沈艾在一起吗?怎么冒出来个妹妹?”
莎莎:“不是啊,现在要住到齐家去的是林芊,沈艾的亲妹妹,不是沈艾。你们不是一家人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嘀咕了半天,没能得出有效情报,莎莎只好悻悻地挂了。
“对了,跟大哥说一下。”莎莎想到李浩然,又激动起来,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浩然的电话,就把一切情况向大哥汇报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李浩然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听着莎莎絮絮叨叨了半天,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李浩然有一个直觉,林芊之所以住到齐家,和齐锦泽今天提过的“dna”不无关系。到底是谁的dna呢?李浩然突然觉得,林家两姐妹身上都有着秘密。
沁园小区十八楼的客厅里,林芊把行李箱整理好了,天色逐渐昏晚,她答应了齐锦泽今天就要搬过去的。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想起,来电显示为“齐”。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存过这么个联系人了。
“喂,你好?”林芊按下接听键。
“是我,我过来接你。”齐锦泽的声音冷冷的,如同冬日屋檐下凝结的冰柱,坚硬、冰冷。
林芊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沈艾在一边听得分明,她有些不是滋味,齐锦泽冰冷的声音在她听来就有了另外的意思,他很在乎萌萌的母亲,虽然林芊对他来说还是个陌生人,他还是亲自来接她。如果将来让他知道,她和林芊一起骗了他,他会不会气得杀了她们?
齐锦泽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点燃了一支烟。这几天,他抽烟抽得很凶。胸腔里似乎有虫子在轻轻叮咬着他的心,需要一管烟来冲淡那种酸麻疼痛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亲自跑来接那个女人了,其实完全可以派司机来的。可能,他想见的,不是她吧?齐锦泽的眼前浮现出另外一张相似的脸。他更想从沈艾的脸上看到她面对他现在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她为什么一直瞒着他?会不会是因为有一点点喜欢他?
齐锦泽知道自己很可笑,可仍然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他幻想着见到沈艾,她会对自己说,哪怕萌萌是她妹妹的孩子,可是她也依然喜欢他,想接近他。不用她说,哪怕她仅仅给他一个眼神,他今天带走的也一定是沈艾。
终于靠近了沁园小区,远远的,一个单薄的人影立在小区门口,长发飘飘,左右顾盼。
齐锦泽的心咚咚咚地跳得急切,会不会是她呢?随着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高高吊起的心再次深深跌入谷底,虽然轮廓相似,可是那个女孩子是林芊,在她的身边,齐锦泽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人。他的心再一次落空了。
下了车的齐锦泽还是不死心,都走到林芊面前了还左顾右盼,希望下一秒可以有奇迹出现。
还是林芊先开了口:“齐总?”
齐锦泽终于停止幻想,面对林芊。他不知要如何对待她,只好客气而冷淡地点点头:“我帮你拿行李吧。”
林芊明媚地笑了起来:“不用,齐总,不太重,我自己可以的。”
齐锦泽一瞬间有些出神,沈艾和林芊长得确实很像,可是沈艾笑起来,总是有些羞怯,温温柔柔,又暖洋洋的。而林芊则要明媚得多,清纯中又多了些妩媚。这样一来区别就大了。齐锦泽记得那张全家福里,女孩的笑容纯净温暖,倒似林芊三分,沈艾七分。
齐锦泽强行驱走脑海中的绮思,还是伸手接过了林芊手中的行李,无论如何,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让女人自己拿重物的理由。
“你不用叫我齐总,叫我齐锦泽吧。”
齐锦泽依旧语气冰冷但是林芊却仿佛得到了巨大的首肯,开心地笑了起来:“好的,齐锦泽。”
萌萌一早就被告之,妈妈会回来,所以今天穿着蓬蓬的公主裙,抱着心爱的小熊玩偶,挺着小腰板,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坐着。
四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什么是爸爸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就她只有爸爸,没有妈妈。虽然她敏感又早慧,从来不提,但是哪个小朋友会不想有妈妈呢?因此她今天格外紧张,哪怕张阿姨让她去院子里玩一会儿,她也不去。小小的人儿坐在沙发上,坚持要等爸爸回来。
终于,齐锦泽带着林芊进了家门。
“爸爸!”萌萌从沙发上滑下来,张开双臂,飞快地奔向齐锦泽的怀里。
“爸爸,我的妈妈呢?”见齐锦泽身边只有一个林芊,萌萌不甘心地往他们身后看了又看,可是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林芊朝萌萌伸出双臂:“我就是萌萌的妈妈呀。萌萌,到妈妈这里来好吗?”
萌萌愣了一会儿,看着爸爸的脸色,当她意识到这是真的时候,突然“哇”一下哭了出来:“你们骗我!这明明是林阿姨,根本不是妈妈!你们骗我!我的妈妈呢?”
林芊伸着的手臂尴尬地悬在半空,她又不能从齐锦泽怀里硬把萌萌抱过来。
“萌萌别哭啦!爸爸没有骗你,这真的是你妈妈。”齐锦泽把萌萌拥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可是萌萌依然啜泣个不停。
“可能让孩子太小了,让她突然接受有些受不了。”林芊摸摸鼻尖,自嘲地笑笑。
齐锦泽也不置可否,大手轻轻拍着萌萌的后背,哄着她,把林芊尴尬地晾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