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给警方几天时间，如果实在无法查到那个肇事司机的踪迹，再和他签下这份合同也不迟啊？”
苏慕娥想了一下，也觉得郭芽新说的有道理。
她点了点头，暂时将合同放在了一旁：“那让耿哲先看看这份合同有没有问题，不急着签约，等几天再说。”
欧洲。
时间是深夜时分，陆痕依然在公司里面忙碌。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和努力，他已经基本适应了完全不同于演艺圈的总裁生活。
他本以为做一个总裁，也许会很难，但是相于娱乐圈的复杂，喧闹，商业活动其实要简单的多。
特别是对于陆氏这种规模庞大，各种经营和管理流程，已经完全成熟与规范化的集团企业，处于管理层顶层的位置，并不一定需要具备多么精深的专业知识，更多的是一种宏观的把控，在重要决策，不要出现重大失误可以。
但是为了保证做出的决策，没有重大的失误，他还是要不断地进行学习，不断地充实自己。
他也不想每时每刻，都泡在公司里，都被一堆公务环绕，但是只要时间一空闲下来，他会忍不住想念一个人。
想念一个，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似乎再也没有可能，重新走到一起的人。
秘敲了敲门，为他送来了工作餐。
陆痕说了声谢谢，将眼前的报表都看完，才拿过已经凉了的工作餐，吃了起来。
千篇一律的西餐，没有什么花样，让他忽然有点想念，苏慕娥曾经为他做过的饭。
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吃到她亲手做的饭了。
陆痕想到这一点，忽然又没了什么胃口，将饭放到了一旁，习惯性地在笔记本电脑的搜索栏里，敲下了苏慕娥的名字。
每当他无法抑制思念的时候，会搜一搜她的新闻，现在他搜索的频率，已经之前减少了很多，他还记得，一次搜索的时候，看到的是她指导的第一部电影，爆红热卖的消息。
前世的生活，也许掩盖了太多她的才华，直到前世的最后，她也只是在一家小小的剧场里，做一名很普通的舞台剧演员。
但是在这一世，事业进程没有被耽误的苏慕娥，却在世界范围的舞台，大放光彩，现在又进军了导演领域，创造了这样一部叫好又叫座的作。
陆痕期待着，能够看到她更一层楼的新消息，没想到，出现的新闻，全都是和车祸有关的。
而新闻标题，则一个一个更吓人，不是苏慕娥宋城命悬一线，是两个人生死不明的报道。
他点了一个新闻链接，页面加载之后，一个动图直接自动播放了起来。
一辆高档轿车，正减速通过路口，斜侧突然冲出一辆大货车，几乎将轿车压缩了将近一半！
不行，他必须给苏慕娥打个电话才行！
陆痕颤抖地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他很想忘记，却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的声响从电话里传来，甚至让他的心跳，都在加快。
苏慕娥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到宋城的病房里看看，看到了陆痕的来电。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她和宋城的车祸这样严重，一定是传到了陆痕那边。
“喂，陆痕。”
陆痕听到苏慕娥的声音，高高悬着的心，才能够勉强放下来。
他紧紧握着电话，担心地问：“你还好吗？我看到的新闻，你和宋城出了车祸？”
“嗯，我还好，宋城为了保护我，伤得很严重。”
苏慕娥的话说出来，陆痕随即陷入了沉默。
他不确定苏慕娥这个时候，特地和他强调宋城是为了保护她，而伤得很严重，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向他宣告，她和宋城依旧亲密无间的关系吗？还是要向他证明，宋城很爱她，能够为她付出生命，她和宋城在一起，是正确的选择？
陆痕感觉心，有些痛，有点不敢往下深想。
他很想多听一听苏慕娥的声音，但是又觉得，不论说什么，都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他只能尽量保持着情绪，对她说了一句：“你没事好，我放心了。”
然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一个人陷入没有边际的空洞的迷茫，与痛苦。
郭芽新一直在旁观，等到苏慕娥放下手机，才问：“陆痕给你打的电话？”
“嗯。”
“他想干什么？”
“没什么，在看到我出车祸的新闻，问问我的情况。然后挂了。”
郭芽新点了点头，放心了。
只要陆痕不是又想来骚扰苏慕娥，或者趁着宋城伤得严重，来介入苏慕娥和宋城的感情好。
她想了想，看向了苏慕娥，“要不要去看看宋城？现在他和宋伯母，应该已经说完了公司的事情。”
“好，我们过去吧。”
苏慕娥在郭芽新的帮助下，坐了轮椅，回到了宋城的病房。
宋城已经和母亲说了，对苏慕娥求婚成功的事，但为了减少苏慕娥的压力，请求母亲不要让苏慕娥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宋母虽然没有说，但是对苏慕娥从前都更亲近的态度，还是让苏慕娥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欧洲，总裁办公室。
秘进来收走了陆痕没有吃完的工作餐，然后，为他送来了一份件。
“总裁，这是我们今年的重点项目，招标已经送来了。”
“放下吧。”
陆痕扶着额头，靠在座椅里，没有什么心思去看。
“是。”秘放下件，离开了。
陆痕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从心那种空落彷徨的感觉里，抽离出来。
一个和向氏集团的竞争项目，最终，双方都没有成为绝对的赢家。
招标方在正式开标之前，改变了策略，由单独标，改为了多人标的可能。最终标的，是他们陆氏集团欧洲分公司，和向氏集团的欧洲分公司。
他们每家公司，都只拿到了项目的一半，将在未来一年之内，共同完成这个项目的建设。相应的，他们获得的总收入，也只有原来计划的一半。
并且，因为只有原来订单金额的一半，他们的订货量，也要相应缩减到一半，无法拿到原本可以拿到的，更优惠的进货价格。那么，做这个项目的利润，会大幅缩减。
但是在行情不景气的情况下，有一个大订单，总好过没有，能够争取到一半，总好过全部都被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抢走。
接下来这个订单，施工程度要更容易，利润却更大，之前的订单，所有能够获得利润都更高。
为了陆氏的稳定发展，与顺利转型，这个订单必须拿下。
陆痕压下心底那些细密微妙的情绪，打开了合同，希望能够借由工作，麻痹自己，不要再去想和苏慕娥有关的事情。
详细翻看了一遍合同之后，他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计划。翻看到后面的项目背景时，他发现，这一次的主要竞争对手，还是向氏集团欧洲分部的公司。
之前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和向氏集团，都已经差不多将对方的优势劣势，竞争方式，都进行了充分的了解。
这一次竞争，如果不能想出一点新的办法，或者亮出一些特别的手段，恐怕还是不能在与向氏集团的对抗，占据优势。
陆痕想了想，按下了秘的内线。
“总裁。”
“给我查一下，这个项目的招标负责人，有什么喜好？”
在欧美国家，对于项目的监管虽然很严格，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如，项目的招标负责人，如果喜好红酒，未必要送给对方价值昂贵的红酒。可以选择在进行沟通的时候，将商谈的地点，选择在一处气氛优雅的红酒庄。
或者是，广泛了解一下和红酒有关的知识，在商谈的时候，仿佛在无意“秀”一下，吸引对方的兴趣，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如果凑巧的话，甚至可能有机会，与相应的负责人，建立起私人的友谊。
不论哪一种可能，都能够给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进而，帮助自己的企业，在招标，占据更多的优势。在竞标对手，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大大提高自己的企业，标入选的可能。
秘很快回答：“我已近查询过了，正将相关资料，发送到您的邮箱。”
“非常好。”陆痕称赞了一句，马按掉了电话，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秘的摸底工作非常细致，将所有招标公司的高管，以及招标项目主要负责人的背景，都进行了深入的挖掘。
从常规的，对方的履历，家庭情况，到细致的个人爱好，以及一些独特偏好，都进行了调查，并列表显示。
这让所有信息，看起来都一目了然。
陆痕大致浏览了一遍，发现所有对项目招标，能够起到决定作用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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