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箫遇完全不适应这种下注方法,尽管从牌形分数来看,自己的牌应该好于对方,但仅仅是两张而已,后面还有三张牌呢,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冷箫遇有点犹豫,但还是按照既定的套路跟了500。荷官发完牌,是冷箫遇赢。这时冷箫遇已经有11000块了。
冷箫遇不好意思的看看娇艳女郎,觉得面对一个柔弱的美女玩家自己有失男子汉风范。
这时,那名女子平静地又从坤包里拿出5000块的筹码。这个动作让冉卓香和冷箫遇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原来还有“子弹”,是他们太小看她了。
于是,荷官继续发牌。她似乎看出点什么,一边发牌一边微微一笑,其实她是凭经验嗅到了高手的味道。
更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从这一把开始娇艳女郎只要有权下注,她都会下500,500可是这张桌子每次下注的极限。这下冷箫遇有点乱了,因为他总共才11000块,只要每次这样下法,每一局押注额都会达到近2000,他的钱会很快玩完。但冷箫遇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背,他今天不败的神话可不甘心就在这个女人手里被打破。
但是天不遂人愿,冷箫遇连续四把弃牌,冷箫遇下注时开始有点手软了,因为对方逼着自己每次下注额都上500,所以每把牌最高可以达到2000,四把下来冷箫遇只剩下6000块了。而这时他翻手了两把,但是因为他下注时手软了没有下足,这两把一共才帮他赢回1000元,接着他又连输四把,眼看着手里只有2000块了。
这时对手抓住了这个机会,由于这把牌对方的牌面始终占优势,所以连下四轮500,冷箫遇的手心全是汗,尽管计算还在继续,但他开始怀疑这样的计算方法、怀疑自己的策略了。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11000元的筹码只用了十把就全玩完了。照例这一把冷箫遇应该在第二轮就可以弃牌了,因为他算下来对手牌的分数是78分,而自己才48分。但他看着手中剩下的仅有的1000块,然后看了看对面那位由于微笑而更加好看而又更具杀伤力的漂亮的脸蛋,再看了看冉卓香那期待的眼神,心想:我不能再弃牌了,如果再弃牌即使剩下1000也没有意义了。我要博一下……
在他眼里,女荷官关注的眼神也变得带有轻蔑的意味了。不,我不能再输了。从理论上来说,最近十局里面我已经输了八局,不可能,从概率理论来说,我们的输赢概率不应该这么悬殊,这一局我应该赢了。
于是冷箫遇终于下定决心,又跟了500块,但第四张牌发下来后他计算对手的得分已经达到80分之多,而自己只有55分了。对方牌面上已经是一对a一对k,而自己连底牌在内仅仅是一对q,除非对手不是三个a,而自己的最后一张牌是q。娇艳女郎当仁不让的又押了500,这时冷箫遇完全象一个十足的赌徒了。而且是一个输光最后一把的赌徒,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竟然在分数这么悬殊的情况下押下了最后的500……
结果可想而知,对方以一对a一对k赢了他的一对q。冷箫遇的眼睛开始充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空空的筹码盒。一共用了十一把,他的战利品连同本钱全部都交待了。
“箫哥哥,咱们走吧。”冉卓香也很失望,但她仅仅是可惜而已,对1000块萨币她当然不在乎,而对于冷箫遇她仍然觉得他是英雄,对他的能力她没有任何怀疑。
漂亮的女荷官怜惜地看着他,象他这种集智慧与帅气于一身的大帅哥,总是不难赢得女孩子的青睐的。不过,迫于身份,女荷官什么也不好说,因为凭她的经验,现在的冷箫遇应该是最要面子的时候,任何人的任何语言甚至一个不经意的肢体动作都可能会引起他的敌意,现在的冷箫遇就是一头斗败的雄狮。
冷箫遇双手握紧了拳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五秒种后,他才重新开动起他的思维。他缓缓抬起了头:现在没钱了,怎么办。不,有钱,我的银行卡上还有六万多块。这时他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迈卡尔银行的借记卡。冷箫遇有个习惯,他从来不办信用卡,他对其他年轻人用得很顺手的贷记卡(信用卡)一向是不屑一顾的。不是说他对自己的信用没有信心,而是他认为借钱消费这种意识会把人束缚住,让人失去自由。所以他从来不花明天的钱。
现在这张借记卡里面还有足足六万多元。这么多钱足够他重新振作的。其实他从进赌场到现在也就输掉了1000本金,尽管在娇艳女郎身上他足足输掉了11000元。他把借记卡交给了荷官:“请把这张卡上所有的钱都换成筹码。”冷箫遇平静了下来,但是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渴望。他用眼睛盯了对手一秒钟。娇艳女郎仍然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微笑着。这让他的男性荷尔蒙更蓬勃地在体内挥发出来了,对于对手他现在是又喜欢又恨,这个媚眼在他看来就是一种赤裸裸地挑衅。
荷官叫来了侍应生,五分钟后,一叠筹码放到了冷箫遇的面前。这个赌场现金换筹码的比率是100:96。
“先生,您的卡里面还有61050元,这是您兑换的筹码,一共是58608元。”
冉卓香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冷箫遇竟然在卡里有这么多钱,而且现在他居然全都换成了筹码。他想干什么,但是冉卓香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了解这个男人。他原本就是个知难而上的人,小时候上课,他遇到自己不会解的题从来没有放弃这一说。哪怕不吃不喝,他也要弄明白。而且他最讨厌有人帮助他,谁要是好意帮助他他就跟谁急。也许他就是为解决困难而生的。就算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他都不会轻言放弃,并且争做第一。所以任何游戏只要是他感兴趣的,周围的孩子都难以与之匹敌。但是冉卓香还是隐隐感到一种不安,毕竟这不是游戏,而且这种场合还是她第一次来。就象刚才在“北海料理”跟人打架一样,出了皇宫,好象任何事情都变得无法预测、无法控制了。更何况这里是赌场,一个与金钱、暴力、色情、犯罪都息息相关的场所。
冷箫遇没有去数:“谢谢。”心想:这个数字倒蛮吉利。于是他带着敌意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对手。
这次娇艳女郎没有跟他对视,而是向四周看了看,出人意料的站了起来。并且拿着自己赢来的筹码离开了。冷箫遇这下完全不知所措了,当一个战士将子弹上膛然后瞄准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敌人离开了。这是不允许的,别走,他差点叫出声来。目送着对手的身影,他一脸的无奈。这一桌上只留下他和冉卓香两人茕茕孑立。冷箫遇的眼神死死地跟着他的对手,除了无奈甚至有一种哀求,哀求对方不要离开。
娇艳女郎拎着他的小坤包窈窈窕窕、款款摆摆地向其他桌面走去。她终于停了下来。落座在另一张玩梭哈的桌旁。
这张桌边原本有两个客人,尽管这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是两人都汗涔涔的。看来是战斗到关键时刻了,两人都在博牌。桌面上的筹码已经堆了上万元。终于,脸朝着冷箫遇这边的客人松了一口气,笑意先从嘴角开始直到嘴、眼睛、脸部、手、脚,他哈哈大笑起来。而对面那个倒霉蛋整个人瘫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就象松开口子的气球,瘪了下去。
赢钱的潇洒地站了起来,叨起一支雪茄,冲着荷官说:“把钱放在我户头里。”然后用手指夹起一个一百的筹码,扔在荷官面前的桌子上:“这是给你的。”说完,大摇大摆地向门外走去。
漂亮的女荷官顿时露出职业化的灿烂的笑容,尽管这时客人已经背对着她:“多谢!”女荷官开始清理筹码。等她清点完,就在一个侍应生耳边报了个名字,侍应生点了点,拿走了筹码。这一切做得都很轻,除了职业的保密要求外,更重要的是要照顾到那个“瘪了气的气球”。
终于,那只气球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赌场,那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境界了。
这时,娇艳女郎款款地坐了下来,为了展示自己优美的臀部曲线,她故意在碰到真皮座位之前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假意理了理她的白色超短裙的裙摆。
冷箫遇这时终于看到了曙光,那个突然失去目标的战士或者说跟踪跟丢了目标的警察,突然又发现了目标,欣喜之情从脸上一览无遗。他现在觉得总算可以重新决战了,这对于冷箫遇来说无疑是一根可以挽回颜面,保留勇气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