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快马加鞭赶至丞相府,刚一下马便被丞相府的守卫拦住。
“丞相府禁止佩剑进入。”
“滚开。”李浔轻轻一掌便将守卫震倒在地。
一脚踹开丞相府的大门,刚走了没几步,层层侍卫涌了过来,将李浔团团围住。
银光森冷,几十柄长矛直指她纤细嫩白的脖颈。
她的手抚上腰间桃花剑,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住手,不得对李将军无理。”一个清幽的声音传来,苏禾一袭白衣胜雪若御风而来。
侍卫尽数退下,偌大的庭院一时只剩下了李浔和苏禾二人。
“不知李将军前来所谓何事?”苏禾没有就李浔私闯丞相府的事过多追究。
“听闻丞相大人身子不适没能参加大王生辰,特来探望一下丞相大人。”李浔说得恭谦。
苏禾轻咳了两声,面色略有苍白。“我这身子自幼便不大好,尤其是这春夏交替之际老毛病说发就发了,这不早上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劳烦李将军费心了。”
“我会些医术,丞相若不介意可否让我看看。”跟墨阡溪相处的这些日子多多少少学了些医术,虽学的不精,但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病还是没问题的。
苏禾伸出左手,清浅一笑。“李将军,请。”
李浔两指搭上苏禾的手腕,细细感受脉搏的变化。
脉搏跳动缓慢无力,的确是有病在身。
“丞相大人是国之栋梁,可得多顾着些身子,莫要太过操劳了。”李浔收回手,转移话题。“丞相大人今日没能参加大王生辰着实有些可惜,公孙上卿请来的戏班子表演可是十分精彩。”
李浔仔细观察着苏禾的表情,从中判断出他是否知晓刺杀一事。
“那还真是可惜了,都怪苏某福薄,没这个福分。”苏禾的表情波澜不惊,就同往常一样不悲不喜,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
李浔有些懊恼,她忘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比狐狸还狡猾,怎么可能被她发现任何线索。
莫非,他是故意不去,让人误以为他和红衣女子有关联,从而替公孙上卿脱罪?
公孙上卿原是三王子赵毅的人,后来投靠了庞家,按理说苏禾与公孙上卿之间并无往来,苏禾也没必要替公孙上卿脱罪,他究竟有何目的?
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男子,李浔满是不解。
一阵微风吹过,瓣瓣桃花落满整个庭院,如同下了一场桃花雨。方才太过入神,忽略了周围的环境,李浔这才发现丞相府的庭院里竟然种满了桃花,且只有桃花。
苏禾向她走近了一步,抬手拈起她发梢上的桃花瓣,眸光柔和的似一潭清水。
这个眼神莫名的有些熟悉,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回想起早晨他说过的那句话,她的脸颊微微发烫,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必须离他远一些。
只是他眸间的温柔让她格外留恋。
“天色也晚了,我就不打扰丞相休息了。”李浔尴尬地笑笑,转身便消失在了丞相府的门口。
苏禾的手仍停留在空中,看着指尖那一片柔软的粉红,无声地浅笑一下。
两指微一用力,桃花瓣已散成片片粉末,散落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