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打尖住店吃饭行止皆听杨大民一人,有时杨大民和张环商议,却似小雨点吴艳为随从。杨大民从骨子里似乎都带着一种领导人的气质,处处指手画脚,这也是小雨点和众师兄弟要好惟和他不睦的原因。
杨大民和小雨点住在一间,张玉和吴艳住在一间。
当晚,月黑风高,高风里隐隐飘散来一丝腥气,似血腥又不似人血,好像人血精炼百年凝滞后发出的气息。
“啊!……”
小雨点正在熟睡,忽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起身看时,却发现杨大民已不在身边,忙起身探看。敏感地察觉到隔壁房间里传出一丝紧张和匆忙。赶忙走上前来。
窗开着。没有灯。凭借多年的夜眼,小雨点看到吴艳穿着乳白色睡衣缩在床的一角,似乎在瑟瑟发抖。在这时,小雨点忽然发现吴艳只不过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心中顿时生出要保护她的强烈**。
吴艳没有说话,二人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她要说的话,祭起法器如两道长虹冲向了天空。
夜很黑,天很静。静天黑夜里二人马上发现了战场。
这里没有灯,没有人家,周围是一片荒坟岗,偶尔的流磷就像来自幽冥界的灯笼。但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吸引他们来的是腥气,不似人血又似人血的腥气。
这里有五个人,包括一个死人,颈上还在汩汩地冒着血。张玉面北而立,冷若冰霜的脸上泛出一丝苍白,就像一块微有瑕疵的美玉。张玉对面是紫裙姑娘,似乎凌空而立,脸上却带着微笑。紫裙姑娘后面有三个人,皆白衣白帽白鞋,在这漆黑的夜晚还像棕子一样把自己包裹在漆黑里。杨大民和小雨点迅速的站在张玉身后。
看到小雨点的出现,紫裙姑娘眉毛明显地挑了一下。
没有风,也没有人动,所有人都像周围的墓碑一样站立着。
“恰恰恰!……”
忽然一只麦粒鸟发出悦耳的声响。
“恰恰恰!……”
另一只麦粒鸟回应着。
这时人们才发现两只麦粒鸟恰是紫裙女耳坠上的两个耳环。
“恰恰恰!……”
忽然一只麦粒鸟翔飞在空中,另一只也离开了耳坠跟随而去,出乎所有人意料,两只麦粒鸟在空中婉转缠绵了好久,其中一只竟径直悬停在小雨点鼻尖!
是小雪花!
小雨点惊喜地伸出一只手指,小雪花就笔直地站立在甲上,另一只麦粒鸟流连了一会又飞回了紫裙女的耳坠。
“你的生日是不是九月十八日寅时寅分寅秒?”紫裙妇的问题令小雨点大吃一惊。
“九月十八是我的生日你怎么知道?”
“你今年不是正好十五岁?”
“是十五岁!”
小雨点忽然感觉莫名的和她有种亲近,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撒在月中待桂开!”
“你说什么?”
小雨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四道光影闪过,包括地上的死尸都在瞬间消失在月亮升起的地方。
月亮忽然慢慢地露出了半个脸,好像娇羞的新娘子被红盖头遮住了头脸,马上一片银光,世界开始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