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已经是深夜的两点钟了。奥莉薇娅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打量着四周。黑乎乎一片,月光顺着窗户柔柔地照射下来,映在了窗边的矢野菊上面,显得美丽极了。
可是这样的景象,奥莉薇娅是不打算欣赏的了,身上的瘀青已经消散了不少,可是动一动仍然有些酸痛,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赫尔曼…赫尔曼…你让我该怎么办?
就当奥莉薇娅还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口一阵声响,她警惕地看着一点一点被打开的门,猛地,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军装的墨菲斯。他显然也很疲惫了,军装上方的两颗纽扣并没有扣上,军帽随意地拿在了手上,见到她醒了过来,挑眉。
"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上还疼吗?"他步入房间,随手将军帽放到了一边,走到了她的身边。黑暗中,奥莉薇娅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去找护士过来。"
"哎!"奥莉薇娅急忙叫住了他,"不用,我就是一个护士,我没事的。"虽然她这个护士还没有实习完毕,但好歹也是一个优秀的实习护士!
墨菲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可思议,但紧接着也没有太惊讶了:"也是,那一天见到你穿着制服在医院里被施特雷洛亲吻着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
闻言,奥莉薇娅的脸上一白:"墨菲斯,你不要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好不好?"为了这件事,她都和赫尔曼的关系弄得很僵了,现在再提起,就等于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墨菲斯也没有计较奥莉薇娅的语气不好,而是站起身子,竟然开始解开纽扣了起来。
奥莉薇娅大惊,急忙搂着被子,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了床的另一侧上,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喂!你在干什么?干嘛脱掉衣服?!"
墨菲斯低头看着她,竟然有着一种想要玩弄她的感觉,他故意开口了:"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想怎样就怎样。再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要做什么…"
他弯下腰,故意靠近她开口。
奥莉薇娅更加害怕了:"墨菲斯,你不要过来,我会叫人过来的!"
"你叫啊,你想要叫我们外的副官费克里斯呢?还是叫我的其他下属过来?"墨菲斯好笑地看着她,又见到她的脸色苍白,这也没有了要捉弄她的心思了,快速将身上的军装脱下,然后坐在了她的面前,背对着她,有些疲惫地开口了:"你是护士就应该怎样上药吧?"
奥莉薇娅的目光移到了墨菲斯的上身,见到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她不由得愣住了,跪行到他的背后,伸出手,抚摸着身上早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有些难过地看着他:"这些伤口都是怎么来的?"
上面的伤口有的已经是旧伤了,有些是新的伤,有枪伤,有刀伤,还有一些瘀青,大大小小的伤口分布在他那壮实的身体上,显得有些狰狞。
"我是一个帝国的军人。"只是一句话,他就没有再解释下去了,"左边肩胛骨上面是今天弄的,你帮我上药,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奥莉薇娅咬唇,内心挣扎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那你躺到床上吧。"
墨菲斯也没有废话这么多,就躺到了床上,双手抱着枕头压在身下,闭上眼睛。他虽然不怕这些小小的疼痛,可是他清楚,此时不治疗,那么到了后期伤口就会更加疼痛,他可没有这么笨。
奥莉薇娅从床头边上的药箱中出拿出了药酒,又用着棉花蘸了蘸酒精,涂在了他的身上,轻声问道:"你要是疼的话就开口。"
"嗯…"墨菲斯也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笑话!在战场上这么多场战斗下来,受伤也已经是家常便饭,再重的伤他也熬了过来,还怕这小小的酒精吗?
奥莉薇娅正专心致志地为墨菲斯上药,却发现了他在右边的腰侧上有着一个纹身,是ss和一个万字符号,这,是党卫军和纳粹的标志!
奥莉薇娅有些厌恶得皱了皱眉头,看着墨菲斯:"墨菲斯,为什么你要纹身?"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纹身,开口。
墨菲斯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闭目养神之中,用着疲惫又忠诚的语气开口了:"这是我的身份和信仰。"
奥莉薇娅抿唇,故意开口了:"难道你不害怕有朝一日你被敌军俘虏了,就靠着这个来给你定罪吗?"
墨菲斯睁开了眼睛,闪过了一丝的冷光:"只要帝国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被敌军俘虏。我们日尔曼人是世界上最高等级的种族,我们绝对不会被其他种族的人打败的!"
奥莉薇娅被墨菲斯的话给吓得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了。
墨菲斯重新闭上了眼睛,语气冰冷:"如果你是其他人,现在早就死在我的枪下了。"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话前一定要想清楚,这里是军区,外面是士兵和秘密警察,你觉得,要是被他们听见,你的这一句话会有什么下场?"
奥莉薇娅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乖乖地道歉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即使她认为她说的话是正确的。
墨菲斯不再说话了,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她上药。
不一会儿,奥莉薇娅就为他上好了药,一边收拾了一下药箱,一边开口说道:"你背上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的三天里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知道吗?"
墨菲斯没有回答她。
"墨菲斯?"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他脸色依旧,只是呼吸平稳,她就知道,他睡着了。
奥莉薇娅没有办法,只能为他盖上了被子,看着他的睡颜,眉头紧皱:究竟是有多疲惫他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赫尔曼,在我嫁给你之前的几个日日夜夜,你是否也是这样子熬过来的呢?
她叹了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下了床,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