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奥莉薇娅总是冷得不想要动弹了,越发怀念赫尔曼温暖的怀抱了。前几天赫尔曼来了信,原来,他因为出色的表现所以获得了橡叶饰。奥莉薇娅不懂得橡叶饰的珍贵,但是赫尔曼在寥寥几行的信中特意加上了这一点,也足以说明它的珍贵程度了。
这一天,安莉雅来到了奥莉薇娅的家中住下。因为舒则去了西线战场,而她一个人在家里显得无聊,再加上奥莉薇娅也是一个人,所以她才来她的家里小住几天。
当然,这也跟天气冷的原因有关,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奥莉薇娅都不想外出动弹了,而安莉雅也是一个怕冷的,正好遇上了这个契机,两个小姑娘就聚在一起了。
"薇娅,你知道吗?昨天日本偷袭了美国的珍珠港,就连美国也要参战了呢…"安莉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低沉,"美国是最强大的国家,对于我们来说很是不利呢…"
"日本…应该是一个遥远的国家吧…"奥莉薇娅喃喃地开口说道。
安莉雅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它是我们的盟友。"顿了顿,她又开口问道:"现在的苏联简直就是地狱一样,冷都冷死了,薇娅,你寄了什么给赫尔曼吗?"
"我只是写了信,就没有寄什么东西过去了。"奥莉薇娅有些疑惑地说道。
"你都不寄一些棉衣给赫尔曼吗?"安莉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说道,"其他军官太太都是这样做的,从里到外都打点好了呢!"
"啊?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给赫尔曼寄一些东西过去啊?"奥莉薇娅堂皇不安了,其实她也很想要寄一些东西过去的,但是总觉得自己会妨碍到他的工作。
"那是自然,你也不忍心你的男人在战场上挨冻和敌人厮杀吧?"安莉雅打趣地开口了,"就算舒则去了西线,我也给了他一套棉袄,省得他冻坏了。"
奥莉薇娅这才明白过来。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件保暖的棉衣和一些内衣裤给赫尔曼了,可是久久没有寄出去,她想了想,又将自己攒了很久都不舍得吃的巧克力一起捎过去了。
当在东线的赫尔曼收到奥莉薇娅的东西的时候,虽然哭笑不得,但是他的心里暖暖的,只是,他也无暇再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原来,他刚才收到上级的命令,要让他去一百公里远的树林里将一对被围困的德军救出来,那里已经很接近苏占区,所以救援的难度加大了许多。
当赫尔曼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围困的德军已经和苏联人干上了,原本他们的子弹快要打完了,但是幸好赫尔曼他们来得及时,不然他们肯定撑不下去了。
经过了一轮的苦拼,赫尔曼终于救出了还幸存下来的二十个德军,他们虽然赢了,但是却损失了整整三十多个德国士兵以及一台"虎王"。
快速将军队转移出去,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整顿休息的时候,让赫尔曼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群被围困的士兵当中,竟然有墨菲斯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东线?"赫尔曼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开口问道。他以为,以墨菲斯的身份地位,他就算去战场,也应该是去西线,怎么现在跑过来东线了?
墨菲斯转过头去,见到了赫尔曼,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是赫尔曼来救他的:"我向上级申请了,所以才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刚才竟然遇到了那些该死的苏联兵!"
他那湛蓝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刚才有一个苏联佬偷袭我,我原以为我是逃不过的了,可是没想到,费利克斯竟然将我扑倒,而他自己,再也不能起来了…他才十八岁…我甚至不能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只能够让他留在那一片冰冷的土地上…"
赫尔曼沉默不语,良久,他这才开口问道:"那你可曾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墨菲斯的眼中闪过了一片光芒,那是对信仰所激发出来的坚定信念,"就算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也绝对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赫尔曼再也没有说话了,因为他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改变墨菲斯的信仰。
夜晚似乎总能将每个人的心事给悄悄挖掘出来,更何况是刚才经历了生和死的较量的两个人呢?墨菲斯转头看着赫尔曼,嘴角边带着一丝的讽刺。
"赫尔曼,你可知道,其实当年你母亲病逝前,你的亲戚让我去找你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我是有去找你的,可是我几乎是翻遍了整个军校我都找不到你,后来…你也知道,我绝对不容许有人挑战我的尊严,在你的咄咄逼人之下,我故意骗了你,和你呕气。"
其实墨菲斯有去找赫尔曼,只是找不到,后来又因为呕气,所以说没有去找他。
赫尔曼的身子微微僵硬了片刻,原来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气,也开始讲起了当年的事情了。其实,赫尔曼没有害死伊丽娜,因为伊丽娜在被送走的时候暗杀了两个德国士兵,墨菲斯的父亲才会杀死她,那时候。墨菲斯根本就不听任何解释,所以他们的关系才会一直僵硬下去的。
再后来,他们就形同陌路了。
一切得到了释然,墨菲斯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光芒:"那时候我们还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一旦我们发生了矛盾,我们就开始暴躁不安,以致于到了今天的这一种地步。"
"过去的事情,我们还提出来做什么呢?"赫尔曼的眼睛看着远方,喃喃地开口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是想要快些结束东线的生活,回到柏林,和我的薇娅在一起。"
他想她想得快疯了,自从那一天再苏联见到她,他就开始提心吊胆了起来,害怕他的薇娅又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出来。
墨菲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静不语。
夜空来临,黑暗笼罩在他们的身边,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