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奥莉薇娅这才回到了家中。其实音乐会十一点钟就结束了,只是因为那时候有些肚子饿,于是乎就让施特雷洛带着她去吃宵夜了,然后又在广场那里散了散步,她这才算是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艾玛瑞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面等着她回来:"艾玛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情吗?"
艾玛瑞见到奥莉薇娅回来了就急忙站起来,对着她开口了:"刚才先生打电话回来,找不到您,要您回来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先生他很担心您。"
"什么?!"奥莉薇娅惊叫了一声,这才想起了还有赫尔曼的电话呢,于是乎就让艾玛瑞先回去睡觉,然后自己就抱着一种负荆请罪的态度打了一个电话给赫尔曼了。
电话还没有过多久就被人接起来了,看得出来,赫尔曼几乎整夜都守在了电话的旁边:"薇娅,是你吗?"
"是我,赫尔曼。"奥莉薇娅满是歉意地开口了,"今天我和施特雷洛出去玩,一不小心玩得久了一点,忘记告诉你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赫尔曼也知道奥莉薇娅的心性,但是他却故意开口了:"那么在你的心目中,是不是和施特雷洛出去玩要比和我打电话要重要得多呢?"
"怎么会呢?赫尔曼,我这一次只是忘记了。"奥莉薇娅并没有听出来赫尔曼是在逗她玩,只觉得他是在责怪自己,于是乎她的声音就开始哽咽起来了,"你相信我,赫尔曼~"
"好了好了,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听到她的声音哽咽,赫尔曼赶紧安慰着奥莉薇娅,又暗自恼怒自己又让她伤心了,"我只是吃醋而已…"
他和奥莉薇娅都知道施特雷洛喜欢她,而现在他远在西线战场,而奥莉薇娅又孤身一人在家里,今晚外出了这么久,任由是谁也会担心吃醋的。
他相信施特雷洛,也对奥莉薇娅很有信心,但是就是心里有着一股酸味,这种酸味就是吃醋了。原因无他,任由是哪个丈夫也会对另一个男人带走自己妻子的事情而吃醋抓狂的。
奥莉薇娅这才吸了吸鼻子,喃喃地开口说道了:"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子吓我了…"她顿了顿,这才扭扭捏捏地开口了:"而我以后也不会夜晚去外面了…"
这件事情也是她不对,因为她已经和赫尔曼约定好了,就是说不管怎么样忙都好,每一天晚上都要给对方打电话抱平安,虽然有时候他们讲电话的时间只有半分钟,但是这半分钟也让他们安心了。
因为今天晚上她有些小小的兴奋,要不是因为艾玛瑞将事情告诉她,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了呢。
"好了,薇娅,这也不是你的错。"赫尔曼低声细语地安慰着奥莉薇娅,又说了好些情话,她这才笑颜重展,也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末了,赫尔曼再一次开口了:"薇娅,你是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和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外出到深夜的时候,我的心是有多么痛,嫉妒让我快发狂了。"
奥莉薇娅的心里甜滋滋的:"那是因为,你在乎我啊…"她傻笑了好久,就好像是在热恋中的少女一样。
耳边再一次传来赫尔曼爽朗又低沉的笑容,要不是因为有事在身,他们或许还要聊上一整个晚上呢!
第二天中午,奥莉薇娅这才醒了过来,虽然很是疲惫,但是她还是走出了房间,去为赫尔曼准备包裹了。虽然说赫尔曼是在打仗而不是在度假,可是奥莉薇娅仍然担心他会委屈自己太多,所以就每隔半个月就为他寄一些生活必需品过去。
她原本是不会这些东西的,不过要成为一个上尉军官的妻子,这些事情她当然要做到,所以慢慢摸索下来,她收拾东西也变得越来越麻利起来了,而每一次收拾东西,一朵纯洁的百合花干花总会在其中。
奥莉薇娅在柏林的生活很是滋养,但是前线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东线战场上的战况越来越糟糕,但是从德国的广播新闻里面听到的永远都不是正确的消息,掩盖住德军在前线节节败退的迹象,将几场毫不起眼的小战役给宣传得铺天乱坠的,让德国民众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下。
有施特雷洛在,奥莉薇娅收到的消息往往都是最正确的,所以,她的担忧也越来越浓重了,她身边的人不知道情况,还在说她是杞人忧天呢。奥莉薇娅心里有哭说不出来,也只能硬生生地收在心里了。
不过,让她感到庆幸的是,赫尔曼是在西线,所谓"西线无战事",相对于东线来说,这里已经是幸运多了,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战役的发生。
赫尔曼应对如流,只是不能见到奥莉薇娅许久,他很想念她,也对这一些无聊的战事充满了厌恶和反感。而在不远处的墨菲斯也有着这样的感觉。
早晨,阳光明媚,现在已经是初冬了。赫尔曼裹紧了身上奥莉薇娅为他做的棉袄,手中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靠在墙上,没有说话。
墨菲斯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开口了:"还记得上半年我们死守的斯大林格勒吗?现在苏联那一边已经开始反攻了,我们节节败退。"
闻言,赫尔曼的眉头皱了起来,手中的雪茄猛地段成了两段。他闭上了眼睛,有些不甘心地开口了:"这羊说来,我们之前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一座城,他是拼了命夺过来的,可是现在,一切的努力都付诸流水了…
墨菲斯抿唇:"如果那里失守了,我比你更加伤心,要知道,我丢掉的,是我的一个兄弟。"
他的副官费利克斯永远都只能在那一片寒冷又血腥的土地上面了。
赫尔曼苦笑了一下:"不过,不管怎样,都阻挡不了你对元首的忠诚,不是吗?"
墨菲斯扬起了一抹自信又坚决的笑容。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