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晚上去见谁了?”白乐看了看表,时间指上凌晨两点。
“怎么还没睡?”白愁也瞅了一眼表。
“睡不着啊,等你呢!”白乐打了个哈欠,扭动了几下身体。
白愁用手指指上面,“都睡了?”
白乐点点头,一听他提起这个,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那个赤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平白无故的把外人随便安别人家里,还趁人不在的时候”。
白愁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心想,自己这个妹妹,平日里也算是热心肠,怎么对于赤子将哀小宁父女安排在家里的事情却一直耿耿于怀呢,女人的心思还真难懂。
他又忍不住地想起了凯蒂,咽了口气,摇了摇头。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原来这虎可不分公虎和母虎。
“我听到了小透的声音!”哀小宁穿着睡衣神色慌张地从二楼的房间跑出来,边跑边找,如同魔怔了一般。
“你确定?”白愁和白乐对视了一眼。
还没等三人再次说话,只见大门‘啪’地一下被强行打开,冷风如同禁锢许久被突然释放,顺着白愁的脚跟往头顶钻。
白乐微微眯着眼,看着进来的这几人,问道:“陈昆,你来干嘛?”
“你认得他?”白愁看了白乐一眼。
白乐鄙夷的一笑,“赏金人陈钱的儿子,见过一面!”
陈昆显然没认得出白乐,努力地想了半天,夸张地一拍头,“哎呀,跟更骏在一起的,我怎么会把这么漂亮的美女给忘了,好久不见”。
竟然伸手想要给白乐一个拥抱,白愁一个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想干嘛?”
陈昆斜了一眼白愁,“你是……白芒的儿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白家?”白乐用力的推了陈昆一把,斥声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陈昆双手抬起,啧啧嘴道:“白家的大小姐也太粗鲁了,这是待客之道吗?”
“你……”白乐被气的脸色涨红,白愁伸手拦住气愤的白乐,“你还不知道赏金人的那些伎俩,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
“哟~”陈昆一听白愁的话,连连拍手,“我只知道白家有个被退家的公子哥儿,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放心,今天来跟两位无关,跟白家无关,我只是要找一位故人!”。
“我这里,没有你的故人,你们再不走,就全是你的敌人!”白愁表情平静,言语却很犀利。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我的故人不是在那嘛!”陈昆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拉躲在一旁的哀小宁,可手还没沾到,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
青莲抽起‘蛇花’挡在哀小宁的前面,刚才的这一击,在陈昆的脸上抽出一道血痕,“青莲~”哀小宁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她的胳膊,青莲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陈昆,上次打的还不够吗?”赤子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人一直以来都要关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未曾远离。
与白愁擦肩而过的时候,赤子有意无意地小声说道:“你知道我们在吧,是不是在等我出手?”
白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对于这两人的存在,白愁自是清楚。
白乐心里暗暗地向青莲叫好,陈昆这种人渣就应该一鞭子将他抽死,青莲看了白乐一眼,显然是收到她传递的某种信号。
刚才还在为赤子擅自将人安顿在家里而倍感不快的白乐,一下子就觉得轻松起来,说实话,眼前的这两个人让她眼前一亮,总觉得有种难以表达的亲切感,尤其是一致对外的困难情况下,这种感情更容易被升化。
“你来的正好,本打算要去找你!”赤子认定小透的失踪与眼前的这个人有绝对的关系。
“还是为了那个水晶兽?”陈昆倒也不隐瞒,他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兽是我带走的,这个不假,我今天来也是为了此事,那家伙嘴里叫了‘妈妈’指的是你吧?”陈昆用手指了指哀小宁。
“你把他怎么样了?”哀小宁心里一揪,顾不得害怕,冲到陈昆的面前,质问他。
“放心,绝对没动它半根毫毛~”陈昆笑道:“在兽珠取出来之前”。
“你混蛋!”哀小宁伸手就是一巴掌,陈昆呲了一下嘴,这巴掌刚好打在那道血痕上,可就算痛,陈昆也不打算将这种还算平和的气氛搞僵。
“怎么样,跟我走一趟,不会亏待你的!”他极尽劝诱,“这年头是怎么了,猎魔人与**上朋友了?”
弦外之音谁都听的明白。
“找事儿的,我绝对奉陪到底!”赤子盯着陈昆,心里暗暗压着一股火劲,站在陈昆身后的几个人已经被赤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赤子心中盘算,上次他们以多欺少,这次绝不会放过他们。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陈昆身后的几个随从一见,纷纷低下头让道,大家都把目光移向门口,心想,来者何人?
一个年纪五十有余,穿着考究,举止儒雅的男人大步流星迈门而进,他严肃地看着陈昆,用手指着他,厉声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你这是干什么,简直不像话!”
陈昆虽然面有难色,但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凭此人进来对自己狂发一顿脾气。
见白愁几人正盯着自己打量,来人急忙大步上前,用手拍着白愁的肩膀,有些惭愧地叹气道:“真是对不起,我这没教养的儿子,净给我惹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位多多包涵啊~”
他这一句话,倒缓过神来的白愁几甚是吃惊,眼前这个男人,莫非就是臭名远扬的赏金猎人-陈钱?
可不论从衣着还有谈吐,他都彬彬有礼,谦虚谨慎,可以说是个有气度有修养的知识分子,这样的陈钱与传言中只认钻石不认良心的那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可真是大相径庭啊。
不等几人回过神来,陈钱从胸前的大衣里掏出几张名片,自然而礼貌的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改天请几位喝茶,我先代我儿替各们道歉了,回去,我一定严加惩处”。
白愁用余光一扫,果不其然,正是陈氏集团的掌门人-陈钱。
这个以生意人做幌子干各种勾当的赏金猎人,没想到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完全没有任何铜臭味,倒是他的儿子更像传闻中的那个陈钱。
“那,不送!”白愁看着这突然到访又匆匆离去的男人,微微眯着眼睛,他在想,这人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要阻止自己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走,小透怎么办?”哀小宁看着他们离去,难免有些着急。
“我们现在很被动,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吧!”白愁轻轻说道,心里却在不停的反复琢磨一个问题,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见哀小宁欲言又止,白乐接了话:“你以为他是普通人吗,真打起来,你是一顶二还是一顶三?”
哀小宁能听出来白乐说的是气话,她想给自己解释,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徒劳,心烦意乱的转身上了楼。
青莲看着赤子不放心地也跟上楼,双手握紧了‘蛇花’,皱着眉头,闪身走了出去。
转眼间,屋子里就剩下最初的白愁和白乐,两人互相耸耸肩,刚才发生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您刚才……”陈昆跟在陈钱的身后,不免得有些怨气,要知道,这一切可都是陈钱安排的,可到头来,自己却内外不是人。
“少安毋躁!”陈钱对于儿子一直以来的沉不住气特别反感,他经常告诫自己百密一疏,这一疏,现在看来就是自己的儿子。
“爸,你这不明摆着利用我,让我打头阵嘛~”陈昆对于陈钱的做法很是不爽,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事情都到了关键的时刻,自己的父亲却选择适可而止。
就像上次与赤子青莲那一战,如果自己真和对方硬碰硬的干下去,现在眼前就会少两个碍事的家伙,哪还有机会让他们苟延残喘?
可陈钱不但提前破了迷阵,更是通知自己按照对方的意思:走人。
“我们不是已经得到了水晶兽嘛~”陈钱不以为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可明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爸,要多少水晶兽没有啊,我想要的是……”陈昆急于想说点什么。
“好了……”陈钱一摆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的是什么,可如果什么事情都如同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也不会费着心思张罗这一切。
水晶兽,陈钱的嘴里默念了一声,心底不由地冷笑,转身对身后的几个说道:“给我盯紧点”。
说完,两人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豪华汽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