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白乐一脸的意犹未尽。
“那你还想怎样?”白愁笑笑,刚洗完澡出来,浑身的清爽。
“那几个赏金人怎么样了?”
“跑掉了~”白愁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答道。
“跑了?你们怎么没看住,说不定从他们的嘴里还能撬出点什么呢?”白乐瞬间化身福尔摩斯。
“撬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审讯别人,现在的社会允许你这样吗”,白愁斜了白乐一眼。
“唉,可惜了~”白乐叹了口气。“要是那个小蛋能把他身边的那个大兽带回来就好了,我也想见见”,白乐双手托着脸,满脸的艳羡。
“城市不适合他们~”白愁看着白乐,“对他们来说,一直生活在地方才是乐园,你不要总想着不现实的事情,而且……”
白愁呷了口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小蛋的爷爷也参加的那次的大祭”。
说完,白愁放下水杯,静静地走上了楼。
躺在床上,白愁翻开手记想要再研读几篇,可他的脑子很乱,合上书,白愁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对面墙上那满目的红叉,仿佛又看到几年前那个沮丧而焦灼的男孩不停地在床上翻滚,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再过几天,又一个新年。时间仿佛才是真正的boss,让身陷其中的人们处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做着一桩又地桩的噩梦。
一切摆在眼前,那么清晰却又那么模糊,收集猎魔圣典,之后呢,之后的之后呢……
“白愁~”一个声音在他的耳朵响起。
“是~”白愁应了一声,坐起身来。
“真的很高兴你能以一个大局者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声音里满是肯定。
“您是……”白愁看了一下四周,“一禅师傅?”
“是我~”一禅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离开的那天我将部分的意念输到你的身体内,这才和你心灵相应呢~”
“那,原来被的那箭,就是借您的力量吧?”白愁想到那晚的那箭。
“想法是你的,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白愁长出了一口气,轻摇了一下头笑道:“还真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呢~”
“在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运气,什么时候来什么走,谁都猜不到~”
“闭上眼睛,试着感应一下我~”一禅说道。
白愁盘腿在床上坐定,照做。
“怎么样?”一禅的影像在白愁的意识里左右晃动,努力想看清楚却越来越模糊。
“还是不行!”白愁睁开了眼,很是沮丧。
“看来还没有到时候~”一禅也有些遗憾。
“我们可不可以看猎魔圣典?”白愁急于想要知道这个答案,虽然才找到两张残片,但对他来说这个吸引力已经和全本相当,他实在是好奇这书中所记载的内容。
“呵呵~”一禅笑了,“你看的懂吗?猎魔圣典一书只有当年被佛主点化的无果能够看懂!”
“那为什么很多人都想得到猎魔圣典,看不懂的书有什么用?”
“错,猎魔圣典不仅仅是本书,不光只有上面的记载让人垂涎,书的本身就是珍宝,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吗,猎魔圣典本是百释的心脏所化,而百释则是佛主点化的具有杀戮使命的第一人,只需将残片带于身边,并可瞬间爆发超乎平常的力量,只不过有些人不会使用罢了”。
“那如果将猎魔残片置于体内呢?”白愁问道。
“目前的你所不能抵~”一禅轻声道:“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和你意念相通吗?”
“难道你不是一直在我的意念里吗?”
“当然不是,那只大兽是个诱因~”
“大针翼兽?”
“没错!”
“当你想或者意识到生命中将会出现什么的时候,如果是正确的,你我的意念就能相通,这就是我们守护人的使命,旁观者清”。
“哦,您的意思是,我的生命里会出现那只大兽~”白愁不可置否自从见到这样大兽,他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无时无刻。
白愁连问了几声,一禅都没有回答,“不该断的时候断了~”他双手垫在脑后,重新靠在床上,一夜无眠。
猎魔馆。
“什么,去找大兽?”白愁的一句话,让猎魔馆里的人显得极为不淡定。
“去哪儿找?”
“找到后放到哪儿?”
“靠谱吗?我可从来没听过猎魔人身边还带着兽的~”白乐不明白一大早上的白愁发什么神经。
“我倒是听说过猎魔人身边带兽的~”赤子喝了口粥,抿了一下嘴,“比如猎魔犬”。
“对头!”白愁举着手中的筷子应声道。
“可猎魔犬一直就跟着猎魔人啊,而且这周围的人中也有很多养犬的,人们早就习惯了,难不成你领只大鸟,天天在天中飞?”白乐吐了吐舌头,表情夸张。
“倒不能这么说”,赤子沉思道:“这些兽类本能就会制造结界,普通人根本进不了它们的结界,也就不存在暴露一说~”。
“只是,由始自终,我们都是对立存在,虽然有些不是敌人但也算不得上朋友,与它们井水不犯河水倒是可以,想一致对外,这个问题比较棘手!”赤子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棘手不代表不可能~”白愁坚定如一。
“我倒听说过先前是有能够驭兽的猎魔人~”青莲的话让白愁心里一振。
刚想继续追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们都在这干嘛?”。
穿一身套装的白妮蹬蹬走进屋,“怎么回事儿,电话也不接家里也没人!”白妮满脸怒气,白愁和白乐早习惯了她这样的作风。
“您来有事儿?”白愁站起身来。
白妮打量了赤子和青莲一眼,稍有些介意的说道:“更骏受伤了,你们还有闲心思在这聊些没用的~”显然她已经在外面呆一段时间了。
“受伤了,在哪儿?”白乐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跟前,心急如焚。
“不用着急,伤势已经压住了,你们跟我来~”白妮说完,转头看着想要一起的赤子和青莲道:“这两位就不用去了”。
白愁听罢,抱歉地看了两人一眼,快速离去。
猎魔人学校的西区宿舍原本是打算留给新一批的学生的,可惜近些年来招生已经越来越难了,人员也越来越少了。
这一栋栋建筑本是老一代的洋房,也不知道白妮通过什么关系竟然拿这里拿下,改成了西区宿舍,说是猎魔人的西区宿舍,其实并不在猎魔人学校内,两者的距离有一公里左右。
白妮将车停在一其中的一栋建筑前,熟练的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轻微的霉味扑鼻而来,白乐打量了一下房内,倒也干净,学校定期会雇人来打扫,可毕竟长时间没有人住,多少还有会带些死寂,房内的设施倒也齐全,只是一些地方还蒙着防尘布,看起来冷静很多。
“他在二楼的卧室”,白妮手指着二楼,白愁两兄妹一前一后快步走了上去。
更骏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床上,右臂和左腿缠着绷带,旁边还有些没有收拾的血迹纱布,蓝色的血液显得那样的刺目。
白乐轻轻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床角,白愁则站在白乐的身后,两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们再这样盯着看,我就不好意思再睡下去了~”更骏微微睁开眼,干涩的嘴唇泛着白皮,这让白乐很是心疼,她拿起水杯走了出去。
“怎么样,好些了吗?”白愁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的床边。
“好多了,已经感觉到疼了~”更骏的精神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这让白愁很欣慰。
“是我让白姨找你们来的~”更骏看了旁边的白妮一眼。
白妮一听,说了句“你们慢慢聊~”转身走了出去。
白乐端着一杯水走到床前,从棉棒蘸些轻轻按压在更骏那龟裂的嘴唇上,轻轻柔柔地,没说一句话。
更骏静静地看着她,喉头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不要动,你现在是病人~”白愁看出了更骏的尴尬,“你找我们是有事儿吧?”
白乐放下棉棒,坐回床尾,她不想给他任何的压力感。
“我了解了一些‘哀’的情况~”更骏开口道,接着便将这几天所遇,跟白愁两兄妹讲述了一遍。
“你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吗?”白愁问道。
更骏摇摇头,“被我救下的‘赵’也没有见过,他只是知道‘哀’是他们的主人”。
“照你所说,‘哀’最近在捕杀一些百姓兽?”白愁微微皱着眉,他想不能这里面的寓意,既然是他们的主人,为何会捕杀自己的手下。
他想到了当初笑乐提起‘哀’时的表情,那种恐惧仿佛是与生俱来,虽然他也曾反复询问过,可笑乐也同样表示并不清楚自己和主人‘哀’的真正关系。
“应该能够确定一点~”白愁正色道:“这些百姓兽不仅仅是‘哀’的手下,可能……”他刚说到这儿,突然心里一紧,好像想到了什么。
“可能也是出自‘哀’的手笔……”白愁不敢断定自己的猜测,可这种感觉却很真实,让他忍不住会把这种想法脱口而出。
“会吗?”白乐反问道,“有什么依据吗?”
白愁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更骏回应道,“如果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他们不至于害怕到如此的地步,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挣扎和反抗,那种绝望的眼神非常可怕~”。
“你真打算一个人住在这里吗?”白乐问道,“你既然从‘哀’的手里救下‘赵’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倒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更骏想起当时的一幕,他已经被打成重伤,可‘哀’却放过了他,包括‘赵’,当时的情势下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杀掉,除之而后快,可他竟然没这么做,这个奇怪而匪夷所思的做法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他放了我,就不会再杀我,或许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或许我还有利用价值~”更骏猜测道。
白愁点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观点。
“我们还能找到被你救下的那个‘赵’吗?”白乐觉得最好当面再跟他谈一下。
“我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更骏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