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白妮打开房门,看见白愁就站在门口。
她心事重重的给白愁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勇气,那天白愁看她的眼神让她一直夜不能寐,他一定知道了一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白愁看着她,表情平静,完全看不起他的情绪和想法。
“对不起~”白妮说道:“我知道不该骗你,我承认那时我是私心作怪,现在我……。”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知道你们筹划这一切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我们真没有什么要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将圣典换回,后来我知道这对你害的时候,我不想再和他们继续进行下去了,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难怪当初白妮试图阻止白愁了解百释的一些事情,“你为什么反悔?”白愁紧盯着白妮追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亲人啊~”白妮眼含泪光,“你瞧我,现在才不算是个猎魔人……”化血粉已经将她的血变成红色,副作用也会随之而来吧。
这段时间白妮过的并不好,原本保养的还算不错的气色现在基本消耗殆尽,面容枯憔
“我和昆仑子很小就认识,如果说的直白些,我们是同属于一个猎魔学校毕业的不同年级的师兄师妹,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猎魔学校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规模”,白妮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眼睛看着一处角落,思绪也被带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的猎魔人学校还称不上学校,只是有人专门负责培训这些小娃娃们,而他们培训的场合也没有现在这样正规,一个偏僻的小山坡上,可能就是他们教学的地方,白妮最怀念的就是那段时光,不仅因为伙伴多,有可以自由奔跑的野外还有很多足以让他们那们年纪发现的乐趣。
昆仑子刚刚学有所成,跟着老师的身边当半个助教,那时的昆仑子年轻有朝气,那双清澈眼睛和高挺帅气的鼻子不知道迷倒多少同年纪的小姑娘。
白妮说到这的时候眼睛发亮,她沉醉在那段时光的追忆之中,自怜自叹……。
“他看起来年纪要比你大~”白愁开口问道,也想打破她的这种自我沉思。
“十岁~”白妮答道。“直到现在我还习惯叫他师兄~对于你们来说,这可能是个老的掉牙的词”。
白妮看了白愁一眼,自嘲道,“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真的,就算退回去,我还是一样会答应他,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不伤害你的性命”。
“你就这么……相信他?”白愁本来想问的是‘喜欢’两字,可他觉得这个词似乎不太雅和尊重。
“我相信他~”白妮肯定地答道,“你们的父亲十七岁成为猎魔王,而他也在那年的选拔赛上,他落选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那不纯的血统”。
“评选猎魔王跟血统有关?”
“只要是猎魔人都可以参选,不过很可惜,历届的猎魔五必须是蓝色猎魔人,红血猎魔人根据无法问鼎”
“为什么?”
“可能就是所谓的黑幕吧~”白妮苦笑了一下,“他从此以后就变得消极和不安,原来特别爱笑,后来不太笑了,我暗自发誓,只要能让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把命给他”。
“这就是你一直独身的原因吗?”白愁看着她,“以你的条件,可以过的很好~”
“你这是在夸我吗?”白妮强挤出些许的笑容。
“习惯了,身边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白妮站起身来,轻轻调整自己的呼吸,没想到多年后再讲述这件事情,依旧会让她如此的紧张和不安。
“更骏好吗?”白愁问道。
“他身体恢复很快,但自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一直在努力地找原因和办法~”白妮看着白愁:“对于他的情况,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怕他受不了,如果再兽化几次,恐怕他原本的心智很难找回来了~”
“我知道~”白愁点点头。他怎么能开口质问为何更骏会放火烧了白家和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游乐场,他当时是不受控的,从他的眼神和背影中就能感觉的到。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里?”白妮问道。
白愁早就想好了对策,“住在乡下,一处很美的地方”,他不能将山水村的情况告诉白妮,这是昆仑子当初交待的,也是他对山水村的一个交待,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们越不利。
城郊的老人院。
与上次来这里一恍也过去大半年了,风景依然优美空气依旧清新,只是院内护士的回答,让白愁多少有些失望。
“那个老太太啊,已经搬出老人院了,听说前阵子身体不好,家人给接回去了~”
告别的老人院,白愁就直奔斧记铁铺,薛本斧大老远看到白愁没有以往的热情,而是急急忙忙地关门。
“斧伯,你这是干嘛?”白愁用手抵住门,大声问道。
“好了,白愁,你回去吧,啊,斧伯老了,什么也帮不了你了,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剩下的日子~”薛本斧拒绝与白愁见面。
“斧伯,我是来看奶奶的~”白愁想着先软磨硬泡让他把门打开再说,可谁曾想,薛本斧听到此,‘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任凭白愁怎么敲都不开门。
他所住的这个小屋,说白了,白愁使使力就能将它推倒了,可毕竟是有事来求人家的,总不能一上来就来粗暴的吧,虽然白愁有些心急,可还是一遍遍耐着性子地敲门,“斧伯,你开开门,我真的有事找奶奶~”。
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几声叹息却没有开口,白愁索性也坐在屋外,跟薛本斧拉起了家常。
见白愁没有要走的意思,薛本斧隔着门就喊了,“白愁,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回去吧,至于你说的,我那老母亲,几个月前……就去世了!”
薛本斧虽如是说,可白愁并不相信,上次见她老人家身体还很好,怎么可能现在自己来见就刚好去世了。
见门外没了动静,薛本斧打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只脚死死地抵住门,白愁现身道:“斧伯,你不要躲我,有事你可以跟我说~”。
还没等薛本斧探头,白愁就觉得身后一道黑影闪过,他一侧头,一个空掌从他的身后劈开,抽脚往后退了几步,薛本斧急忙将门关好……。
“陈昆!”白愁转身看到身后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哟,还记得我!”陈昆冷冷地盯着白愁,示意袭击白愁的人退下,自己则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问道:“这斧记铁铺被我收了,以后你有事就直接来找我吧~”
白愁这才知道为何薛本斧不愿意见自己,原来他暗中被人监视,看来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就无法找到上官无极的下落,到底她是主动躲避还是被人软禁,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眼前这张讨厌的脸,着实让人感觉不爽。
“你想怎么样?”白愁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听说猎魔圣典已经出现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陈昆先是一笑,继而冷冰冰的发出狠话,“赶紧交出来,免得麻烦!”
“哼~”白愁也冷冷地笑道,“几次三番地想要找你找不到,现在没曾想却主动找上门,看来你们赏金人的背后指使给你们很大的压力啊~”
“压力不大,就是找回猎魔圣典而已!”陈昆嘿嘿一笑,身后的几个人手都往自己的腰间摸去,这个细节自然逃不过白愁的眼睛。
他盯着这几人的每个动作,努力让自己静下来,喉节处咽唾沫的声响都能清晰可见,是有效果了吗?
白愁通过眼神使出定术和幻术,可时间就停滞了那么一秒,陈昆的表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瞅着白愁自己定在那里,回头看了身后的几人一眼,满脸的惊奇和诧异。
又没成功吗,白愁心里暗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出来的幻术都没有让人感觉到,咳。
不知道白愁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的陈昆,迟疑的那么一霎那,他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会不会又出现其他的帮手,吃过几次亏的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是枪,从那几个人的腰间被掏出来的是枪。
“早知道猎魔人是不怕枪的,不过这枪可不是普通的枪,是改造过的**猎魔人的枪!”
陈昆伸手接过枪,摩挲了几下,举手指向白愁,冷冷道:“试试吧,看是你快,还是你的枪快!”
白愁的双手往身后一撑,犹豫了一下,等着陈昆下一步举动,可等了足足有十秒,他还是保持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身后的那几人也一样,没有变化。
难道是我的幻术灵了?白愁不由地窃喜,只是这一会灵一会不灵的实在是让人纠结。
“你这小子,实在是笨,我都看不下去了!”薛本斧打开房门,推着上官无极老太太走了出来。
“奶奶~刚才是……”
“是我这个老太婆用的定术!”老太太瞪了白愁一眼,“就算是力量被封也不会这么笨吧,怎么这么不中用”。
上官无极说话是让人极不爱听,不过白愁倒一点也生气,她说的是实话而且现在看到她没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还有你!”老太太瞪着薛本斧,“谁生你养你的,回头你咒我死啊?”
“娘,我不是……不是怕……”薛本斧脸一红,几十岁的人了,跟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紧张兮兮。
“奶奶,斧伯是担心你~”白愁说道。
“是担心我活还是担心我死啊?”老太太不依不饶,“遇到事情就知道躲,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儿”。
老太太霹雳啪啦的说了一连串,声音哄亮语速极快,一点也不像是一位暮年的百岁老人。
“白愁是吗?”上官无极盯着白愁,用手一指他,“过来~”
白愁走上前去,老太太伸手掐住白愁的手腕,力量很是惊人,一只手掐住他,另一只手不停地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眉头慢慢收缩着一团,轻声道:“怪不得这么笨呢,看来被封印的力量还真不小”。
“你身边有什么幻术师或者定术师之类的吗?”上官无极问道。
白愁摇摇头,“我认识的基本上都是猎魔人~”
“奇了怪了,猎魔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封印手法啊”,老太太沉思着。
“奶奶,您是结界师吗?”白愁又疑惑又好奇,上次见到老太太把猎魔盘使的挺好,可她似乎对封印之术懂的很多。
“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都有所涉猎,算不得什么师,就是自己喜欢而已~”上官无极还挺谦虚。
“孩子,结界师是由定术和幻术一步步修行而来,你刚才使出的是幻术和定术,这两种术是不可以同时存在的,准确来说是很少一起存在的,因为这考验着你的力量和控制力,能做的人几乎没有,如果自不量力想要两者兼用,对你的身体危害很大”。
“奶奶,您的意思是?”白愁看着自己结实的身体,也没觉得哪儿里有所不适。
“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你体内的力量深不可测,能够封存这样强大力量的人想必也非同一般,把你的力量释放出来,我是没这个本事,不过你来找我的目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真没想到,上官无极这样就答应了自己,而且在自己还没有说出请求的情况下,如果要将上官无极归类,白愁倒愿意将她归到‘魔算’。
如此的观察力和洞知力除了魔算还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