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敲开卜算玄淼的房门,白乐比玄淼更吃惊。
眼前的玄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他颓废的有些狼狈。已经做好和这人有口舌之争的白乐顿时没了主意。
玄淼看了白乐一眼,开着门转身往里走,似乎已经对外界的一切刺激无感,把眼前的大活人更是当成空气。
进了屋的白乐更是眼前的一片狼籍吓了一跳,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细心的白乐注意到一个细节,原来显眼位置的相片框被扣了起来,她走过去伸手翻了过来,只见相片框里的玻璃上面全是细小的裂纹,伸手一碰都能弄个粉碎……。
白乐不动声色先是帮他将凌乱的小客厅迅速收拾一下,让自己能有个活动的地方,收拾的过程中,玄淼就坐在一旁盯着电脑的屏幕发呆。
他越是这样白乐越是发不起火来,反而思量再三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没事儿吧?”
玄淼没有理白乐,只是漫无目的地点了几下鼠标,屏幕亮了,上面的背景图还是相框里的那个女孩。
“你失恋了?”白乐问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原来没有反应的玄淼身体抽搐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白乐道:“你怎么来了?”
白乐又好气又好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当我是个鬼啊,我个大活人进来这么久了,就差没给你家墙搞粉刷了”。
玄淼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按了几下,里面滴出了两滴水。他看着白乐道:“水都没有了,你只能渴着了”。
白乐咧咧嘴,心想这人到底还有没有灵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表现还让人心里一暖,起码还想要给自己倒水。
“不用了,我不渴,我有事儿找你!”白乐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说吧!”玄淼又一屁股坐在电脑旁边发呆。
“你知道上官无极前辈在哪儿吗?”白乐直入主题。
“为什么问我,我边我师傅在哪儿都不知道~”玄淼看着白乐,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像在说谎。
“我知道‘无’在哪儿~”白乐迎着玄淼的目光,也在试图察觉他眼神里的变化。
“在哪儿?”玄淼似乎不为所动,眼睛不眨盯着白乐。
“你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吗?”白乐忍不住又问一句。
“我要是知道你现在不会来找我了吧~”玄淼叹了口气,“自从跟你们牵扯到一块就没什么好事儿发生,说句难听话,我还真不想看到你!”。
此话一出,白乐气的直扬手,巴掌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她正色道:“‘无’想要打开地狱之门!”。
“什么?”玄淼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揉了揉脸,再三确认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师傅想要打开地狱之门!”白乐不知他反应是真是假,又再说了一遍并仔细观察玄淼的反应。
玄淼看着白乐,继而又拍拍脑袋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师傅怎么会想要打开地狱之门,他可是佛主的弟子啊~”。
此话一出白乐愣住了,“你说什么,什么佛主的弟子?”。
玄淼一见白乐不相信,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本来我师傅也是要瞒着我的,只是恰巧被我听到了,当年我师傅归到佛主门下,成为他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打开地狱之门,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不可能不可能”。
玄淼还是不相信,一个劲的摆手。
“你这谎话说的连自己都不信吧,佛主怎么可能会收‘无’当弟子,要知道佛主都圆寂多少年了,百释都传了好几代了,那照你这算法,你师傅是个不死之身了?”白乐这话带着几分怒气和嘲讽。
玄淼一听,不高兴了,围着白乐转了几圈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我师傅说受到佛主的点化收为弟子,肯定是没错,这事儿可是当着他师傅我师祖说的,你不信咱们去找我师祖去”。
玄淼嘴里的师祖指的就是上官无极。
白乐一听,不动声色心里却乐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兽界。乞灵山往东一百公里。
九儿带着白愁和刘玄美一路追踪至此,气味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不可能啊,刚才味道还很重,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九儿带着疑惑拨开不远处的草丛,只见一条不注意看根本不会留意的暗河就在自己的脚下。
兽界的这种暗河比人类世界的更恐怖,它远处望去与地面无异,若不是有经验,即使在眼皮底下你都看不出这暗河的所在,所以当九儿说有暗河的时候,白愁眼瞅着这块看似普通的草地,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九儿见白愁不信,捡起地面的小石头往前面一扔,只见小石头从草尖上面滑了一下,消失不见了,白愁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只见小石头竟然又从‘草丛’中冒出,一道黑影好像从地面钻出来一样,瞬间跃起……落下的同时在‘草丛’里溅起星星的水花……。
好家伙,白愁暗自叫声,这暗河可真是名不虚传,要是这一脚踏进去,不说别的光是那比自己还高的鱼都是难对付的对象。
“是沿河面逃了吗?”刘玄美问道。
“恐怕是~”九儿点点头,似乎还没有死心,她往后退了几步径直往这暗河里跑去,就在白愁惊讶她会掉入这暗河的时候,九儿张开长长大大的翅膀直飞冲天。
日月在一旁幽幽道:“担心鹰兽,你还是省省吧”。
借着自己有利的条件,九儿在空中打探个来回,这处沼泽般的暗河竟然一眼望不到边,在一个如此荒凉的地方有这样的暗河,照常理说应该有无数和兽类活动,可这里荒凉无比,感受不到丁点的生气。
九儿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觉得肩上一阵刺痛,一条长长的倒勾刺正中自己的左肩,勾刺的尾部拖着长长的绳子,正下方一处平坦的地上几个人正在奋力拉着绳子……。
刘玄美和白愁一见这九儿在空中受困,虽然看不清远处‘草丛’里有什么动静,想都没想的两人一前一后直奔而去,这刘玄美的妖兽之身,这些暗河对她来讲如履平地,而白愁也在日月默契的配合下,坐着它那团紫气浮在空中紧随刘玄美身后。
用这勾刺抓住九儿的是三个长的很**的兽类。
三人的身高还不如普通的女人,长的精瘦,黄黄卷卷又杂乱的头发,除了手中的绳子还算值钱外,他们身上倒没有什么其他的装备。穿的也都是些破衣烂衫。
没想到这鹰兽竟然还有同伴,一来还来两个,三人一时有些慌张,刚想收手逃走,只见其中一人道:“走也是死,不如在这跟他们拼了说不定还能有个活路”。
三人抓紧手中的绳子摆着架式和刘玄美白愁对势。
九儿肩膀虽被这勾刺所伤,所幸伤口不是很深,并不能完全控制她的节奏,摇摆了几下的九儿还是安全地落了下来。
这处不足五十平米的真正的小草地上,对着对立的两方人。
“你们是什么人?”三人中最瘦小的那个嗓门最大。
另外两个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嗅了嗅空气,脸色突变道:“你是妖兽?”他们指的人正是刘玄美。
“如何?”刘玄美反问道。
三人一听,冷不丁的一惊,这妖兽难惹是他们这些兽类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被告知的,他们的身体里似乎与生有种对妖兽有所忌惮的基因,所以当听到刘玄美肯定的答复的时候,三人对视了一眼,放下勾刺转身就跑,跑的慢的就是那个最瘦小的,他一个趔趄自己给自己绊倒了,直接摔倒在暗河里,几股暗潮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这最瘦小的家伙想必也意识到了危险,拼命地在水里挣扎不停地呼救,那先逃跑的两个人一看更是吓了闷头往前跑,权当把这个最瘦小的家伙当成诱饵。
白愁留意,逃跑的那两个家伙手下穿着一种脚蹼这才在暗河里能够移动,而摔倒受困的这位一只脚蹼被他跌落在小草地上,这才一踏入暗河便如同掉入水的饺子动弹不得。
白愁一个飞身上前将家伙拉了上来,那暗河里的黑影恰巧经过,游荡了几圈索性离去。
自己被救了命,这家伙自是对白愁感恩戴德,除了性命之外其他能许诺的全许诺了。
白愁一听,笑道:“你不用谢我,只是你今天害我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要是给不出个满意的理由,纵然是我能饶了你,我这朋友也不会饶了你”。
这家伙一听更怕了,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如实说,我一定如实说”。
原来这几个家伙在兽界也算是游手好闲之辈,整天的无所事事惹事生非,最近听说扑兽能赚钱,他们就生了这个念,设下圈套来捕兽。刚才正在设陷阱的时候他们偶然看到九儿,一眼就认出来是难得的鹰兽,所以想都没想先用手中的工具将九儿射下,没想到竟然真把毫无防备的九儿给射中了。
“再敢打我的主意小心我下次捏死你!”九儿气势汹汹,吓的这家伙不敢动只是点头。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白愁一听,却阻止道:“等等~”
见有人有放有人又不让走,这家伙的心里是一上一下的,好不折腾。眼巴巴地看着白愁,听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你们这有专门收兽的地方吗?”怕对方听不懂,白愁又补充一句道:“你刚才不是说最近扑兽能赚钱嘛,捕完的兽去哪儿交易呢?”。
这家伙一听原来想要问这事儿,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在这不远,不到五十里,有个专门收兽的寨子~”
为怕几人不相信,这家伙一脸笑意道:“要不,我带你们去!”。
刘玄美知道白愁所想为何事,一来这兽界里的兽类数量少的还真是可怜,二来在兽界竟然有这种公开收兽的场所,虽然兽类之间的竞争战争也一直不断,但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头一次听说,所以对于收兽贩兽这样的事情,她也觉得蹊跷的很。
所以纵然两人没有任何的商量,只是一个眼神便能猜出彼此的想法,三人同意跟着这家伙去那所谓的收兽的寨子里去看一看。
山水村。
所有的族人都聚焦到镜湖旁边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昆仑子和白羌子站在族中几位长者的身后,从刚才开始诡异的一幕就在山水村里发生。所本平静如镜的镜湖此时竟如同煮开的沸水一般上下翻腾,这样的景象从山水村建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
“我就说那两个兽类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刚一消失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看肯定是他们俩搞的鬼!”白羌子对着一众正感到不安的族人游说自己的主张。
“你怎么能从背后说两个孩子?他们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怎么会同这件事牵扯到一起?”昆仑子一听,怒从中来,挺身跟白羌子理论。
“好了,不要说了,你们俩一见面就吵,在族人面前怎么立信?”族中的长者一见这两人针刺对麦芒,忍不住喝道。
眼看着这镜湖湖水翻腾了也有一个小时了,始终没见有什么动静,族中的长者决定留守两人看管这里,其余人先行离开。免得人多事杂,耽误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最近各处的风声都很紧,关于地狱之门和兽界的事情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言,骑士一族自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虽未出关却时刻操练,以防有敌人来袭,也为日后做好打算。
“昆仑子和白羌子,你俩留守在这里看管这镜湖~”族中的长者话不出,所有人都很疑惑,这两人在族中算是得高望重之辈,看管镜湖这种小事竟然交给这两人来做,虽然对于长者的话有疑惑,但族人谁也不敢提出来。
听完长者的吩咐,其余人等都先悉数离开了。
等这众人走后,族中的几位长者才对昆仑子和白羌子说出了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