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问世间,生为何来,死为何去?墨刑在一片苍苍茫茫、灰灰蒙蒙、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我死了吗?”墨刑问自己,“也许吧。”墨刑努力回忆以前的事,记忆一片混乱,各种画面重叠闪现,很多在模模糊糊的飘走,终于在一片模糊中看见一个女人,普通而安详,微笑着对他说:“墨刑,你回来了……”模模糊糊的声音。“原来我叫墨刑。”墨刑想着,飘飘荡荡。
这是一片朦胧虚幻的灵魂位面,墨刑就像一团暗淡的雾气在游荡,并且在不断消散。远处也有一些或深或浅的雾团,都相同的在不断消散,这种消散不快但是坚定而持续,就像岁月的流逝……
==正文====================================
“原来我叫墨刑。”墨刑正想着,忽然一阵眩晕,眼前一片红色,各种的红色,还有各种的挤压和窒息,以及血腥,就要晕过去了。“我不能死!哎,我本来不就是死的吗?我……,我要干嘛来着?”
忽然,眼前一亮,就听有人在喊:“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公子!”
“这是重生,还是转世投胎了?管它呢,活着真好。”墨刑努力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各种花绿……。大而明亮眼睛,长在一张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婴儿脸上,模模糊糊的看了一下周围,看见一些模糊的人影,墨刑忍不住张开小嘴笑了。
“公子笑了,公子会笑,公子怎么没哭!”吧唧,一掌排在墨刑粉嫩的小屁股上,嗷,这谁啊,真他妈疼,但是听在别人耳里,墨刑在放声大哭,声音洪亮……
“好,我墨家终于有后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站在门外,一身儒雅的长衫,负手而立,面白有须。墨元籁,原是中州夏国刑部侍郎,官声刚正廉洁,多谋善断,但是生性淡泊名利,此时夏国亦国泰民安朝中无事,于是提前致仕还家休养生息。墨家本也是地方名门望族家产颇丰,据说是大家墨子的后代,但是可能祖上杀伐过盛,以至于历代人丁单薄,几乎代代单传。墨元籁今年五十八,自幼练习祖传吐纳锻体之术《墨攻》,身体状况好于常人,面相也显得年轻。
墨元籁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任妻子出自一个书香门第人家,素来贤惠,知书达理,是他年幼时他爹给定的,娶过门那年他十五岁刚中举人,可是两人一直未曾生育一子一女。墨元籁三十八岁那年已是刑察御史副使,因查案离家半年,回家时却发现,爱妻偶染风寒引发肺疾不治而亡。现任妻子是礼部尚书李明怀最小的爱女李沐蓉,小名蓉儿。李明怀是墨元籁二十岁中进士那年的主考官,理所当然的恩师,当时李沐蓉才一岁。李沐蓉生性活泼好动,也是个小美人胚子,李明怀老来得女,很是怜爱宠溺,六岁那年,墨元籁拜访恩师时被小蓉儿闯了进来,所以两人很早就认识。小蓉儿本也时常来墨府走动,后来作为大师哥的墨元籁英年丧妻,小蓉儿时常来看望劝慰,一来二去,老尚书就将天不怕地不怕的爱女许配给了墨元籁,过门时刚满十八,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在夏国老夫少妻并不为奇,况且墨元籁三十**,正当盛年。
一晃,夫妻恩爱匆匆又是十几年,二人依然没有生育儿女。
墨元籁致仕还家居住的墨府就在大夏国北部的汴水城,汴水城近一半的产业便是墨家的,墨府在汴水城北偏东地势较高的位置,四周竹林环绕,倒是一个闹中取静的雅致去处。其实这个竹林是墨家的护院迷阵,如果误入而无人指引,外人很难走出。墨家家传精通兵理战阵攻防,知晓天文地理,善于术数岐黄之道,相传祖上的墨子大家就是个精通宇宙万物大道至理的圣者,也就是后世人们所说的大科学家、军事家、发明家、政治家、思想家、哲学家……。当然现在的墨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墨家,部分文献、秘传已在岁月更替中散失。
数年前的二月十九,墨夫人因求子心切,去汴水城外岐岚山上观音庙上香。岐岚山是横贯大夏国东西向的昆莱山脉外围的支脉,山高约三百丈,南临曲直流过的汴水河,山明水秀,山腰处就是香火很盛的观音庙。从汴州城北门出来不远,沿河边驿道向东偏北行去三十多里有桥横跨汴水河,过桥后再北行十多里便至岐岚山脚,山脚建有宽敞的石阶依山蜿蜒直达庙前广场,俱是香客、居士、乡绅、名流等捐资修建。汴水河宽三十多丈,自西南来,拐了个弯在汴水城北绕城而过向东北流去。汴水河是汴水城连接大夏国都的繁忙水路,城北河边有码头、客栈、各种茶肆酒楼等,也是汴水城一处繁花所在,特别是每年踏春时节,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昆莱山脉位于大夏国西北部,东西向横跨十万里以上,至于到底有多长无人知晓,因为大夏国东西南北也没超过一万里。昆莱山脉群山深处草木茂盛,山高林密,鸟兽众多,人迹罕至,山峰超过千丈的不在少数,山顶终日云雾缭绕。山中也出产一些珍稀的名贵草药,有时会有一些以打猎、采药为生的山民拿到城里来卖。向北穿过苍茫不知多少里的昆莱山脉群山,便是传说中令人恐惧的无边无际的北荒冰原,由于有昆莱山脉的阻挡,山脉以南一带气候温暖湿润,每到春季繁花盛开鸟语花香。
墨夫人生性好动,大夏国尚武,所以墨夫人幼时也习得一身武功,施展开来三五个普通人无法近身。这日起早,墨夫人带着一众丫环和家丁侍卫跨马而行,墨夫人不像其他大家闺秀,不愿闷坐马车里面。众人身后还跟着一辆豪华马车,用来给夫人歇脚和携带一些吃食和进香用品。初春时节,乍暖还寒,路边小草已泛新绿,远处山林墨绿的山影隐现于淡淡的晨雾中,雾气渐消后隐约有山花绽放,煞是好看。墨夫人一边赏看风景一边放马前行,不过几十里的脚程,很快就到了岐岚山脚下。于是众人下马,留下两个家丁在山脚茶寮照看马匹车辆,其余人等随夫人拾阶而上来到庙前广场。
二月十九是观音菩萨诞辰日,庙前广场人来人往,有进香的香客,有在广场摆摊做生意的,也有踏春游玩的……。
进得庙门大殿,小沙弥看见是墨夫人,立即报于主持慧觉禅师来迎入内,一众丫环家丁庙侧厢房侍候,墨夫人仅带着贴身丫环玉儿随慧觉主持来到大雄宝殿内,玉儿为夫人取来三支檀香,墨夫人点燃后将香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拇指抵在香的尾端朝观音佛像拜了三拜,将香分三次插在佛前香炉里,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心中默念:“愿此香华云,直达三宝所,恳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施与众生乐,赐我一儿半女延续墨家香火。”,念完双手轻放身前蒲团上两侧,掌心向上扶助蒲团叩拜了三拜。
拜完起身,墨夫人走到一旁的功德箱前,放进了一百两白银香火钱。只听“叮~~”一声绕梁的磬声响起,“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亮。白银一百两在当今的大夏国,足够平常人家过活数年或者开个店铺了,墨夫人求子心切,也没在乎这点银子。
出了殿门,天时已近中午,一众丫环家丁迎上前来,随夫人登山游玩一番,然后在庙里简单用些斋饭,便与慧觉禅师告辞下山。临行前,慧觉禅师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与墨夫人说:“小寺多年来受墨家照拂,听闻夫人多年求子未能如愿,贫僧这里有一块玉牌,是当年云游时,在一山中洞府偶得,贫僧又为其加持了九九八十一天《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愿夫人得此护持,福泽无量,我佛慈悲,阿--弥陀佛!”。禅师说完,口念佛号与墨夫人作别,飘然回寺去了。
墨夫人低头细看手中玉牌,质地似玉非玉,放在手心,微微有股暖洋洋的温润的舒服感觉缓缓流向全身。墨夫人将玉牌贴身收好,准备回去请玉匠穿个挂绳贴身挂在胸前。
当日午后,一行人回到墨府,墨夫人将玉牌拿到书房给墨元籁看了,墨元籁将玉牌握在手心,感觉有微微的暖意进入身体,以前练家传《墨攻》没有打通的几处经脉竟然有了一丝松动,是以倍感惊奇:“真乃奇物或能有奇效!”,嘱咐夫人贴身收好。
之后数年,自从随身佩戴了玉牌,墨夫人肌肤变得越发滋润,原来已经爬上眼角的细纹也退去不少,身体也越发健康轻灵,几乎很少生病。同时,墨元籁也感觉和夫人身在一起时,有一种特别清新的感觉,比每日晨曦中运功时吸纳的那丝东来的紫气还要清新。夫妻恩爱,耳鬓厮磨,就在去年墨夫人竟然有喜了,墨元籁喜不自胜,亲自给慧觉禅师送去重重的谢仪,慧觉禅师自是收了,又给了墨元籁一张母子平安符,嘱咐让墨夫人用香囊装了,带在身边。
今日,墨元籁获悉夫人顺利产下一子,负手仰头一笑:“好,我墨家终于有后了!”。疾步去了后院祠堂,上香告慰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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