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尘回过神来，察觉萧连城坐得距离自己很远，并且没有看向她，只是留给她一个有些落寞的背影。
她咬咬唇，移到萧连城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城城，你怎么啦？”
萧连城并没有回话，甚至一动都没有动。
姬如尘微微抿嘴，伸手抱住萧连城，脸颊贴在他背上，道：“城城，那个人他不是帝肖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些记忆，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因为你才是，噬魂符是不会骗人的。”
将她的手拉开，萧连城转过头来，张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薄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真的不是的，你身上是有噬魂符的，你……”
“他有帝肖言的记忆！”萧连城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若是你错了呢？阿尘，若是你错了呢？在这之前，你知道什么是噬魂符吗？若是我身上的根本不是噬魂符，而是其他的符咒呢？如果他才是帝肖言呢？”
姬如尘哑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而这几句话，也仿佛花完了萧连城所有的力气一般，他脑袋微垂，敛起眼眸，仿佛在等待姬如尘的回话，又仿佛在自我调整。
许久之后，萧连城才再次开口，声音之中带着倦意：“如果他才是帝肖言，我不是。你会丢下我，去找他，对不对？”
“他不是……”姬如尘抬头，想要辩解。
“若他就是呢？”萧连城盯着姬如尘，再次打断姬如尘的话。
姬如尘不再说话。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一个答案，如果他不是帝肖言，只是萧连城，那她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她到下界来，只是为了帝肖言。而她早已经认定他就是帝肖言了。在她内心深处，萧连城和帝肖言是同一个人，根本不会分开。若是他非要她在他和帝肖言之中做选择，那让她如何选？
萧连城见姬如尘不语，眼眸暗了几分，垂下头缓缓道：“以前我以为，我不在乎当他的替身，直到方才，我才知道，替身永远是替身，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了！”
姬如尘闻言，拳头微微握紧，随后站起来，要下车。
萧连城心中一阵慌乱，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伸手抱住了她，不愿放手。
“萧连城……”忽然被圈入那一个熟悉而又使她沉迷的怀抱中，姬如尘下意识地道了一声。
萧连城也急急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你当真要丢下我去找他？当真不要我了？可是……阿尘……我不想你走。可不可以不要走？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方才说的就是气话，只要你愿意将我当做他，那我便还是他。不管是不是替身，我都愿意。别走，好不好？阿尘，我求你了！”
听着萧连城显得有些卑微的话，姬如尘只觉得鼻子一酸。
姬如尘转过头，想要告诉他，她并不是要丢下他。想告诉他，她只是想要去找那人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问不清楚，她就动手杀了那人。
然而，她尚未开口，便觉得太阳穴处传来一阵疼痛，意识渐渐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