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思笑了笑，言语中有些轻蔑的味道，“说句不好听的，第九十九组就是打发举荐官用的，里面的苗子十有**都进不了东灵院，连凡徒班的苗子也算不上。”
“连凡徒苗子也算不上？”独孤零兴趣更浓，“那他们算什么？”
季小思想了想，说道，“算是……凑数的吧！”
“要知道，天府四大外院总爱互相攀比，二审的苗子数量也不能输才是，所以……东灵院会对一些不靠谱的举荐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说，这第九十九组的苗子就是那些个不靠谱的举荐官举荐的，用来凑数的。”
“额，凑数的？”独孤零瞬间有些委屈，“我堂堂小阎王在别人眼里竟然是个凑人头数的！”
便是摇了摇头，怅然问道，“凑数归凑数，话说，这些凑数的傻缺被安置在千叶馆的哪个船舫？”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季小思有些纳闷。
爷们有爷们的脾气，更何况是贼王山的小阎王，独孤零当时就怒从口出，不爽地宣泄道，“难道你一定要逼老子说自己是凑人头数的吗？”
“这……”季小思有些吓到，指了指金叶舫西侧的一艘破旧的小艇舟，说道，“就安排在那。”
独孤零视线一转，“哪里？”
季小思说道，“看到那个黑点了吗？”
“黑点？”独孤零定了定神，终于是看清了，“相对于硕大堂皇的金叶舫，那残破的艇舟可不就是小黑点么？”
当时就怒了，“我擦，不是吧，就这么打发人？”
季小思怀疑道，“你不会真是第九十九组的吧？”
“呸呸呸！”独孤零昂首挺胸，“开什么玩笑，老子是天阶班的。”
看独孤零信誓旦旦，叶君凡也不拆穿，他径直走向季逵，讲得也算理直气壮，“也许是狗蛋的言辞里让你有所误解。”
“不瞒你说，我就是第九十九组的，我的举荐官就是最不靠谱的姜牙子大人。”
叶君凡又指了指黏在身边的言莞儿，“这位大小姐也是第九十九组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被塞进来。”
季逵闻言先是一愣，方又笑道，“这个我知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觉得这不奇怪，第九十九组的名头虽然不好听，但若是有谁真过了二审，导师可是夏祭大人，我想莞儿小姐连天都内院的名额都不在乎，肯定是奔着夏祭大人去的。”
晚间的夏风吹得人格外清爽，言莞儿闻言酸楚一笑。
独孤零却是凑了上来，他看了看叶君凡，又观察了言莞儿。
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朝季逵说道，“其实我也是第九十九组的。”
方又挺起胸，威风堂堂，“是夏祭大人内定的苗子！”
“这尼玛……”叶君凡有些无语，狠狠地拍了一下独孤零的脑袋，“你是墙头草吗？”
独孤零笑着回应道，“是！”
说来也奇怪，叶君凡也跟着乐了。
“话说第九十九组的苗子，东灵院确实没有安排，不过夏祭大人交代了，金叶舫特意弄了一条伴船艇舟招待着。”季逵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若是要去夏祭大人安排的舟艇，肯定得经过金叶舫，顺路一起吧。”
叶君凡倒是也不拒绝。
绕到东岸，又走过一条千米长的水上花桥，叶君凡一行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金舟的门桥下。
门桥处站着一个穿着千叶馆统一服饰的馆小二。
金舟小二接过一行人递上来的五张灵徒卡，便开始挨个通报，让行。
船上是天班苗子的聚会，他们最终是留在东灵院天班，还是降阶下放，还得明日放榜通知。
见言莞儿野蛮地拉起自己的手显示主权，叶君凡眉毛一抖，“喂，能不能不闹了？”
言莞儿却总是答非所问，小嘴巴殷勤地凑到叶君凡耳边，嗔道，“男子汉说话算话的，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叶君凡心中呐呐自语，“我说了我不怕”
似乎想要成全言莞儿的两人世界，独孤零对着回头求助的叶君凡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去玩吧，老子才不做第三者。”
叶君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便就僵硬着身子，被言莞儿拖入了人潮。
他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既然金叶船上都是灵徒苗子，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与灵草打过交道，叶君凡便是心想着混入人群，看是否能听得一些关于灵草的消息。
这三年，独孤零从贼王山带来的三千多株灵草早就消耗完了，叶君凡之所以想要进东灵院，多半也是因为其灵修资源，而其中灵草的供给也是关键，毕竟自己灵根重塑需要炼化大量的灵草来充数，而独孤零那家伙缺了它更不行。
灵州城坐吃山空，叶君凡也是逼着没办法才抛头露面，而他也知道东灵院提供的灵修草是普通灵草，对自己灵根重塑虽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
若是能在灵徒圈中听得一些上等灵草的消息，便是更好。
如果是关于七经八脉的灵草，便是好上加好。
研究繁杂的《灵草纲目》三年，叶君凡虽不说精通，但好歹也总结出自己一个心得，那便是有助七经八脉的灵草，对自己的帮助最大。
灵根重塑并非易事，里面牵扯无数药理，成功几率非常渺茫，东灵史上有也仅且有一人成功而已，灵根因人而异，重塑方法自是各不相同，叶君凡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可此时此刻，叶君凡突然间的浅笑却带着浓浓的自嘲味道，“在见到它之前，我竟然一直觉得自己灵根重塑的关键，就在这类灵草里头。”
方又摇了摇头，似乎也在纠结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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