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铮云自己也感觉耳根发热。微微侧了下头。可是。南邰瑜的眼力。从來都不是不好的。甚至是超越了一般人的太好。她的指尖。自发到唇。触及了他的耳际。然后。在男人尴尬的眼神中。蓦然笑开:“呵呵。呵呵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带着清脆的回音。响彻在这座椒房宫殿之中。也响彻在他的心中。
“瑜儿。”
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让南邰瑜的笑声。更加地放肆。也更加地沉醉:“哈哈哈。铮云。我第一次发现。你也是很可爱的嘛。”
“南邰瑜。难道你不知道对于男人來说。可爱比好看还要让人心底不痛快吗。”
男人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子。将南邰瑜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在其中。那浓重的阴影。彻底遮挡住了烛火。她的眼中。她的天地中。在这一时一刻。全都是他的影子。
耶律铮云凝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凝望着那双眼睛里渐渐染上了**色彩的男人:“都下去。”
他的声音沉沉暗暗。带着从來未曾有过的深沉。虽然于理不合。可是。既然耶律铮云有这个意思了。宫女喜娘们自然不会为了一些事不关己而去忤逆对方。更何况。陛下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娘娘独处。正是代表了对她的宠信。作为以后会分配在南邰瑜身边的这些人來说。这件事情本身。她们是乐见其成的。
梭梭梭梭的珠帘掀动声音响起。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寝宫中。无声无息间。只剩下了耶律铮云和南邰瑜两个人。
“我现在。好看吗。”
南邰瑜的唇微微勾起。唇上艳艳的色彩。仿若一朵缤纷绽放的花朵。盛开着。似有露珠在其上闪烁。
“你一直都很美。”
他伸出双手。将她发间沉重而珍贵的凤冠摘落。满头青丝。宛若一瀑蜿蜒的水草。散落在红色的喜床之上。红色如火。乌发如檀。脸颊如玉。唇娇如花。眼波如水。
他的手。一点点地描摹着她的发。她的脸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唇。然后。男人捧住了女子的脸颊。头。一点点地向下俯低。唇与唇相互碰触。气息与气息相互交融。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可是。却是第一次。有种尘埃落定的喜悦。有种。啊。就是这个人了的满足。有种。一生一世执手白头的笃定。
他的手。挽起她的一缕青丝。然后。执起自己颈侧的另外一缕发丝。单手灵巧地将属于两个人的发丝缠绕。打结。
南邰瑜抬眸。似是有些疑惑他的举动。
“结发为夫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生当复來归。死当长相思。”
男人执起两个人之间的青丝结。慢慢的。缓缓的。仿若是哼唱一首來自远方的歌曲一般。慢慢地。为她诉说着这份情深与美好。
“真好”
她的唇缓缓掀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似乎。在今日。她已经笑的太多太多次。有浅笑。有揶揄的笑。有满足的笑。有幸福的笑。有愉悦的笑。也有。感激的笑。
真好。你自始至终。都愿意等待着我。你自始至终。都沒有真正放弃过我。
。。
一室鸳梦。一枕红帘。晨时的阳光滴滴洒落。照耀在了大大的红色喜床之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男人的手。紧紧地拥着女子的肩膀。将她的半个身子。揽在自己的怀抱之中。而女子。她的臻首。信任而依赖地倚靠在男人的怀中。纤细白|皙的手。攀附着男人的腰|肢。他们的发丝纠缠。他们的衣衫缠绕。看起來。难解难分。
胡安盛阻止了那些端來梳洗用具还有前來唤耶律铮云起身的小内侍。独自进來。便先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男人冷傲坚硬的五官。此时此刻。第一时间更新 意外地透着一份柔软。他的眸子安然的闭着。他揽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肩膀。便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连他登基后。胡安盛都沒有见到过耶律铮云露出过这样安心满足的睡容。也许有过。只是。存在于他久远的记忆前。存在于。男人还曾经是个沒有经历过背叛。谋算。杀戮的小小少年的时候。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慈爱的笑容。胡安盛放轻了脚步。走到那对还在燃烧。快要烧到底部的龙凤喜烛之前。望着那干涸的红蜡。面上的笑意更盛。
他沒有吹熄那还在静静燃烧的龙凤喜烛。反而是拿起旁边金盘中的金色小剪子。在烛花之上轻轻地剪了几下。第一时间更新 看那火焰越发明亮。小心地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转身。对上的却是一双明亮的。沒有丝毫睡意了的眼睛。
“皇”
胡安盛才张开嘴。男人的一根指尖轻轻竖起。在唇边一点。他的眼中。还充盈着一丝柔软。他瞥了一眼还攀折着他腰身的女子一眼。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胡安盛明了地点了点头。将话语咽下。然后。看着男人小心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南邰瑜的肩膀下抽|出。然后。一点点。轻柔地将对方攀折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抬起。
“唔。”
可能是被惊扰了。第一时间更新 南邰瑜的唇|间溢出一声不满的轻哼。耶律铮云的动作一顿。等了会儿。看着对方在一声轻哼后。还是保持着睡梦之中的安详。心底松了口气。越发小心地将对方的手松开自己的腰。
明明只是一下子的功夫。他做起來。却仿佛比起大战一场还要累。还要耗费时间。只是这么会儿子。虽然是清晨阳光初初升起。冬日到底寒冷。他的额头。却是冒出了点点滴滴的汗珠。可是。男人做完了这一切在任何一个人看來浪费时间的事情之后。薄唇勾起的弧度。却是真心的笑。里面洋溢着的满足与幸福。快要让人的眼睛。都晃悠了。
起身。赤脚站到了床下。刚要迈步。发间一紧。刹那间。便想起了昨夜自己亲自缠绕的那两缕发丝。唇边的笑。越发的盛放。男人竖掌为刀。这一次。沒有丝毫犹豫地。切断了自己那一缕缠绕着女子发丝的发。不是断发。而是。结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北疆的人沒有中原人那么多讲究。而且耶律铮云在战场上那么多年。别说头发。受的伤大小不同。却都是不计其数的。早便不讲究什么发肤了。可是。他现在。终究已经是皇帝了。胡安盛面上欲言又止。只是。望了一眼男人眼中的喜悦之后。他还是沒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出去。让那些还端着洗漱用品的宫女们不要打扰南邰瑜的睡眠。随时准备好洗漱的温水。还有沐浴的热水也要备着。待到南邰瑜醒來后。有什么需要。都提前备好。不得怠慢。
耶律铮云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外袍。走到外间。便望见了胡安盛念念叨叨着。他眼中笑意更盛。沒有阻止对方的叨念。任何对南邰瑜好的主意。应该说。他现在都不会反感。
。。
南邰瑜这一觉睡的很长。感觉很久很久沒有睡过这样一个长长的。安心的。满足的觉了。
她的睫毛颤动着。还未曾睁开眼睛。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了身边。只是。摸索着。摸索着。南邰瑜唇边仿若还在幻梦中的笑。便渐渐地消散。她的眸子乍然睁开。望见的。是身边的空空如也。一瞬间。有种冷寂的滋味。徘徊在心头。
“娘娘。您醒了。”
宫女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喜悦。让人只是听着。便觉得心情不错。南邰瑜抬眸。望见一个双十年龄的宫女正为自己打开帘子。同时。嘴里也沒有断话:“娘娘您还不知道吧。皇上醒來之后。吩咐奴婢们等到娘娘自然睡醒。不让奴婢们吵嚷了娘娘呢。”
这句话。是看到南邰瑜方才下意识的在床|上摸索的行为。而说出的。这个宫女。无意是个很善解人意的。看似随意谈笑。实则。说的话。只要不是性子完全与常人相左。至少都不会发怒。大多数的人。还会心情变好。
起码。南邰瑜的心情。不像是方才刚刚醒來的时候那么差了。甚至。为了自己方才的情绪起伏而暗自笑了一声。真的是。太过情绪化了。都不像是自己了。起身。顺手挽了一下鬓边的发丝:“现在什么时辰了。”
动作一顿。女子慢慢地捻起那一缕发丝。望见了昨夜被男人一手打出的结。自然。也望见了那属于男人的发丝。手握住那个结。眼中。染上了笑意:“去拿把剪刀过來。”
南邰瑜看到了。宫女自然也是看到了。清晨的时候。胡安盛阻止了她们进入内室。自然不知道耶律铮云断了自己发丝的事情。而现在。当亲眼看到那属于帝王的爱情时。便是以着这个宫女一贯的冷静淡定。眼中。有一瞬间。也闪过一缕艳羡。世间的皇后。虽然尊贵。却终究不是不变的。可是。得到了帝王挚爱的皇后。却是让世间所有女人。都会艳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