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湘一直知道,b市里恨她欲死的人只有陈又娉和戚夫人。那三个绑匪身后的人,逃不过这两个人,老天既然不收她这条命,她便以身为饵,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她从来不是问题。”苏之湘直言坦承嫉妒陈又娉,戚廷朝不仅不生气,脸色还好了许多。
“我已经宣布了暖暖是戚家的大小姐,她户籍上的姓名也要改了,并且她的户口不能再上在你的户口本上,她之前上的那个幼儿园不行,我要把她转到墨辰国际幼儿园,那就必须把她的户口迁到我名下。”
戚廷朝突然提到暖暖,苏之湘心头泛起难言的酸涩。
“你是暖暖的妈妈,我不会让你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的,我们的家一直都在,一直在它的女主人回来。”
他口中的家,苏之湘知道,她亲手布置的婚房,里面有她最浓的幸福,更有她最深的伤痕。
“我不喜欢那里了。”苏之湘一边说,一边伸指揉开他因为听到她这么而皱起的眉,“那里太小了,以前两个人还好,可现在有暖暖了,要给暖暖准备卧房、书房、琴房、玩具房,还有好多其他的,那房子地方不够了。我们需要一栋大房子。”
这个理由戚廷朝勉强接受,他认真的想了想,“我现在住的公寓楼占了一层楼,满足你的要求,搬到那里吧。”
戚廷朝不许苏之湘去麓山养老院收拾东西,特意点了公关部的 陪着她去购置新的衣物,苏之湘也不矫情,对着 客客气气的,可刷卡的时候毫不含糊,一天刷掉了七位数。
看得 咋舌不已,又是肉痛又是羡慕。
苏之湘大手笔的举动, 回去之后忍不住在茶水间里八卦了一番,公关部一众吃过陈又娉排头的美女吃吃的笑,“真想看到陈大小姐的脸色,一定精彩极了。”
“嘶,该死的。”一支玫瑰上的刺没有除尽,刺破了她的手,手指上滚出一滴血珠,陈又娉咒骂一声,挥手将台上的花瓶等物扫到了地上,叮铃哐啷的声音,打破了插花室里宁谧的气氛。
其他的学员不满的看着弄出动静的陈又娉,无声的指责。
陈又娉高高扬着头,不屑的扫了过去,目露不满的人,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忙忙转开了眼睛。
虽然这个班里的学员,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小姐,但是今年换届,坊间传言陈建还要高升,他已经是b市的一把手,再升就是进中央了,以后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中央大员了。
作为他的独女,陈又娉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其他人不愿和她起冲突。
没人出头,陈又娉一腔火发不出去,堵得难受,踢了一脚挡路的凳子,提着粉红色的铂金包,摔门而出。
“呸,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暴发户。”
陈又娉一走,有看不惯她的人低声啐骂。
“谁让人家有个会钻营的爹呢。”酸溜溜的声音接道:“有个好爹,人家什么得不到,连b市最帅最年轻的商业巨子都是她的未婚夫,我们哪个不比她有才有貌,偏偏便宜了她。”
“你说的是戚廷朝吧,前些日子金鼎里闹得那一出,你还不知道吧。戚廷朝在他母亲的寿宴上,当着那么多头面人物,亲口认了个小女孩,说她是戚家大小姐呢。陈又娉还没结婚,先当后妈,不止是她,连她爸爸的面子都掉光了。”有听到风言风语的人幸灾乐祸的说。
“真的?那女孩的妈妈去了吗?漂亮吗?”
“让她装,活该。”
这些话,气冲冲离开的陈又娉自然不知道。当日戚夫人寿宴上,戚廷朝抱着暖暖出现,当场宣布暖暖的身份,的确让陈父恼火至极。
陈建在金鼎勉强按捺着脾气,一回到家,拍着桌子大骂戚廷朝无情无义,若不是他给他方便,戚氏旗下最赚钱的房地产根本壮大不到如今的地步。
“退婚,我要让戚廷朝跪着来求我。”气头上的陈建指着梁桂云大喝,要她马上通知戚夫人解除婚约。
梁桂云也气得够呛,涂抹得雪白的面孔,扭曲变形,她听了,跺了跺脚,就喊人备车去戚家大宅。
“回来。”
梁桂云都快走出了大门,陈建喝停了她,被怒火烧灼的神经恢复了冷静,他背着手踱来踱去,道貌岸然的脸上全是算计,“今年还用得上他,不能闹翻了。”
梁桂云哼了声,“不能闹翻也得闹一闹,不然还真以为咱们好欺负,又娉受了这么大委屈,戚夫人总得补偿补偿,她手里可握着不少戚氏的股份,这些早晚都得是又娉的。”
陈又娉不知道她父母的谋划,她父母都有现实利益的考量,失去的无非是面子,可她不是,她真的爱戚廷朝,爱了很多年。
为了得到她,她用尽手段,结果,在她以为她终于得到他时,他却给了她重重一击,苏之湘那个女人都被人轮了,她生的孽种,他还当做宝贝。
她不甘心,她无法甘心。
这些天,陈又娉一直和戚廷朝冷战,她等着他来哄她,却一直等不到人。
洗过澡,陈又娉穿着真丝性感睡裙,拍了两张手指受伤的照片,发给了戚廷朝,“廷朝,我受伤了。”
陈又娉几乎盯穿了手机,也没等到回复,她终于忍不住认输了,打了过去。
哄了暖暖睡觉,苏之湘拿着纸笔,画着旁人完全看不懂的横线竖线。
手机铃声一直固执的响,苏之湘随手拿起来,“你好,哪位?”
女人的声音,陈又娉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好?”
“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咬牙切齿的味道,苏之湘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她拿着的是戚廷朝的手机,而通话之人则是陈又娉。
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我是夜里睡在他家里的人啊,你是谁?”
苏之湘听到话筒那边重物砸地的声音,笑容更浓了,“贱人,让廷朝接电话!”陈又娉没有听出苏之湘的声音,哪怕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也绝对想不到是苏之湘,她以为被轮过的女人,不死也疯了。
“陈小姐,下等人才骂人,你这样不好。”苏之湘细声慢语的嗔,“廷朝不方便呀,他在浴室里呢。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再不进去,他等急了要生气的。”
满意的听着那边的动静,苏之湘慢悠悠的挂了电话,抬起手要把手机放在原位时,一只还滴着温水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我等着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