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换上了一套运动风的母女装,母女两人相视而笑。
换了一身正装,戚廷朝打好了领带,看到她们两人的衣服,不甚赞成,“湘湘,中午我回来接你们去老宅,母亲比较保守,认为真正的淑女要穿裙子,你们这身衣服不合适。”
要去面对戚夫人,苏之湘声音紧绷,“去老宅?我答应了带暖暖去游乐场。”
“湘湘听话,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好,她寿宴那天又生了一场大气,心脏病险些复发。你放心,她承认了暖暖的身份,还准备了给暖暖的礼物,她这么精心准备,我们不能不去。等过几天我带着你们再去游乐场,乖。”
戚廷朝逆着光而站,深邃的五官落在浓厚的阴影里,影影绰绰,让人看不分明。
奢华的房车里,暖暖专心致志的玩着手里的魔方,无论戚廷朝怎么哄,都不理会他,而苏之湘一语不发,气氛凝滞。
戚廷朝捏了捏太阳穴无奈苦笑,戚夫人的脾气他最清楚,他对她也不是没有不满,只是她毕竟是他的母亲,是给他生命的人,他对她,永远狠不下心。
“湘湘,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母亲生气,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戚廷朝拉过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按着。
“暖暖脾气不好,待会儿让她一直跟着你,别和戚夫人起了冲突。”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苏之湘就知道她一定会和戚夫人再见面,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既然避无可避,她也不再一味抗拒,借着戚廷朝递来的台阶,先软***段示弱,安排好了暖暖,她不能让那老太婆再伤害到暖暖。
她如此提防着戚夫人,戚廷朝虽然心里不悦,但也得承认她担心的有道理,寿宴上戚夫人骂暖暖的话他当然没忘。
只是这次戚夫人说她想通了,既然暖暖身体内流着一半戚家的血,就不能放在外面,她同意认下暖暖,再好好看看这个小孙女。
他作为儿子,没办法和母亲赌气,只能暂时委屈了苏之湘和暖暖。
“暖暖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疼她,不会让人伤害她的,这你不必担心。”
车子还没到大宅,远远的就看到大宅门口,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人,映着雕花铁门,好不威风。
“停车。”这阵势,车子自然无法驶进大宅。
戚廷朝先下车,挺拔的身子绕到对面,亲自给苏之湘开了车门,等她下了车,一手一个牵着一大一小,走到站在两排人正中间的戚夫人面前,恭敬的颔首,“母亲。”
戚夫人不错眼的盯着苏之湘,下拉的面颊深深刻着不满,她看了许久,久到戚廷朝要提醒她时,她才冷哼了一声,“我真是小瞧了你。”
苏之湘也在打量着戚夫人,自她回国,见了戚夫人两次,每次她都要受皮肉之苦。戚夫人不喜欢她,恨她,这苏之湘一直都知道,但是,无论是当年天真的讨好她的苏之湘,还是后来惧怕她的苏之湘,都不曾仔细看过她的容颜。
现在仔细打量着戚夫人,才发现由于她沉浸终年的仇恨,不止浸染了她的心,也腐蚀了她的容颜,哪怕她生活优裕,能拿金钱买到最好的保养品和化妆品,她的容颜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大,苍老不堪。
这样的老妇,可悲又可恨,苏之湘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太不值得了,竟然为了讨好这个老妇而整夜不眠。
“戚夫人过奖了。”戚夫人累积的威压对她没用了,苏之湘微微笑。
不过一个照面,短短两句话,就火药味十足,戚廷朝来回看了看,捏了捏苏之湘的掌心,示意她适可而止。
“你放心吧,之前你交代的,我都记得呢。”苏之湘感觉到手心里的麻痒,面上的笑容更大了,她凑近戚廷朝,小声的说。
她的声音只有戚廷朝能听到,戚夫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她脸上的笑和戚廷朝赞许的神色,她看得一清二楚。
苏之湘眼角的余光看到戚夫人越来越难看的面色,笑得更开心了,她就是要当着她的面,和戚廷朝窃窃私语,她越是听不到,越会胡乱猜疑,认定她的儿子背叛了她,心里越难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能让人听,摆出这副小人嘴脸。”戚夫人果然忍不住,手指点着他们两人,厉声喝问。
苏之湘委屈的低头,眼泪转悠悠的,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母亲,你想多了。”戚廷朝摆明了护着苏之湘,戚夫人手都抖了。
“你”她想要骂他不孝,但想起今天的目的,她咬着牙关,忍了下来。
“你眼里她从来都比我重要。”
在戚夫人面前,戚廷朝都是吃软不吃硬,戚夫人一软,愧疚便爬上他的心头。
戚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她指着苏之湘,“让她陪我走走,你别担心我吃了她,我这一把老骨头,未必是她的对手。”
苏之湘泪光盈盈的看着戚廷朝,他却转了眼眸不看她。
她只得一步三蹭的走到戚夫人面前,戚夫人看着她一幅小媳妇模样,心口气得更疼了,这个会做戏的小贱人,好像一见面就给她一个硬钉子的人不是她似的。
“不愧是苏选宁的女儿,一样的狡诈卑鄙无耻,一样的和我们戚家过不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离开了戚廷朝的视线,戚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挫骨扬灰的恨。
苏之湘收了面上的娇柔,冷冷的回望着她,“你不配提起我爸爸,他疼爱妻儿,他给了我最好的疼宠。你呢,尊贵的戚夫人,你对你儿子都做了什么呢,是不是从小就教他美男计,让他用美色勾引仇人的女儿。一次成功了之后,你尝到了甜头,再让他勾引另一个女人,确保你的荣华富贵,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母亲,不配在我面前提起我爸爸。”
戚夫人浑身颤抖,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