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之上,凌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凌家能发展到如今的模样,让她欣慰,不负这么多年来的心血。
快要到上最后一道甜点的时候了,凌轻风上前亲自询问。在后厨忙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不露面吧!不然众人还以为凌家没她这个人呢!
“老夫人?”凌轻风小心翼翼走上前,“回禀老夫人,最后一道甜点已经做好了,您看……”
凌老夫人看到是凌轻风来了,虽心里欢喜,但仍旧一脸不上心,对各位说道:“这位也是我凌家的孙女,只是一直没给大家认识,她叫凌轻风。”
只见众人脸色微变,想起前阵子香粉的事情,就说是叫个什么凌轻风的做的,原来凌家还真有这个人。
凌红霜大家可是听过,她娘亲夏偌那可是皇贵妃的姐妹,前阵子更是名动京城。这个凌轻风算个什么东西?竟也配出现在寿宴上?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凌轻风站着也非常尴尬,不知该走该留。
“哎哟!姐姐,今儿个寿宴大家吃得开心!我倒是看着这些菜颇有典故,但又想不起来,你来得正好,给我们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凌薇儿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些菜上。
的确如此,今日的菜不仅好吃,而且各有特色!
调整了一下心情,凌轻风指着桌面儿上的菜,说道:“其实桌上的各类菜系都是耳熟能详的,各位都是贵人,自然知晓其中含义。只是我所安排的这些菜系,却各有各的特点。”
“这道全鸡。轻风在此祝老夫人吉祥如意。所有的鸡都是我从城外的农户中购买来,取自百家,寓意百家的祝福。而且在挑选的时候,更是谨慎小心。专门挑选用好饲料喂养出来的鸡,并且腌制了两天两夜,这才取出做食,因此肉也会比一般的鸡肉鲜嫩爽口一些。”
“八宝饭核糖枣,祝老夫人老来鸿运,生活甜蜜。做这个的时候,特意加入了秋末时候采的蜂蜜,香味醇厚,寓意天天开心。而这其中还加入了上好的米酒,寓意甜蜜久远。”
……
凌轻风熟练地介绍着每一道菜肴。整整一桌,每一道菜看似普通,却都饱含着凌轻风对凌老夫人的祝福。
而平日里当众没怎么给过凌轻风好脸色的凌老夫人,如今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浑浊的眼中,竟散发出一丝光亮。
原本凌薇儿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再次冷场,可能就得想别的法子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凌轻风竟在这菜肴上下了这么多的功夫。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就觉察出这些菜肴似乎与寻常的味道不同,如今经凌轻风这么一解释,倒真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受到了满满的心意。
“老夫人,轻风不才,只能想出这些法子来哄您开心。祝老夫人您长寿、康泰!轻风是新人,没有经验。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老夫人与诸位见谅。”
凌轻风表现完美,先开始只是寻常解释,没想到说到后面,竟引得全场人的注意。原本对凌轻风本人不好的一些印象,似乎全部被抛之脑后。
“真是没想到,凌家现如今又多了个嘴甜的凌轻风。凌老夫人好福气啊!我等也不能落下,在此祝凌老夫人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皆为响应,颇为整齐。整个凌家上下,传来了所有宾客的祝福。此刻似乎每个人都融入进了寿辰的喜悦之中。
陪着凌老夫人过了这么多次寿辰,凌薇儿从未曾见过老夫人笑得如此开心!或许当初接受凌轻风,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凌老夫人笑着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酒杯,“多谢诸位!”一干二净!
在场的,不管会喝酒的,不会喝酒的,纷纷举杯庆祝。
凌薇儿给了凌轻风一个认可的眼神,在老夫人面前小声说道:“那就让轻风姐去上最后的甜点?”
“你这孩子,平日里倒是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小心思!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最后一道甜点又有什么花样!”凌老夫人满怀期待,看向凌轻风。
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凌轻风自然偷乐。行了礼,连忙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却在拐弯处停了下来,上了不远处的阁楼。在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寿宴上的一切,包括被夏偌和凌红霜指使下毒的那个丫鬟!
“小姐,放心,奴婢那边儿全都准备好了。”杏儿站在凌轻风的身旁,满眼的谨慎。
“嗯。”凌轻风下了阁楼,朝凌老夫人那桌走去。
此刻,凌老夫人身旁,一丫鬟端着羹汤,“老夫人,这便是甜点!”
凌薇儿觉得这丫鬟眼生,“轻风小姐呢?怎么是你端出来的?”想拿银针检验,但又想到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似乎有些不合适,只好看老夫人的脸色。
谁知老夫人实在是高兴过了头,放松了警惕,“没事儿,那丫头忙了一整天了,一会儿再让她来解释吧!”
正当老夫人准备将甜点送入嘴中,只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等一下!”
一个巴掌呼过去,只见那碗甜羹直接洒了出来,而碗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凌轻风大喊一声,“老夫人,这不能喝!”
刚刚端东西出来的丫鬟立刻察觉出了什么,想要跑,却被凌薇儿立刻拦住,晓莉上前迅速锁住了她的穴道。
“你在做什么?”夏偌上前恨不得直接给凌轻风一巴掌,“在老夫人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我这是在救老夫人!”凌轻风竟和夏偌当场顶撞起来!
啪!打人的,竟是李嬷嬷,“凌老夫人的寿宴上,怎如此不知轻重!”
凌轻风捂着发烫的脸,指着洒在地上的甜羹,“回禀老夫人,我做的甜点根本不是羹汤,而是桃花糕!”
一句话,众人都糊涂了起来,既然是桃花糕,那这又是……
只见凌老夫人突然呼吸急促,四肢慌张地胡乱抓了起来。夏薇儿连忙上前查看,大喊着老夫人的名字,只是片刻的功夫,凌老夫人竟晕倒在了椅子上!
现场一片混乱,夏偌异常熟练地处理这紧急突发状况。只是在转身之时,给了凌轻风一个白眼,“你找死!”
凌老夫人的房中,凌薇儿在旁焦急地等待着。新请来的大夫仔细诊断,不敢有丝毫失误。凌轻风原本是要被大夫人夏偌抓起来关押的。只是凌薇儿执意让凌轻风留在此处,说是要做个对证。
屋内只有凌老夫人、李嬷嬷、夏薇儿和凌轻风四个,也算是自己人,没有必要藏着噎着什么。
“今日宴会上的羹汤,的确是有毒,而且是鹤顶红。凌老夫人并未喝下这羹汤,那就有些奇怪了。”
只见大夫拿着银针一一将那些菜肴都测了一遍,皆为无毒,这才敢断定。
“凌老夫人似乎长期服用一种毒药,但究竟是什么,目前我还没想出来。平日里,凌老夫人可有什么病痛之类?”
诸位皆大吃一惊,毒药?而且还是长期服用!
李嬷嬷立刻拿来了平日里治疗头痛的药,说:“老夫人经常头痛病发作,因此服用此药。平日里也没别的爱好,只是饭前总是要吃些山楂。”
山楂?大夫倒是对这山楂感到好奇。大户人家的山楂都是用特殊的方法制成点心食用,而就在这点心中,大夫发现了砒霜。
“有人将砒霜碾碎,在这山楂里面加入了一丁点儿。凌老夫人头痛久治不愈,估计是和这砒霜有关。今日若不是有人早日发现羹汤里的毒,恐怕只要一口下去,就无力回天了!”
“真是可恶!”李嬷嬷捏紧了拳头,双眼冒火,只是强忍着,“竟用如此方法对付老夫人!”
凌薇儿倒是冷静,“大夫,此毒可解?”
“还好,我这里碰巧有颗灵药,可解百毒。只是日后你们得好生照料才是,毕竟病患已经年老。”
误会解除,只是该如何安排,这些都还得老夫人醒来之后才能做定夺。眼下的情况,李嬷嬷定然是将 那对母女恨在心里,只是凌薇儿倒是过于冷静,看不出情绪。
自寿宴之后,凌轻风进了老夫人的园子,再也没出来。对外只是说,凌轻风被关在密室里面。实际上,凌轻风却在寸步不离地照顾凌老夫人。而凌老夫人园子里的一切消息皆被封锁。
只有凌轻风在她身旁的时候,凌薇儿才露出满满的担心,似乎快要哭出来似的,“轻风姐姐,若不是你发现有端倪,恐怕……”
“薇儿妹妹,如今凌家需要咱们照顾好老夫人。你和我都得坚强,不能给某些人可乘之机!”凌轻风拍了拍凌薇儿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不会有事。
端着药碗走出屋子,凌轻风朝祠堂走去。这几日她一直都将就住在祠堂旁边的小屋子里,实在没办法,凌老夫人住处再也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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