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红霜一身儿的漂亮衣裳,“凌轻风,我娘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没空来呢!”
“无妨!原本也是家常便饭罢了,没必要非来一趟。你不也不打算来了么?怎么……”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独孤飞燕已经悄悄低下了头,甚至有些紧张,看了一眼杏儿,凌轻风说道:“来坐下一起吃点儿吧!”
“不了!凌轻风,这次进宫的确是我没准备好。不过对我来说,也是收获颇丰的。你将那些调制香料的书送给我,我日后可是得好好还给你的!”
“只是寻常的一些制香书籍罢了,在凌家的书房里面就有的,你不必特意还给我。”凌轻风放下筷子,“你是我的妹妹,在制香方面多少得会一些。等过阵子稳定了,我就让你管一些铺子,如何?”
凌薇儿一听这话,竟有些着急,差点站了起来。
凌轻风在桌子地下悄悄拉住了凌薇儿的手,看向凌红霜,“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只要你肯认错,我定会恢复你曾经手中的权利。”
“姐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当家!况且原本凌家嫡女是我,权利也原本就都是我的。难不成,你会还给我嫡女的位置?”
没想到凌红霜竟会扯到这些。
凌薇儿拍了桌子,“红霜姐姐,当初你诬陷凌轻风,害她被施行的家法,还在祠堂跪了一整晚。轻风姐姐替你扛起的错误,难道还不多么?如今又厚脸皮想要当嫡女?若是想当嫡女,也该有点儿担当!”
实在是没有想到,凌薇儿如今竟变得棱角如此分明。这根本不是凌轻风所想要看到的。
“薇儿,不要这样!”凌轻风站了起来,拍了拍凌薇儿的肩膀,走上前,对凌红霜说道:“嫡女的位置是老夫人认定的,我也无权改变。凌红霜,你我都是凌家人,没必要在这上面在争吵这么多次。”
一顿好端端的饭,竟让人吃得难受至极。各自沉默,回到了住处。
园子里,耳畔似乎仍旧是那让人心烦的声音。可能是在凌家待得久了,习惯了这些吵闹了吧!
以前在外流浪的时候,虽然吃不饱,但却很幸福。现如今,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但却整天提心吊胆,不能松懈分毫。
杏儿清楚凌轻风心中的疲惫,泡了安神的茶,“小姐,若是累了,好好休息一阵子。长公主不是也说了么?三皇子过几日要出宫,到时候你和他好好放松一下!如何?”
独孤浩?如今她都分不清楚,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
内心似乎是被打开了一扇窗户,而那边却伸手不见五指。难道,爱情,如今对她来说,也早就已经变味?
“啊!这茶不错啊!”独孤飞燕端起桌上的茶,一股脑地喝了下去。
见到独孤飞燕那假装厉害的样子,杏儿就一肚子的气,“长公主,奴婢知道您的身份尊贵。只是那茶水是奴婢倒给小姐的,你怎能喝掉啊?若你想喝,奴婢再给您去倒便是!”
独孤飞燕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看了看空荡荡的杯子,满脸歉意,“对不起啊!我只是刚刚有点儿口渴。你知道的,在寝殿里所有东西都是为我所准备的,所以……”
“杏儿,无妨的!长公主想喝就喝吧!况且,现在我也没心情喝茶。”凌轻风看向独孤飞燕,“或许我曾经的确非常讨厌凌红霜,但走了这么长的路下来,我更期望的是平淡的日子。刚你也看到了,我会尽可能给凌红霜机会的。”
没想到凌轻风会如此真诚,独孤飞燕点了点头,“知错就好!毕竟红霜也是个心善的人!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明早你们要去办事的时候,记得叫我!”
且!我们家小姐办事,为何一定要叫上你?杏儿撅了撅嘴,连忙跟上前去,帮长公主铺床。
看着浩瀚的星空,实在是太美了。这么长的时间,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她也想清楚不少的问题。只是,为什么就是还弄不清楚感情这两个字?
亲情、友情、爱情,这不都是支撑我们好好生活的最美好的东西么?可如今的她所看到的是什么,将这美丽外壳下所包裹着的**裸的现实。
残忍么?应该也不是。若不狠,又怎么可能守住那份稀有的美好呢?
凌轻风轻叹,回到了屋子里,拿出凌家的制香秘籍,再次研读。
制香秘籍她已经看了不少了,甚至说可以倒背如流,否则也不会在宴会展现的时候,运用得如此熟练。只是凌家香粉需要新的突破,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让所有凌家人所信服。
独孤飞燕是公主,要求自然很多。杏儿伺候完这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见到屋内还亮着灯,杏儿有些心疼,“小姐,刚刚从宫里回来,何不好好休息?”
握着杏儿的手,凌轻风轻叹,“我也不知道。觉得很累,却又觉得不能休息。手上的东西若没做好,又出什么问题,那该怎么办?杏儿,你还记得我刚进凌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
似乎杏儿也回想不起来,记忆竟就这么轻易地被时间拭去了。
“小姐,那时候的奴婢在凌家多年,其实也没见过其他人。你来的时候,奴婢还在伺候别人,实在是想不起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情景了。”杏儿即便是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来。
其实,凌轻风也回想不起来多少。繁重的事物,在加上一些枷锁和负担,早就已经让她不得已忘记曾经的一切。惟独,前世临死前的一幕。
“那时候,我跟着娘进府,满心的好奇与期待。毕竟凌家是大户人家,自从知道我有个这么厉害的爹,也很是开心。只是竟没想到,来了这里,却在做着下人的活儿,过着难熬的日子。”
她们曾是以卖艺为生,虽地位不高,但却不用干苦活累活。可到了凌家,却不是如此。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小姐,何必呢?当初可能真的很累,把现在过好便是了。奴婢既然跟了小姐您,便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旁,放心,你不会是一个人!”杏儿泛着泪光,似是在对另一个自己暗自承诺。
“谢谢你!杏儿。”凌轻风靠在杏儿的身旁,笑着,深吸了口气。最起码在这一刻,心里是满足的!
在凌家的日子依旧,凌轻风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而且新推出的香粉更是受到了好评。
今早凌轻风去钱掌柜那儿的时候,有人送来了金牌匾一个,来人是宫里的公公,说这是皇后所赐,宝贵无比。凌家获得殊荣,自然开心。又是放鞭炮,又是庆祝,凌家香粉很快又再次风靡了整个京城。
坐在阁楼里面,翻着手中的账本,凌轻风不停地做着事情。
在楼下和杏儿玩猜字游戏的独孤飞燕,终于算是忍不住了。
“哎!凌轻风整天真的这么无聊么?就不会想什么好玩的,或者是做些有趣的事情?在那屋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要么就是去作坊,我都不想在凌家待了!”
看着眼前独孤飞燕的吐槽,杏儿轻笑,“长公主,你以为做生意简单啊!况且,我们家小姐可是会将老夫人所托付的事情做好,而且会做得非常好!所以啊,事事都放在心上,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日后你可别给我们家小姐添堵!”
“我这几日可是没理会凌轻风吧!我就纳闷了,怎么出了宫,你这个小丫鬟都敢这么和我说话!没大没小!”
杏儿再次笑了出来,“长公主,你自己也不是将奴婢当朋友么?你欺负我家小姐的时候,我讨厌你,觉得你嚣张跋扈。但以前你可是在大家心目中是个好公主呢!你也不是那种会歧视别人的人,所以奴婢才敢和您这么说话!”
抬起手,原本想教训一下杏儿,脑中闪过一张图片,独孤飞燕突然问道:“那日凌红霜身上穿的衣裳,你还记得么?”
仔细回想,杏儿点了点头,“红霜小姐漂亮的衣裳很多,但是我们家小姐回去吃饭那次,她身上那件真的是超级漂亮!只是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订做的,奴婢也想给我们家小姐去做一身呢!”
独孤飞燕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件衣裳原本是我的,后来不是让凌红霜拿那衣裳去做善事了?京城那段时间,你们凌家也是有施粥的,就是我那衣裳……”
“凌家上次施粥,是我和凌轻风的决定,和凌红霜一点儿关系都没!”凌薇儿一脸不悦,站在门口。
原本觉得凌薇儿也挺淑女的,可接触了几次下来,却觉得她是个火药桶,尤其是对她!
还是钱掌柜的鼻子灵敏,闻着气氛不对,连忙上楼告诉凌轻风下面发生的事情。
站在这两人的面前,凌轻风招呼凌薇儿坐下,“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薇儿,你怎么来了?”
“我打算给下人们做套衣裳,好换着穿!来找你商量的!”凌薇儿看向凌轻风。
“等等!你们倒是说清楚,上次凌家给灾民施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凌红霜可是亲口答应,会拿着那衣裳想办法给城中百姓福利的!”
凌轻风听到这话,一下子给蒙了,“什么衣服?什么裙子啊?你们刚刚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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