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山阴才子娶得表妹才女,引得众读书人,一阵好生羡慕。
人生在世,得一知已难,得一相爱的人更难,海棠树下才子佳人成了一道绝佳风景。
男子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女子文静灵秀,一袭罗裙,头带一只凤头钗,眼角风情,甜蜜幸福。
文人见面无非吟诗作对,国家战事,愤青者,豪情万丈,“金兵屡次犯我大宋,有志之士理当诛之。”
当下附合:“他曰在朝为官,必当进语天言,诛金兵出我大宋。”
陆游也是义愤填膺:“国之有难,匹夫有责,众位理当考取功命,为国出谋献策,还我大宋如画江山。”新婚之妻唐琬深情脉脉,得体相望,旁若无人。
众人咐合,“还我大好如画江山………”
微风吹来,海棠花飘落,白衣男子静静站在众人之外,仰首,细数纷落红色海棠。
“赵公子!这是苏姐姐送给你的。”阿鲤捧着一个长形锦盒。
赵士程低眸含笑接过:“有劳苏鲤!替我谢过言儿。”
苏鲤只因这一笑双颊微红,含羞慌乱应道:“一定,叫我阿鲤就好,我去忙了。”说完转身就走。
“阿离!”叫阿离,并没有知晓她是叫阿鲤。
“啊!”
伸手越过她的脸,捡起一片海棠花,摇晃一下:“可以了。”温润有礼,毫无亵渎之意。
脸红如霞,转身小跑,小女儿家心态尽显,白衣男子失笑,自己何时变成毒蛇猛兽了?
男子不知道这一笑,竟比满园海棠,也惹来唐琬侧目而视。
一株未开花的海棠下苏言把刚刚一幕尽收眼底,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鲤是不是喜欢赵士程?”
男人背手腰间,望着海棠枝头:“宿命已经悄然变化,你能做的不过推动宿命轨迹,而不是管谁爱上谁!”
“哎!话不能这样说,阿鲤且不说是当铺里的人员,就她是妖这一说,也是人妖殊途,有开始没结果的。”
“蠢狐狸!”男人暗叫。
“那点蠢了?我说得是事实。”苏言才不蠢,苏言是聪慧狡黠的女人。
“事实?”男人伸手摘下一根海棠枝,捌于苏言木簪之上:“你懂什么事实?你只会帮倒忙而已。”
“那有!”苏言捂住自己发髻,“别搞乱我的发型,我想未来三天不梳头呢。”
“本尊不想欠你荷包人情,送你一朵七色海棠相抵!”男人缩回手,腰间垂落青色绿意,和青袍融为一色。
“不用,不用,客气啥,送你东西应该的,谁让咱俩………什么!你送我七色海棠花?”苏言伸手摸索头上的花,双眼狂惊,传说中七色海棠,福运的像征,她拥有了七色海棠,难道就是离变土豪没多远了?
男人给了她你就这点出息的表情,负手而走,苏言拿下七色海棠沉寂在变成土豪的狂喜之中,殊不知,一直未开花的海棠树,在男人离开刹那间,开满七色海棠。
花香四溢,刹那芳华,美景不过一瞬,看到的也就三人,赵士程,唐琬,陆游。
一则惋惜,海棠七色,凋落衰败之艳。
一则以喜,有幸望见传说七色海棠,可惜未摘下一朵留念,望见树下女子拿着一枝,有了据为己有不耻想法。
一则惊艳,树下绝色妩媚女子之貌。
月下吟诗,唐琬和陆游成了中心,夫唱妇随,一人吟诗,一人作赋,一人提词,一人丹青。
白衣男子独饮美酒,长长桌上,美味佳肴排列,苏鲤双手交握,面容沉静眉眼如玉般温婉:“各位文人雅士用膳完毕后,可至后院留下墨宝,接至家主尊上备下几副大家字画共赏。”
白衣男子举杯,苏鲤捌开眼,只觉头上原先沾有海棠花的地方,还残留着男人触摸过的余温。
一切交流,落入在场另一个女子眼中,头上凤头钗摇晃,眼微怒,一个丫鬟竟得如玉公子举杯致敬。
才子陆游依旧众星捧月,在众多才士中间游刃有余,调侃不断。
才子中有众多是寒门出生,布衣众多,后院一室挂满书法,字画,名琴古器,就连青铜编钟也有之。
海棠花,一曲高山流水,让看书法,字画之人置身山间流水之中。
靡靡之音中,有人好奇弹琴之人,寻找琴声,海棠树下,青烟缭绕,一把古琴,一位绝色倾城女子,女子头插着一枝七色海棠,耳尖红宝石耳钉装饰,双眸媚惑,尽情古琴之上。
众人或沉浸在琴声之中,或者迷浸在女人绝色容颜之下。
琴声徒转,琴声徒增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
有人受不了捂起耳朵,变了颜色,这是什么声音?唐琬捂耳难受。是她,那个拥有七色海棠的女子。
正当有人蹲下抵抗这震耳欲聋的琴声时,当,一声清脆编钟声响起。
弹琴女子,询声望去,微微一笑,妖娆倾城,众人望去,只见白衣男子手持丁字形木锤和长形棒,神色肃穆敲打在悬挂钟架上青铜编钟。
有心人点了一下编钟竟有六十五个大小编钟,钟声雄浑深沉,激荡人心,震撼寰宇,和女子弹的琴声竟有互补之意。
有人小声谪诂白衣男子是谁,如此精通宫商角徵羽,编钟乐章。
琴声多了悲凉之音,编钟声也多了一丝山河禁陷的悲壮之情。
一曲演罢,男子和女子彼此微微一笑,赵士程抱拳垂礼:“古有伯牙子期千古知己,今曰德甫三生有幸和言儿合奏一曲,不枉此生。”
苏言起身,苏鲤跟在她身后,眼中尽是那白衣胜雪如玉男子。
“阿甫客气,阿甫可知这编钟的来历?”一曲阿甫风头尽抢,如此甚好。
“古有青铜奏乐祭祀,敲打之际,隐约看见似姓,曾乙之名,若没错,这套编钟便归战国诸侯曾国君似乙所有。”
苏言笑的明媚,“阿甫当真厉害,这么细微的东西都能看来,那阿甫在看看这把琴出自何处?”
赵士程上前,苏言侧身让位。唐琬拉了拉陆游,陆游大声道:“言儿姑娘,不知在下可否一观?”
“请!”苏言摊手请之,客户之一,再望唐琬,她的视线停留在阿甫身上,有意思。
苏鲤有些上前,她望着白衣男子,毫不掩饰眼中爱恋,一见钟情真可怕,叹息,龟毛生物说随缘,可到底人妖殊途,阿甫的心不在她身上。
赵士程谦让:“陆兄请!”对于越州才子,读书人怕不见其人,也闻过其名。
陆游也不客气谦让,直接观看,古琴,古韵,尾部有些不意察觉的焦黄色。
背手而立,信心十足,朗诵道:“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后因称琴为焦桐,又称焦尾琴,想来言儿姑娘这把琴的前主人应该是蔡邕。”
苏言挑眉,人称南宋才子,不过而而,当下微笑道:“阿甫有何见解?”
陆游脸色当下难堪,难道……
赵士程手指拨弄一根琴弦,琴声清脆干净,又望那一排曾候乙编钟当下俯身抱拳:“《云笈七签》卷一百:“ 黄帝之琴名号钟,作清角之弄。后为齐桓公所有,用于战场鼓军心。”
“啪啪!”苏鲤欢快的鼓掌:“公子果然好眼力,这把号钟,可是尊上不辞千年寻来的。”
苏鲤掌声无非打在陆游脸上,赵士程报一微笑,抱拳对向陆游:“陆兄,承让。”
“客气!”陆游气恼抱以回礼,唐琬温柔相待,心爱之人鼓励,宽慰不少。
苏鲤只觉赵士程赢比自己幻化成人还要高兴,欢快的忘记苏言还在旁边,拿下枝海棠:“送给你,公子。”
“谢谢阿离!”如玉公子接下谢过,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浅笑无瑕,单纯无忧,那一笑有着海棠绝色。
含羞,退下,站在苏言后面,苏言上前:“各位可自行活动,待有欢喜之物,可触之,当然不可拿之。”
众人谢过,陆游携妻而去,有些不欢而散之意。
“阿甫,可有时间陪我夜游沈园!”苏言提意。
“自然,美人相邀,受宠若惊!”
“调皮!”苏言娇嗔,随口:“阿鲤,我们替备下茶点。”
苏鲤自然愿意,这属和他单独相处,谁知未走几步,苏言叫唤:“阿鲤!”
“阿甫,有人寻我。”苏言对着赵士程背后海棠树望去。
赵士程自然无碍,跟着苏鲤游园,余光间望间海棠树下,黑色身影负手而立,问之:“阿离可知那人是谁?”
苏鲤回首望之:“那是尊上,沈园暂时的主人。”言语之中,全然恭敬。
“定是个有趣雅士。”
苏鲤吃惊,捌开话题:“公子,池中有白写锦鲤,还有红锦,可好看了。”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鱼?公子………”一路上苏鲤叽叽喳喳,像一只脱了笼的小鸟。
“叫我干嘛?没见我和温润如玉公子夜游月色。”苏言一到海棠树下一几声狂叫,她的帅哥,她的双人游。
男人眸子停在苏言头上七色海棠,悠远宁静:“既然命运已经改变,主角不是你,你只是旁观者不用参与。”
“………”什么时候改变了?她怎么不知道?
ps:吃醋的龙神萌萌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