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走在街上,这种久违的自由让她变得很开心。铃儿认真的看着街上的行人,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热热闹闹的,一张熟悉的脸突然闯进了铃儿的视野。铃儿走向前去仔细看,萧落的通缉单?原来那个时候他也失去了自由啊,铃儿想。
“衙门怎么走?”铃儿揭下通缉单,随便抓了个路人问。
“哦,小姑娘一个人去衙门干什么啊?”路人看了一眼铃儿手上的通缉单,“你是要去领赏银吗?”
“赏银?哦,对啊,我知道这个人在哪儿。”
“我带你去,你可要分我一半。”
“好好好,没问题,走吧走吧。”真是麻烦。
铃儿随着那个路人到了衙门口,看见一个人正走出来。
“大人!”铃儿旁边的人突然出声喊,还跪了下来。原来他是县令吗?铃儿想。
“什么事?”那个人问。
“我知道他的下落,”铃儿指着通缉单说,“但是我要见到柳元贞才会说。”
“哦?为什么?”
“你疯了,等你见到尚书大人,那个人若逃了怎么办?”路人焦急。
铃儿悄悄变出一块儿银子,“你不用担心,你拿着走吧,走吧。”铃儿把银子塞他手里便把他推走了。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笨,这人抓了这么久都没抓到,悬赏才这么高,我本来也是存个侥幸,却碰到个傻丫头。路人开开心心地走了。
“我就是想见,仰慕他的才华不行吗?”铃儿也不知该说什么。
“哈哈……”县令突然笑了,“尚书大人正好叫我去了解情况,既然如此,你随我一起吧。只是,丫头啊,你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吗?”
“当然不是。”铃儿跟在县令身后,不知为何,这位县令与她想象中不一样,她以为这些当官的都是势利小人,他却不像。
“你果真知道他在哪里吗?”
“知道。”
“你觉得这通缉单上的是坏人吗?”县令并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丫头,你年纪还小,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但是你要了解的是,你若做了这样的事,那你便要背负一条人命。你不了解这世上的险恶,好人坏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的。你若是想借这件事情攀上枝头做凤凰的话,那你要背负的远远比一条命更沉重了。你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你要想清楚啊,丫头。”
铃儿没有搭话,这个人,是好人吧。铃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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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随着县令到一间客栈里面,走到一个房门前,房门前站着两个士兵,将他们两个阻挡在门外。
“我是本县县令,是尚书大人叫我来的。”县令开口。
“她是谁?”其中一个士兵开口。
“哦,她是带来线索的人,我在路上遇到的,便一并带过来了。”
“让他们进来!”客栈里面有人道。
士兵开门,铃儿和县令走了进去。房间的正中间坐着一个男子,锦衣华服,透着些许威严,看起来应该是柳元贞了。他正端着茶杯嗅着,看到他们走了进来后,喝了口茶,抬眼看着他们。
“大人!”县令开口。
“怎么,有什么消息了吗?”柳元贞讲。
“是,我出门的时候正巧有人说有他的消息。我没来得及了解,便将她带来了。”县令指了指身后的铃儿,发现铃儿并未只是盯着尚书大人身旁的人发呆,便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哦?说来听听。”柳元贞看向铃儿。
“我在另一家客栈里发现了他,我亲眼看见他进去房间之后并未出来。”铃儿回过神,对柳元贞说。
“看来,现在就得赶过去了,不知是哪家客栈?”
“向乐。”铃儿随便讲了个路上见到的客栈。她现在很在意柳元贞身旁的男子,他周身的气质让铃儿很忌惮,总觉得他散发着的气场压着她喘不过气。
“听到了吗,叶县令,现在马上带着人过去抓人,然后把他带过来。”
“是。”县令低头应了,便出去了。
铃儿看着县令出去,并带着门口的人走了。
“你不带着他去抓人吗?”柳元贞问。
“你是柳元贞吧。”铃儿问,这么明显是他,可铃儿总觉得在萧落描述里的人和眼前的人不太一样。
“是。”柳元贞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是谁?”铃儿问柳元贞身旁的男子。
“你胆子不小啊,丫头!”柳元贞站起身来,开口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莫非,你专程来耍我们?”
“你闭嘴!”铃儿左手一挥,铃铛叮当叮当地响起来。
“……”柳元贞说不了话,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
“你一进来我便看出你不是普通人,没想到你竟会一些法术,你究竟是什么人。”柳元贞旁边的男子开口。“我是当朝法师知镜,碰巧遇到尚书便一起聊了聊,不知姑娘是何人?”男子拱手,知书达理,气度不凡。
“你看错了,我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出我是妖吗?是这法师太笨,还是我弱到别人看不出吗?罢了,看来今日气运不顺,还是先走吧。“对不住啊,柳元贞。愿你能找到人,我走了。”铃儿迅速闪了出去。
知镜解开柳元贞的法咒。“尚书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法师慢走。”柳元贞说着,现在却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若不是法师在场,或许他将整间屋子拆了都有可能。那个丫头,我若是能见到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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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落原本是出门找柳元贞的,却不想被人给缠上了。说起来这件事都怪那条小狐狸,帮人变容貌就随意一点多好,谁让她这么用心地换个这样迷惑大众的容貌。他一介书生,怎么挣脱这些“有困难”的女子啊。
正在萧落犯难的时候,正巧看见六神无主的铃儿。“喂!铃儿!”仿佛捉住救命稻草一样,萧落顿时松了口气。
“萧……你怎么在这儿?”铃儿正考虑着那个法师的事情,被萧落一叫便回了神。抬头就看见他被好多女子围困着,她立刻明白了。“你怎么不乖乖待在家里呢,大夫说了你有传染病的,出来万一将病染给别人就不好了,快!跟我回家!”铃儿夸张地喊着。
听她这么一说,围绕着萧落的女子便瞬间不见了。
“你”萧落一时语塞。
“萧落,我没有带来柳元贞,他旁边有个法师,我看不清他的深浅,不敢冒这个险。只能过几日再说了。”铃儿抱歉地说。
“法师?可是叫知镜?”
“对啊!你认识?”
“曾见过几面。是个不容小觑的人。”萧落沉思,知镜怎会和柳元贞待在一起?
“唉,不说这个了。我好累,我要回去休息了。”铃儿摆了摆手,好几日没休息了,本来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刚刚神经太过紧张,现在突然觉得好累。
“一起吧!”萧落说。“哦,对了,住客栈的钱你是哪里来的?”
“这有何难,我们最擅长障眼法,变个银子轻而易举。”铃儿漫不经心。
“这么好!那看来以后再也不愁吃穿了。障眼法?假银子?”是骗了客栈老板?
“对啊,都说了是障眼法。当然是假的。”
萧落满头黑线,老板啊,对不住了,我们暂时先白吃白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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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镜出门之后悄悄跟着铃儿,他看得出,这个少女一开始便是冲着柳元贞去的,若不是自己在场,怕是已经将柳元贞杀了或是抓走了吧。她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这个男子的背影好熟悉。萧落!?虽看不到脸,但这周身的气度和步态是一模一样的。原来,少女的他派去找柳元贞算账的吗?
知镜想起自己初次见到萧落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个少年。宰相夫人离奇去世,皇上允他去宰相家做场法事。他走进宰相府的时候便被树荫下的少年吸引了目光,宰相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他没想到宰相府竟会有这样的少年。他只是安静坐在树荫下读书,没有宰相府的嚣张跋扈,心高气傲,周身像是围绕着光芒一样纯净自然,仿佛整个宰相府都装不下他,他不适合这里,知镜想。
后来知镜才知道,他只是宰相家的家臣,被宰相看中了他的才华。知镜原从不管那乱七八糟的闲事,这次却不知为何,去了几次宰相府,打算说服他离开。每一次都无功而返,少年学识丰富,经常无意间转换了话题,使得他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当他再次去找他的时候,少年回答了他的话。
“知镜,你不必再劝我了,宰相大人待我如亲人,我是不会离开的。至于他待别人如何,与我何干?”少年认真地看着他。
“你读过那么多的书,难道不知谁是谁非,何为无恶不作吗?实不相瞒,这宰相府的气运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我只知于我而言的是非,于我而言的善恶。”
“罢了。”知镜看着眼前的少年,聊过许多次,知音谈不上,却有惺惺相惜之感。唯独这一件事,两人是怎么样也说不通的。
之后知镜便再没去过宰相府,再没见过他。直到几月前听到萧落的事情,便打算帮他,找了许久未找到,本以为他已经死了。看来天佑英才,既然还活着,那少女也不简单,我便不用再过问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