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岛城郊外的一处沙滩。
上面对话当中提到的两个人终于碰面了,其中一个是骆华,身材微胖的一位叫董庆国。
骆华面对大海,点上一支烟,神情抑郁:“真没想到,庆国,那么多钱,两年,就没了?”
董庆国哆嗦了一下身体,打了个哈欠,瞪着困顿泛红的眼睛站在骆华的身后:“弟,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赌钱招人家算计了,谈了个女朋友开着我给他买的新车跑了,买彩票从来没中过1000块钱以上的奖,我他妈。。。太倒霉了”
骆华愤恨地说道:嗯,你真够可以的了,都这样了,还吸毒?
董庆国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弟,你怎么知道我吸毒?
骆华猛吸一口烟,转过身,狠劲儿抽了董庆国一耳光: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啊?我算倒哪辈子霉,摊上你这样一个朋友!为了你我把吴倩都搭上了,你还问我?!
骆华接着上前狠命地一脚,将董庆国踢到在地。“你为什么要杀成乾?你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你知道不知道!”
“弟,救救我”董庆国摊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嚎啕大哭。
骆华面向远方,长叹一口气:“就这一次,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记着,我现在叫骆华,以前的骆冰死了。”
第二天上午,同一地点,骆华提着一个装满纸币的布包给董庆国,并告诫他以后不要再找他。
当年舍命抢来的钱,他们各自分得一半,在董庆国没和骆华见面以前,骆华把钱藏在岛城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骆华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当初董庆国没有失手杀成乾,他的妻子没有遭成乾的人纵火,也许骆华和他的妻子会躲到更远的地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现在完全背离了当初的设想,骆华为此事酿成的惨剧深深懊悔,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骆华不想去埋怨谁,或者找害死她妻子的人拼命,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起初的一段时间,妻子的离去也让他几近崩溃。现在他只想对自己来一个彻底的改变,保护好女儿,过平凡简单的生活。
离开岛城,骆华没有直接回去,他给夏小玫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没有处理完,需要再呆一天。然后驱车赶赴300公里外的洛城。
洛城,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也是骆华和董庆国幼年到少年时期成长生活的地方,爱华孤儿院位于洛城的市中心。
走在市区的过街天桥上,骆华望着近在眼前的爱华孤儿院感慨万千,离开这座城市已经10年了,当年他俩野心勃勃,一心想闯出一番名堂,而如今再看到这座留下自己童年全部记忆的孤儿院时,一种莫名伤感袭来,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淌到嘴边。
院长是一位60岁上下的知性老人,她慈祥的面孔如西方修道院里的嬷嬷,在走廊里,他和院长聊起孤儿院的生活 。
“我那时候特别腼腆,,胆子也很小,最害怕见到火光,一次他们点着火把吓唬我,我拼命躲进墙角。至今撂下个病根,看见火光就浑身哆嗦。幸好有一个人保护我,后来我们成为好兄弟,然后一起到尚都去闯荡。”
院长笑了: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真难想象你小时候是啥模样,想看小时候的照片吗?
骆华思嗔了一会儿说:不看了,看了也认不出是我了,我那时候特别瘦,全身上下都是骨头。
绕过门廊,院长指着一处空地说:这片地方三年就打算建一个图书馆的,可是资金迟迟下不来,我们自己发动的捐款也不多。
骆华:建这样一个图书馆需要多少钱?
“大约得二、三百万吧”院长突然拍了下脑袋说:差点忘了,前段时间有人来过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呢
骆华警觉起来:什么人?
院长:两个年轻人,20多岁的样子,说是尚都来的,我说我刚来院里不久,不太了解情况,就打发他们走了。
院长无意间透露的情况,骆华有了判断,两年来,成乾的人没有让他们就此消失作罢,而是在到处打听。因为他们杀了人还抢了钱,按说杀人偿命,可是成乾不是他杀的,而她的妻子却因此丧命,这是骆华内心无比痛苦的心结。至于那些钱,骆华分文未动,想到动用这笔钱,骆华的心就如同刀割,这不是自己抢来的钱,这分明是妻子拿生命换来的。
骆华的离开只有一个人心里最明白,这个人就是夏小玫。她不仅知道骆华妻子已经过逝,知道骆华的原名叫骆冰,知道这个叫骆冰的男人去见了一个他本不想见的人,这个人自称是他的朋友,那么他们之间除了友谊无非还有另外一种牵扯--钱财和利益。夏小玫的种种猜测增加了对眼前这个救命恩人的神秘感。他外表彬彬有礼,内心却时不时又露出咄咄逼人的寒气。这种复杂的神秘感又进一步驱使着她的好奇心去探求他另外的秘密。
为骆华的归来,夏小玫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领着络小雨和王子候在社区门外。骆华下车抱起小雨亲起来,王子在脚边欢快地磨蹭着骆华的裤管。
夏小玫则在离车较远的地方默默地候着。骆华放下小雨,从车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夏小玫说“小玫,这两天。。。辛苦了。。。谢谢你”
夏小玫立刻像被充电了一般咯咯地笑起来,:什么呀,要是定情的信物我可不敢收啊。一边接过礼盒说“我能拆开吗?”
“小姨,我帮你拆”小雨一把夺过礼盒,“你敢,你敢”夏小玫追着小雨跑进公寓。
望着她俩疯闹的情景,骆华积压在心中的郁闷有了些许的缓解。
4月的天空分外的蓝,白色的大块云朵像吹起的棉花糖,一团一团布满天空。闻到海的味道了。骆华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到:倩,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入夜,刚洗完澡的夏小玫拉开窗户,来自七号楼的小提琴声音再次响起,断断续续的琴声中似乎有了一些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