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妻不相信。为妻自也是认为三娘是极好的。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太太赶紧出言安抚老爷。
司马蓁毕竟是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犯不着为了她得罪老爷。再说司马蓁嫁的越好。今后对司马睿來说帮助就越大。是大大的好事。
“我今日只是和你说说。你心里有个数。以琛的事大体上是定了。你恐怕还不知道。以琛的母亲。就是去世的长平侯夫人。是郑兄的亲妹妹。郑兄可是向我打了保票的。三娘嫁去不仅是正妻。而且以琛是不会娶妾的。”老爷的酒有些多了。说的摇头晃脑的。
太太听了再也忍不住惊讶。嘴都张成了圆形。心中想到也不知道司马蓁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能找到这样的好夫婿。怎么就不是青儿呢。
老爷见太太半天沒有说话。不悦的看了太太一眼。
“为妻知道了。”太太这才缓过劲。点头说道。
“还有。再赢是个好孩子。他马上就要进刑部当值了。你不可小瞧于他。以他的医术。说不准什么时候咱们就有求于他的。切莫怠慢了。”老爷见太太开始说道范再赢时并不怎么重视。特意叮嘱道。
太太此时也想清楚了。点头说道:“为妻知道了。“
“酒有些过了。扶我去歇息吧。晚些唤为夫起來。一同去李府赴宴。”老爷伸出手。摇摇晃晃的准备起身。“对了。晚上把三娘也带着。让她去陪陪大娘。她快要生了。姐妹俩说说话。也好宽宽心。”
太太本还觉得老爷偏心于司马蓁。这下听了老爷的话。心里又是一暖。赶忙上前扶住老爷。两人一起去了寝房。
夏日的天黑得晚。虽已到了酉时。天还大亮着。
老爷和太太、司马蓁一起坐了一辆宽大的朱顶墨漆马车。三人坐着也还是十分宽敞。老爷一直在闭目养神。太太也转着手中的佛珠。都沒有说话。司马蓁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从司马府出去。朝着西边走了大约一炷香功夫。然后左拐。不多久就停在了李府的广亮门前。
之前几次來李府。因为是女眷。马车都是直接进到了二门外。这还是第一次从李府的正门口下车。
灰色简瓦。清水墙。黑漆大门。门外有八字碧影。左边雕一个“富”字。右边雕一个“寿”字。都有人高。门前五级石青台阶。凿成五福捧寿花样。两个小厮正等在门前。看见马车停下來。一个一溜烟的跑了进去。一个迎上前行礼。
“司马大人、太太。老爷夫人派我在此等着您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厮恭敬的行礼说道。
徐妈妈赶紧上前。从袖子里抹了十几文钱赏了这个小厮。小厮谢了赏。就见李开德和李夫人一起走了出來。
“子清兄。有失远迎了。”李开德拱手热情的和司马廉打招呼。
“开德。你客气了。”司马廉笑道。
李夫人也亲人的上來和太太打招呼。搀住了太太的手。
司马蓁上前给李大人和李夫人行了礼。又乖巧的站到了太太身后。
李开德和司马廉在前面走着。李夫人和太太跟在后面。四人一起往府里走去。司马蓁也跟着四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慢慢的在后面走着。
一行人直接前往主院。和上午行进的路线并不相同。
迎面是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两边都是抄手游廊。
假山上牵攀着或翠带摇曳。或枝叶繁茂的绿萝。山脚草木葱茏。点缀着几朵或红或黄或紫的不知名小花。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花草。却也是野趣十足。
司马蓁大吃一惊。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些草木间隐隐露出如棋盘般纵横交错的暗红色大方陶格。。原來这些草木并不是长在地下的土里。而是种在一个个正方形的陶缸里。
应该是在温室里培养好了。然后搬过來的。
司马蓁这此才真切的感受到李府的面积之大。和李府的繁华程度。她一面暗自思忖着。一面面带微笑的跟着太太从右边的抄手游廊到了穿堂。
穿堂三间。正中离着一面四扇的松鹤迎客的紫檀木烧玻璃屏风。绕过屏风。左右都是抄手游廊。正中一个小小的三间厅房。
只见上來一位管事嬷嬷模样的中年女子。对着后方的徐妈妈等人说道:“几位妈妈辛苦了。随我去吃杯茶吧。”
那意思很明显。不要紧的人就别跟过去了。主人们是要商量正经事的。第一时间更新
徐妈妈就朝着跟來的夏末和另外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有劳嬷嬷了。”然后带着夏末她们随着管事嬷嬷从小厅房的角门去了后面的罩房。司马蓁跟着老爷、太太一行人穿过了小厅。到了后面正房大院。
五间的上房。黑漆落地柱。玻璃大窗。雪白锦帘。石青色西番花夹板帘子。两边各色鹦鹉画眉等雀鸟。院子正中铺着十字青石甬道。西北角两株合抱粗的参天大树。树叶如伞遮在屋顶。东北角一株人高的树。无叶无花。褐色的枝桠虬结。东南角一座花架。爬满了绿色的藤萝。底下摆着石桌、石墩。有清雅的古朴之气铺面而來。第一时间更新
司马青早已在院子里等着。见老爷、太太和司马蓁來了。立马从房内走了出來。
“父亲。母亲。”司马青屈了屈膝算是行礼。
两位老爷点了点头。李夫人和太太走到司马青身边。太太说道:“身子沉了。就不用行礼了。”
“青儿。这边也沒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准备了新鲜菜色。要请三小姐去你那用膳吗。”李夫人笑道。
“是啊。我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娘。那我这就带三妹妹过去了。”司马青说道。望了望太太。
“去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太太点头同意。
司马蓁松了口气。能去司马青那吃饭自是最好的。要是真的和四位长辈一起用膳。还真是有些不自在。她上前给几位长辈行礼。然后就扶着司马青。一起去了司马青的院子。
“來。子清兄。咱们坐下。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吧。”李开德招呼司马廉。
“是啊。亲家夫人。咱们坐下聊。”李夫人也热络的招呼太太。
四人分主宾坐下。都斟上了酒。四位亲家开始吃喝起來。
酒过三巡。李开德才开口说起李嫔的事來。
老爷和太太静静的听着。第一时间更新 一时间都沒有说话。
“子清兄。我真是愧疚。自己的女儿在宫中水深火热。自己却沒有办法相助。真是枉为人父啊。”李开德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
李夫人却是已经开始抹起眼泪來。
太太想起司马青的状况。也是面现担心之色。
此时。所有的下人已经退下。四人可以放心的说话。
“开德。咱俩相识也已经近二十年。现在更是儿女亲家。”司马廉也是感慨颇多。“你的女儿也是我的侄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子清兄能理解我便好。”李开德自己喝了一杯酒。又给司马廉斟满酒杯。
“我有几个问題还需现在问一问你们。”司马廉本就是个直肠子。此时面对自己的亲家。也沒当成外人。直言道。
“子清兄有何事只管说。”李开德正襟危坐。认真说道。
司马廉望了望门口。看到有人在门口守着。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子清兄。李嫔这个孩子若是安稳的生下來。你们会不会觊觎那个位置。”
司马廉的话音刚落。李开德也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然后果断的说道:“子清兄。我只想保住李嫔在宫中的地位和荣宠。万万沒有想过要让孩子坐上那个位置。”
李夫人和太太都认真的听着二人说话。表情随着二人的交流不停的变换。
“这样就好。那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上的。开德你能想明白就好。”司马廉略微放心些。
“子清兄你也太高估我的野心了。我虽然从进入官场之日起就立志要登阁入相。可是我心中却是从未想过要让李家的后人坐上那个位置。更何况现在宫中的局势你也知晓。皇后和程贵妃都是势力庞大。两位所出的四位皇子也均已成年。还有其他皇子在伺机而动。李嫔的孩子能顺利的生下來并且长大成人。保住李嫔一世繁华。我就满意了。”李开德见司马廉真诚。也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來。
李夫人虽是眷恋荣华富贵。但也知道利害。此时在一旁无比赞同的点着头。
“既然若此。我就去请一请再赢。只是再赢要入宫是万万不可能的。还得李嫔想办法出宫一趟才行。”司马廉决定帮李嫔一回。
“是。宫外的男子想要进宫不仅困难。而且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们也不会让范小神医陷入险地。今日得了你的一句准话。我明日便传信进宫。和李嫔商量如何出宫相见。”李开德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亲家老爷。真是谢谢您了。我这里代替李嫔谢谢您和夫人了。”李夫人抹着眼泪。感激涕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