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许茹烟找了云娇儿,说四皇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云锦兮,就连皇后最佳都看中云锦兮,而七皇子也是中意锦兮的。
日后,若当真是为自己着想,就必须亲手除了云锦兮,否则,谁都落不着好,云娇儿本就谨慎,可觉得许茹烟的话不无道理。
这朝中,能看的眼的皇子,也只有四皇子和七皇子,六皇子虽然不错,但毕竟得了怪病,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好端端是嫁过去享福,可不是守寡的。
云娇儿就答应,许茹烟的提议,摔先劝走了大哥和父亲,留了一辆马车给云锦兮和云嫣,再等着许茹烟派死士刺杀云锦兮。
谁知遇上了六皇子,救了云锦兮,所有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母亲,咱们先得让锦兮失宠。”云娇儿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严氏不解的看着云娇儿,就听见云娇儿伏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严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娇儿:“那可是老夫人,咱们…”
“又不真的害死老夫人,咱们只是嫁祸给云锦兮就够了。”云娇儿冷声说道,眼底满是怒意,“母亲,不会有事的,若不除了锦兮,咱们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难道您忘了您是怎么从姨娘走到今天的位子吗?”
那年她不过七岁,亲眼看着母亲给徐氏喂了毒药,却宣称徐氏暴毙,她害怕的不得了,可母亲说,若不除了徐氏,她们在丞相府一辈子都庶出,都没有地位。
父亲伤心过渡,也未细细追究,从那以后,她知道人不能不狠,不能不毒,便开始与处处与云锦兮作对。
“你…”严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听见云娇儿继续道:“母亲,我将来要加入后宫,也可能会做皇后,我若连这点儿野心都没有,如何能平步青云?”
严氏沉默许久都不曾说话,她不止一次梦到徐氏说要杀了她,可是心底儿却不得不忍着。
“好,母亲帮你便是。”严氏冷沉的声音说道。
屋里几朵梅花开的正艳,那红色似血般,叫人心中总有些不安。
“小姐,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宫里给公主当伴读呢。”冷霜替锦兮披上外袍,轻声说道,锦兮放下手里的书,捶了捶后颈:“好,你也下去休息吧。”
许是受了伤累了,锦兮躺在床上便睡着了,忽的,一道风微微吹过,一袭白衣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
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还未完全恢复,一双修长的手替锦兮拉了拉被子,良久,男人将手中的青瓷瓶子放在锦兮枕边。
握了握手中的拳头,男人回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放着许多的书,随意翻了翻,都是医术。
桌上一张白纸,清修的小字:“山月不知心里,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男人冷沉着脸,握着手里的白纸,她有什么心事?确实从来如此,只是一直藏在心里,却不肯告诉任何人。
而自己也没资格知道罢了,没再多想,收起桌上的白纸塞进怀里,一阵风过,只留烛光摇曳的影子,显得十分落寞。
出了丞相府,一道人影闪身出来:“六皇子,我家小姐被皇上指为公主伴读,日后经常进宫,六皇子,若当真惦念我家姑娘,往后可在皇宫里看到,不必这大半夜的不辞劳苦赶来。”
宇文奕冷眼看了过去,就见说话的是四九。
这人他认识,常常跟着锦兮,似是锦兮的影卫一般,与赤影交过手,那日也看过他的武功,确实不俗。
“你在教训本皇子?”宇文奕似是要将四九看穿一般,四九冷毅的脸上依旧不懂声色回道:“四九不敢,可是小姐是姑娘,六皇子总闯姑娘闺阁,实属不妥。”
这是他家小姐,绝不能受了半点儿的委屈,就算是小姐很在意的六皇子也不行?
“若本皇子不允呢?”宇文奕微眯着眼,四九淡然一笑:“那么下次就恕四九不敬了。”
“大胆,敢对我主子这么说话?”一旁的赤影瞪眼喝斥道,真的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那二小姐向来不将主子当回事,这倒好,她的影卫也拿他家主子不当回事,真是太欺负人了。
“赤影!”宇文奕喝住赤影,转而,冷眼看着四九:“好好守着她,若有什么事,派人通知本皇子。”
“四九遵命。”四九对着宇文奕恭敬回道。
虽然他是武夫,却也知道,六皇子是当真对小姐好的,八成是动了情,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罢了。
没再多停留,宇文奕领着赤影离开,四九也重新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天色不亮,书画就唤了锦兮起来,锦兮总觉得累得不行,却也不得不起,这好容易得来入宫的机会,绝不能白白浪费了。
不过,心中也是痛苦不已,以前当特工的时候,就十分反感读书,如今,倒好还要入宫给公主当伴读。
成日里念着那些个知乎者也,吟诗作对,也当真是无趣。
任由着书画和冷霜给自个儿换了衣服,梳洗打扮着,锦兮走到书桌前,想要拿本医书,却发现自己桌上随手写的诗不见了,也为多想。
许是书画收了起来。
“小姐,这是什么?”书画将一个青瓷瓶子,递到锦兮跟前,锦兮接过,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玉露花丸。”
“小姐,这是什么?我在小姐枕边发现的。”书画一脸疑惑的看着锦兮,小姐的枕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锦兮微微裹眉,拿着药瓶闻了闻,熟悉的紫竹香味儿,她就知道,除了宇文奕,没人能在丞相府来去自如。
更何况,四九守在外头,若是有人,就算她没察觉,四九也不会察觉不到的。
只是那人来了府里,为何叫醒她?莫不是还在生气么?该生气的是她才对。
收起手里的青瓷瓶子,锦兮冷声回道:“没什么,我昨日研制的药丸,你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