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将军所有的兵权都上缴到了萧煜手里,萧煜为了表示对纪清影的看重,给了她五府兵,还有三万的兵马权,其他将军仍是各司其职,并没有任何的调动。
因为纪将军的死,萧煜还是罚了萧景晟,罚他半年俸禄。三月禁足。
纪清影勤练武艺,训练府兵,报仇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她也偶尔与许小菀走动,比如跑马,打猎,射箭,去给老百姓干农活。
梁素过了一段时间后,也去了战场。
许小菀近来无事,同春花还有纪清影组建了个女子蹴鞠队伍,虽说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子都养在深闺,不过,还是有不少只爱武装不爱红妆的女子。
平日里没事儿,许小菀她们就来一场蹴鞠赛,或者是跑马,这日子过得可是十分潇洒。
近几日天气都甚好。许小菀又与她们约了一场蹴鞠赛,可等了半天,跟许小菀一队伍的辛姮一直都没有出现,于是这她们就一块去了她家中寻她。
辛姮是长陵郡王妃,与长陵郡王成婚已有一年。
她们到了长陵郡王府,并未见到辛姮,许小菀跟长陵郡王府的小厮打听了一嘴,才知道长陵郡王迷上了明月楼的一个女子,已有半月不归府,辛姮去明月楼寻人去了。
寻人是说得隐晦了,实则是去闹了。
许小菀听到明月楼,犯了怔,不敢过多掺和,怕与邵明月遇上。
纪清影却是十分气愤,和其他的姐妹们嚷着要去帮辛姮,还要拉着许小菀一块儿去。
“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实在不适合我们去。”许小菀借口托词,想退却。
纪清影却是不让,与她说:“太子妃,你平日里为人最是仗义。你能不去帮辛姮吗?”
不由分说的,许小菀被她们给拉去了明月楼。
此时的明月楼里热闹得很,辛姮在大闹着,长陵郡王就只穿了一身里衣被她揪着耳朵。哎呀呀的直叫疼,许多人在围观着。
长陵君王觉得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小声的同辛姮求饶:“夫人,这么多人看着。咱们回王府再说吧。”
辛姮一手插着腰,大着嗓门喊:“你还要面子?你到这种地方来鬼混,半月不归,把王府扔给我一个人看着,你现在知道要面子了?我可是不许你纳妾了?你要是纳进府里来,我也不拦着你!”
兴许是许小菀她们都来了,辛姮这胆儿就更大了,什么都不拘束着,想着什么话就都说了出来。
“把人纳进府里来的能耐没有,被个女人迷得魂儿都丢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纪清影也气愤,冲着明月楼的那些人吼:“长陵郡王到底是看上哪个不要脸的女人了,郡王妃这儿可是放话了,赶紧的收拾着进金郡王府享福,这也算是你的造化!”
“青楼里的女子,果真真的都是恬不知耻的!”又有人骂道。
这些人都是些喜武的。让她们来骂架着实是为难了她们,说来说去,也就这两句话。不似旁的人,总会转着弯子来骂人,还能骂得尖酸刻薄又毒辣。
“我倒是想看看,能把长陵郡王迷得晕头转向的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这会儿不敢出来了?”辛姮是性子极为刚烈火辣的女子可是她这话听着总有几分嫉妒难过。
邵明月被人簇拥着走下楼来。
方才还一副十分衰色、喏喏的长陵郡王推开了辛姮,他站直了身板,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竟然冲着辛姮大声吼了一句:“你这样的妇道人家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回府里去!”
倒是显得十分凶悍。
辛姮怔了半刻,丝毫不敢相信,一向在府中维诺的丈夫竟突然有了这等胆色。
长陵郡王与邵明月十分客气的拱手道:“本王的夫人不懂事,给明月姑娘添麻烦了。”
邵明月客气的看了长陵君王一眼,微微一笑,随即目光就落在一身劲装打扮的许小菀身上,半晌,才开口说:“太子妃,好久不见。”
当下只觉满堂寂静,所有的焦点落在许小菀的身上。
许小菀此时心中的滋味,无法言状。
她默然的怔在那儿许久许久,才缓慢开口:“真是好久不见,明月,你还好吗?”
她听说了明月许多的事情,如何的名满天下。如何的让富家子弟争风吃醋,如何的让大半个京城里的男人为之痴迷疯狂。
如今瞧着,长陵郡王心仪的女子,也应是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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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月也从未想过。再见到许小菀,她此时的心境会如此的平静,无波无澜。
明月邀请了许小菀回她房中小坐,其余的人都散了去。长陵郡王被辛姮带回了郡王府。
明月给许小菀倒了一杯茶,许小菀端着茶就喝了。明月见此,笑了声:“我这么恨你,我倒的茶你也敢喝,就不怕我在茶水中下毒?”
“你不会做下毒这等阴损的事,你要杀我,不会再等到现在。”许小菀说道,她目光坚定的看着明月,虽然此时的明月比三年前更加明艳动人,妩媚多情,可她还是喜欢当年的明月,高兴和悲伤都表现在脸上,纯粹,天真。
“许小菀,不管多少年过去,我仍旧恨你,只增不减。”明月很平静的说着,可一想到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她那如同一潭死水的心又掀起了万丈巨浪。
“请你离开,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邵明月就喊了丫鬟弄玉过来送客。
凤华已经死了三年,如今她们能相安无事的面对着,许小菀不想去打破现在的平静,也觉得自己的出现必定会惹得明月想起凤华的死。
所以,争如不见。
许小菀走了后,弄玉叹了声气,同邵明月说:“既然姑娘能够放下以前的事,和太子妃平静面对。为何不让太子妃知道您的难处?”
“我的事,不想与她有任何关系,只要想到凤华的死,我就无法原谅她。”邵明月恨意又无奈的说。
弄玉去将香炉里的香灭了。又将窗户打开,许多的空气涌进屋子里来,邵明月觉得心里顺畅了不少。
“如今,能救姑娘的人。恐怕只有太子妃,姑娘你可不能再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