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彧一早去母亲那里请安,听说郭罗氏身子不太好,听闻她想要去郊外三十里的寺庙为他祖母和父亲添香钱,想了想,便自动请缨前去。
木禾得了星儿的消息赶去找,郭彧已经出门。
等天黑郭彧回来,木禾赶紧告诉郭彧。郭彧领着贴身小厮木叶和木禾赶到莫贝贝的院子,院里静悄悄的,院外往常守着的人也不见踪影。
屋里空空荡荡,像是被人清扫过,连床铺上都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少爷,少爷!”刚才觉得不对劲,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木叶回来,白着脸。
“人呢?”
“少奶奶……”木叶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他们说,少奶奶……去了。”
郭彧瞪着眼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木叶被吓得不敢看郭彧的眼睛,垂着头重复:“少奶奶去了。”
郭彧猛然推开木叶,直奔落梅园去。
正房门口站着的丫鬟纷纷对他行礼,他视而不见的进屋,一脚踢开正要出来的成嬷嬷。
“哎哟,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成嬷嬷一见郭彧杀气腾腾的样子,借着被他踢了一下,顺势坐到地上:“哎哟,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郭罗氏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自冲喜后,病渐渐好起来,这些年越发的器宇轩昂,别说在颍川,哪怕是去了洛阳,也没几个能有自己儿子这么出色。想着,面色越发柔和:“彧儿,听说你刚从寺庙回来,可是遇到什么事?”
郭彧扫了一眼装腔作势的成嬷嬷:“滚出去!”
成嬷嬷原本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被他厉眼一扫,连滚带爬的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子。
“娘,她在哪里?”在自己母亲面前,郭彧握紧手稍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说茜茜啊,我正想跟你说这事。”郭罗氏说着叹气,脸上带着遗憾:“娘也是中午才知道,茜茜突然病重,还不等大夫来,就……去了。”
“突然病重?”郭彧不带情绪的重复着。
郭罗氏点头:“她这两年身体一直反复,这次突然病重,大夫早就暗示过为娘,可是娘一直都不愿相信。”说着,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
“她在哪里?”郭彧握紧手。
“因为是突然急症,总是不吉利,娘已经派人把她安葬了。”郭罗氏见儿子脸色不虞,眼底晦涩不明,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孤女更是厌恶,脸上倒是更加感伤。
“葬在哪里!”
郭罗氏好像也没注意到儿子声音里透着的严厉,只是柔声道:“彧儿,现在天色已晚。你就算要去,也要等天明。虽然你们还未曾圆房,可她毕竟是你的媳妇,娘的儿媳,娘明日再派人去寺庙为她添些香油钱做场法事,为她超度。”
郭彧喉咙滚动两下,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等郭彧离开,郭罗氏立刻唤来人去连夜找个地方准备一个衣冠冢,明天一早带郭彧去。
入夜,郭彧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烛光摇曳,茶水早已凉透。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叶悄悄的进了屋,伏在郭彧耳边:“少爷,打听到了。晌午的时候,有小厮抬着东西出了角门,说是打死了的丫鬟,扔到城外的乱葬岗,没打听到少奶奶葬在哪里……少爷,这么晚了你出去也没法出城,等明天一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