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扬刚刚虽然没盯着骰盅,但女娲系统一直在收集数据分析,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是可以回放的。于是张扬明白的看到了刚刚那一幕,是庚不让手按上骰盅之时,里面的骰子明显的又转动了一下,于是原来向上的三点,就变成了一点。至于引起骰子转动的原因,不用问,肯定又是在他拇指上,那种未知的气流引起的。
庚不让看到张扬如此的失态,哈哈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朋友,我们继续吧。”现在张扬是知道了,他这胜券在握的样子,还真不是虚的。
怎么办,掀桌子吗?但除非能证明对方出千了,不然只不过是耍无赖,不用再赌,就输了,可骰子和骰盅都没问题,若说对方手上有问题,可怎么证明啊。就算自己把女娲系统搬出来,也不能说服人,总不能抓着他手,让他施放一次那种气流,除非他傻,不然哪会有自己拆自己台的。一时想不到办法的张扬,只好缓缓坐下,眼看着对手再次摇起骰子,他的眼神发虚,心里只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啪——”,又是一把定,“请——”庚不让又笑呵呵的一抬手,让张扬猜。
又是三点!
张扬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家伙估计是能控制点数,也可能是每次都能掷出三点,若张扬猜其他点数,他就不动,直接开骰子,自然是张扬输,若是张扬刚好猜到三点,他也可以在开骰子的时候,动一下手脚,只要让骰子稍动一下,不再是三点,就还是张扬输。这根本是一个死局啊,无论怎样的情况,都是张扬输。想张扬最初还以为,自己能百分百猜中,谁知现在居然是百分百会猜错,就算有女娲系统能看破他的布置,这还是个死局,只不过能死个明白罢了。
张扬又看了一眼庚不让,这家伙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想不到啊,这老赌棍居然这么厉害。自己明明有女娲系统,明明能够看破他所有手法,却居然还是走进了这个死局。张扬现在还怀疑,他这种手法可能控制不了很多个骰子,很明显,只一个骰子更容易控制点数,刚刚减少骰子的行为,表面上是说给张扬降低难度,实际却让他对骰子的控制更有把握,这老赌棍也太阴险了,表面上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他暗下设的局。
怎么破?
张扬已经盯着骰盅有一会儿了,却一直没有开口,因为他想不到破局的办法,这样一个死局,无论怎么猜都只是输的,而他又没法证明对面是在出千。
“呵呵,”见张扬只死死盯着骰盅不动,那庚不让又呵呵笑道,“怎么,朋友,猜不中?其实六分之一的机会不小的,你还有两次机会呢。”
去你的,张扬心中暗骂,什么六分之一,根本是一丝机会都没有,难道要认输,这是张扬不能接受的,就算要输,也得堂堂正正的战后再输,哪有不战而认输的。
可这死局要怎么破?
张扬又看了庚不让那只有古怪的手,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眉头展开,向后一靠在椅背上:“等一下吧,我有话要先说。”
“哦,朋友有何话不妨直说。”庚不让显得有些惊讶,却没有阻止张扬,显得赌品很好。
“这骰子,你掷,我猜,这很公平,但这开骰子,也由你来开,我觉得不妥。”张扬缓缓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庚不让听了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朋友是信不过我,认为我在其中做了手脚?”
废话,你当然做了手脚,张扬心中暗骂,但既然无法证明,也就不会去说,摇摇手道:“这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只是万事都讲究个公平,尤其是这桌上之物,”张扬点点那骰盅,“猜骰子,你掷,我猜,程序上咱们各占一半,这很公平,但开骰子也由我们其中一人来进行,那就有问题了,我以为当有中立的第三方来开,那才显公平。”
就是这,只要开骰子的时候,他做不了手脚,那张扬就不怕他,无论他掷出的是几点,张扬都能稳稳的猜中,只要庚不让不能在张扬猜后改变骰子的点数,那张扬就又立于不败之地了。
旁边的看客又有在起哄的了,有人觉得张扬怎么这么麻烦,开个骰子,都要搞这么多花头,但也有人站在张扬这边,觉得确实按张扬所说,开骰子的人,应该是个中立的公正人,这样更显公平,也可以更少猫腻。
张扬见对方一时沉吟不语,就知道自己确实击在他要害上了,还好自己有女娲系统,早早的就看破了他的布置,要不然自己恐怕到输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还只会以为真是自己运气差,更不可能立刻就想出一个对策。
眼看这对方迟迟不肯答应,想来也是,在他看来,本来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不能控制开骰子,那理论上,就给了张扬一丝机会,让张扬有可能刚好猜中点数。虽然由于这家伙能控制点数,若是他能诱导张扬猜一些错的点数,从庚不让的视角,其实赢面还是他大许多,但总是把这必胜之局破开了一个缺口,令一丝意外的存在。张扬正准备说点什么,利用周围的舆论给他一些压力,让他答应下来,无论如何,从他的角度,还是应该他的赢面大的,且从刚刚开始,这局面一直就在他庚不让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张扬自己更像是一个菜鸟(至少在掷骰子方面),你想要赢钱,也不能一点风险也不冒吧,张扬不准备在这一点上退让,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当然,实际是反败为胜的机会,他不认为这庚不让会知道自己有女娲系统,能够洞悉一切,话说他真知道,怎么可能还敢跟自己赌。
谁知那庚不让不等张扬开口,就先出口:“朋友说的也有道理,这开盅确实还是由荷官来做比较好,不如这样,”他指了指身旁的一个人,“这位是这里老荷官了,手法精纯,公平公正有信誉,在这里的老朋友也都是认识了,不如由他来开骰子,也好做个见证。”
张扬听他最初的话,以为他要妥协,谁知听到后面,就知道他又在耍鬼,什么老荷官,摆明了又是他的人,还手法精纯,是说也会做手脚吗?不管这个人在这里信誉如何,都是不可信的,谁知道他是怎么收买人的,这里的人,张扬一概都不认识,哪里有信得过的。
张扬摇摇头道:“我们这不过是个意外之局,就不必让老荷官来开了。”理由虽牵强,但态度是坚决的,坚决不让这个“老荷官”来开骰子,就算这人真没被收买,张扬也不想冒这个险,然后抬手一指人群中的吴建祖,“我看不如由这位兄弟来开好了,意外之局由意外之人来开,倒也合意。”
那吴建祖见张扬指到他,“我?”指着自己鼻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明白张扬为什么会选他。其实张扬也不是多相信这个吴建祖,但他在这里没一个人认识,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吴建祖刚刚显得挺傻的,应该不是这庚不让一伙,话说回来,真是这赌场好手庚不让的同伙,还会一直输吗?而且这吴建祖输钱是在张扬赢钱之前,若这样还能设局,那难道庚不让会未卜先知吗?知道张扬就会赢钱,还知道张扬最后会跟自己赌一局,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就算真还有什么意外的风险,也是值得冒的风险。张扬并不需要吴建祖会做什么,只要他不会出千就行了,而就刚刚所见,要让这吴建祖学会出千,恐怕得等他下辈子了吧。
对张扬的提议,那庚不让却摇摇头,哈哈一笑:“看来我跟朋友是很难建立起信任了的。”
你个出千的老赌棍,谁会跟你建立信任。
庚不让指指吴建祖,缓缓道:“我提议的人选,朋友不放心,朋友提的人选,我也不放心呐,将心比心呐。”比着手势慢慢的说,“哎——”叹一口气,“难办呐……”做出为难状,这老赌棍,第一次他直接否决了张扬的提案,还说了不信任的话,终于也出了点他意外的情况吧。
张扬虽看到了点希望,但发现这人选问题确实难办,就如这庚不让所说,双方都不信任对方的人选,实际上张扬根本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他只能挑那些比较不用担心的人选,真还要出问题,也只能算风险了。张扬又看看周围的这些赌徒,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正在张扬沉默不语之时,那庚不让却先出声:“朋友,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挑一个我们两个都能接受的人出来?”他却是在询问张扬的意见。
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来,能够尽量的避免选到他暗中布置的人,张扬略作沉吟后开口道:“不如这样……”提出了一个略复杂的方案。
这个方案的原型是一个关于如何公平分蛋糕的游戏,一个蛋糕该如何分,才能保证两个人都接受,事后不会反悔,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一个人来切,把蛋糕切成两份,然后由另一个人来选,切的人为了不让选的人占便宜,就会尽量的切得公平,让两份蛋糕都没有差别,选择的人,若是觉得切蛋糕的人不公平,他也可以通过选择的权力,来占得好处,双方都有相互制约能力。
张扬的方案就是:先由一个人把在场的人分成两批,然后由另一个人选择一批,接着换手,选择的人,把选定的那批人再分成两批,换另一个人来选,这样依次下去,选到最后一个人,就由他来开骰子。这个方案当然不可能保证,一定能把庚不让的暗子排除出去,但能够让选到庚不让暗子的几率降低,张扬还可以通过观察表情,排除那些可疑的人。这里面张扬其实还假设,庚不让的暗子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并没有被他收买,虽然这并不是能确定的事,但张扬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应该是靠谱的。话说,要真是在场的人都被他庚不让收买了,那张扬也只能认输了。
只是张扬刚把这方案提出口,先开口反对的却不是庚不让,而是周围起哄的人。
“你这人也忒麻烦了吧,选个人开骰子,都要搞出这么多花样!”
“你以为你谁啊,还要我们陪你玩?”
“爽气点,开就开了。”
“就是,就是……”
在这一片声讨声中,庚不让哈哈大笑:“朋友,我看朋友是新人,大概对我们这些老人都不怎么信任吧。”一句话,就把张扬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更是深深的孤立了张扬,“不如这样,我们就去外面街上找一个人来,一个你我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若朋友和我都同意,那就由此人来开骰子,朋友你看这样如何?”他也提出了一个建议。
而张扬现在的立场好像没什么拒绝的权力了,周围的人都嚷嚷着,让他赶快猜了,庚不让这个方案倒是对他的照顾了,而且这个人选是要两个人都同意的,他也不是没有否决的权力,算起来也挺公平的,张扬就点点头:“好!”便应了下来。
于是在众人一片:“怎么这么麻烦?”的声音里,张扬和庚不让便出了酒楼门,也有几个看热闹的跟了出来。
到了门口看看,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这也是很平常的,刚刚张扬在街上就一个人都没看到,庚不让便提议:“不如我们一路走过去,街上碰上人,再看你我是否合意,若都合意,就让他来开骰子。”
“行。”张扬估计真在这里等,半天也未必等得到一个人,庚不让的提议也算是合理的,但他还有个疑问:“可你怎么保证,我俩都满意的人选一定会愿意给我们做公正呢?”这是个问题,刚刚张扬搞了个复杂点的选人法,那些人就没人愿意配合的,街上拉人,未必愿意来当这个赌博的公证人。
“呵呵,”庚不让笑笑,“我们到时不妨雇他做我们一局的荷官便是,若那人真不愿意,再另找一人便是,毕竟我们只是要找一个不相关的人来做公正,也不必太在意那人的身份来历,朋友,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不得不说,这庚不让做事确实滴水不漏,他这一番话也说的很有道理,张扬说不出什么反对意见,便点点头道:“行,就照你说的办。”
一行人便向前走,走不多远,便看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过来,身上的一身装备,好像要出去打怪似得,倒是挺少见的。不等张扬开口,庚不让便叫住了他:“这位朋友,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那人显得很不耐烦:“干嘛,我有事!别找我。”说着便要走。
庚不让却一把拦在他面前:“诶,朋友,只是一个小小的忙,事后还有酬谢,”说着便掏出一个金币,“一个金币如何?”
那人见到庚不让手上的金币,便有些迟疑,又看看庚不让的脸问道:“要我干什么?”
庚不让便笑眯眯的把事由说了。
那人听完却“哧”的一声笑:“要我给你们当公证人,你只给一个金币,打发叫花子呢。十个金币,给就干,不给就算了。”
庚不让显出有些尴尬的表情,好像也没料到这人会如此的狮子大开口,顿了一下才说:“朋友,我们只是要你打开骰盅,看一下,这你就要十个金币,未免要的太多了吧。”
“你们这一局,有几千个金币的出入,我要十个金币很多吗?”
“五个金币,不能再多了。”庚不让摊开手掌晃了晃。
“成交!”这家伙一把就握住了庚不让的手掌,他本来就是坐地起价,只是开一下骰子,就能拿五个金币,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会放过。
众人一看选定了人选,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再去进行接下来的那两把。张扬本来也觉得这个人不错,他一开始行色匆匆的,甚至最初还拒绝了庚不让的邀请,看起来不像跟庚不让认识的样子,所以一直没有出声反对。但现在说定了,他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人的对答显得太自然了,一般人在遇到大街上有人拉你作件没料到的事,肯定会很意外,或者会不知所措,或者会很惊喜,也或者会感到很烦,根本不愿意做,当然还可能会认为遇上骗子,避之唯恐不及,而这个人却非常的老道,居然还跟庚不让讨价还价了一番,你当然可以认为他是个天才商人,时时都展现出精明的色彩,但还有种可能,就是他一开始就根本知道,这人就是庚不让的暗子,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给张扬看的。
越这么想,张扬就觉得他刚刚的行为越可疑,他故意行色匆匆,一开始还拒绝庚不让,那就是为了显示出他跟庚不让并不认识,到后来与庚不让讨价还价,那也是为了使人相信,他与庚不让并不是一伙的。可实际上,从头到尾的交易,都是他与庚不让之间达成的,张扬一句话都没出,他只是被动的接受了,现在再看那人与庚不让有说有笑的场景,一股巨大的不安感涌上了心头。
“等等。”张扬出声喊住了正往回走的众人。
“怎么了,这人是谁?”那刚刚定下的新荷官,不解的看着张扬,嘴里却是在问庚不让。
庚不让笑笑,伸手介绍道:“这即是那位与我对局的朋友。”
张扬此时见众人的目光都投过来,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出些决定,但只是说反对意见,现在已经不行了,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就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拔腿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前面的那位,等一下。”
他连喊了好几声,那人才停下来,回过头来,见到追上去的张扬显得有些惊讶:“你叫我?”
张扬点点头:“是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便把事情说了。
那人听着张扬的话,起先满是迷惑的表情,渐渐的就舒展开了。
“事成后,我们还会给你一个金币的报酬。”张扬现在却掏不出金币,他的钱都在奖金池里。
果然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疑问:“是你赢了,给我一个金币,还是他赢了,给我一个金币?”手指着庚不让问道,他疑惑的原来是这个。
张扬回头看看庚不让,又转回冲那人笑笑道:“我们两个谁赢了,都给你一个金币。”
“行!”那人高兴的笑起来,一副被天上的馅饼砸到的模样,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张扬便回头对庚不让问道:“怎样,朋友,这个人选你是否反对?”刚刚那个人选,庚不让一直都没问张扬的意见,所以张扬就这么问他一句。
庚不让的脸上显出不快的色彩:“朋友,我刚刚已经选定了,为什么还要再变呢?你总得给我说说理由吧!”
他的不快表情却给了张扬许多的信心,张扬笑笑道:“刚刚这个人,我也没说同意,何况,”顿了一顿,“他太贵了,有便宜的,干嘛不选便宜的。”
庚不让还一脸不快的想说点什么,旁边的人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纷纷开口:“行了,行了,就这个吧,快点回去了,搞这么麻烦,真是的。”
那庚不让在众人的推挤下,也搞不出多的花样,只好答应下来。看到他一脸不快的模样,张扬觉得自己总算是压过了他一头。
一行人回到酒楼赌场,那骰子骰盅仍在原地,庚不让向张扬道:“既然我们都出去过了,不如这骰子再重掷一次。”
这个意见自然没什么好反对的,于是庚不让重新摇了一次骰子,又是三点,看来这家伙真的只会摇三点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是张扬猜的回合了。
张扬看了看骰盅里的三点,又看了看自己请回来的荷官,这个人此时正一脸凝重,仿佛比张扬都要紧张,看起来是第一次上赌桌,看别人赌都能这么紧张。又回头看庚不让那无表情的脸,现在的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成竹在胸了。
张扬笑了笑,缓缓开口:“我这人一直都是认死理的,一开始猜三点,我就会一直猜三点,我就不信,一直都不会出!”说着指着那骰盅重重的说道:“三点!”
他的话出口,周围人传来隐隐的笑声,可能是觉得他的话好笑,也可能是觉得他人有趣。
那庚不让听了他的话,也展开了眉头,再次笑了笑道:“朋友果然是此中好手,精通以不变应万变之策,”一顶高帽子轻轻飘了过来,“看来这次我庚不让居然是要输了,”语气中竟透出一丝认输的色彩,令张扬的心更松了几分,“罢了,罢了,”他摇摇手道,“这次就当是与朋友结交一番,能认识朋友这样的人物,我这两千金币也值了,一直还未请教朋友的高姓大名?”
“不敢,贱名张扬,弓长张,飞扬的扬。”张扬第一次在游戏中介绍自己的名字。
“张扬,”庚不让默念了一边,“好名字,确是闯荡天下的好男儿。”眼神中露出些许赞许之色,然后便一抬手,指向荷官:“开盅吧。”
那荷官看向庚不让和张扬,见两人都向他点了点头,便也点点头,凝重的神色显得很紧张,然后缓缓的把手放在盅盖上,顿了一顿,揭开了盅盖。
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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