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夏天,一个笨蛋与一个坏蛋相遇。荒唐的,可悲可怜的两个人,导演了这出闹剧。
那个不像夏天的夏天里,不论你是谁的小姐、少爷,谁的baby、honey,谁的使者、守护神,谁的谁谁谁,随便一个谁,爱是谁的谁谁谁,在这个夏天都将会被微风吹的凌乱不堪,吹的支离破碎。
隔天便是毕业典礼,这是高三毕业生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晚自习,也是恋人互相道别的最后一个夜。操场上一对对小情侣,相互拖着手,围着沙漠般的操场慢悠悠溜达着,走几步,停一停,时而欲言又止,时而默默相视,肩并肩的距离却生生的像是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让人心生不舍却是无可奈何。
抬头看看天。多么庆幸啊!在这个温柔的季节,她谁都没有爱上。她不知道他们眼里的眼泪跟不舍是怎么装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些肉麻的话是谁给予的勇气令她们开口的。她默默享受着在微风中唱歌的感觉,借着月光翻上了双杠,反复的哼着,“好想拥抱你,拥抱错过的勇气……”
虚伪死了,不想分开就不分开好了,婆婆妈妈的……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再附一个鄙视的白眼。她想象着,也许再过几年,她的身边也会站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当那个可爱的人拥着别的女孩子,对她说着要离开的话,她会有多么冷静,多么淡定,轻挥衣袖,转身回眸,轻蔑一笑,告诉他,他就是个馊了的豆腐包子,闻着臭吃着酸,连臭豆腐都不敌过。然后潇洒的踱着步子移驾回宫,只留给他脚下的灰尘。
她想象过今后要留意一个怎样的男朋友——眉毛直直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跟自己一样也有个小虎牙。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脾气一定要好,不能欺负自己,还有就是绝对能不能跟自己争夺零食……弹性条件就是,性别可多选。每每想到这里她总能或深或浅的笑起来。
分手有何难?似鹤舞青天。哈哈,当初文理分科时没有去学文科真是短见啦。
一对对小情侣拖着手慢步走着,最终在教学楼旁分道扬镳。就算没有经历过与相恋的人分别,可是说真的,这种场面,任谁看了也不免会失落。她心里也怪怪的,涩涩的,似是预见到自己的苦。看着她们在远处不情不愿的走着,停在教学楼前面抱了又抱,抱了又抱,她却又笑了起来。她想着,她的爸妈也许也有过类似的举止。
她的思绪渐渐收回,看看手表。下课出来吹风已经是八分钟了。该回教室准备下一节自习课了。她跳下双杠,边走边向四周打量,想要喊她的小伙伴。
其中一个很好很好的小伙伴,叫做温暖心。今晚,暖心也要与他的小男朋友倾诉心声,但却不是谈分手。
她边走边喊暖暖的名字。前方终于有人答应。合着刚刚边走边抱的俩人就是温暖心跟他的小男友。
暖心在前面招呼着:“欧本!这里这里!”
她有轻微的夜盲症,刚开始以为是近视的问题,后来学校修排水渠,在操场边挖了条大横沟,差点被大石头绊倒栽进大横沟里去,一起散步的肖溯发现了夜这个秘密。而欧本给的解释就是,能被这块头儿的石头险些绊倒两次,不是近视,而是瞎……
回到教室时间刚刚好。回到位子上,摸起一本复习材料。
她多想像师哥师姐们那样啊,明天一过便如同放飞的家雀那样,浑身每一根羽毛都充斥着自由的温度。飞过一座又一座大山,投奔到爱的地方,向往的天堂,开始全新的生活。可我们的黑暗才刚刚开始呢。
数学老师手握试题,风风火火的迈进高二(13)班。
我们多希望这间教室的门长一个门槛,这个槛生的高一些,再高一些,最好就是没过老师的脑壳顶,把他跟他的试卷挡在门口。
今晚又要考试,作业还有一大堆呢,可不是暑假作业这么简单,而是今晚的作业。要升毕业年级是不容易的,老师不容易,学生更不容易。可就是这样,欧本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互退让一步,为什么非要互相难为呢?
欧本累了。揉揉眼睛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注视着老师,迎接即将到来的数学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