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本好久才肯说话,一张嘴就是一股火药味。
“为什么这么做要我难堪。”
“啊?”怀特蒙了,“我做什么了?我怎么要你难堪了?”
欧本冷冷的笑了一声。
好笑,特别好笑!她家门口,女的哭哭啼啼,男的骂骂咧咧的。好戏是少不了人驻足观看的,还问她怎么了?就算如此,他都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吗?真是装的不错啊!这小嗓音,委委屈屈的,很是到位。
“没什么,不过就是觉得,这人啊,戏演多了就容易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怀特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暗叫坏了……
“是不是汤颜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欧本眯了眯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我有说过什么吗?怀特,你干嘛急着对号入座呢?还是你真的做了这个假面戏子,一面跟别的女生不清不楚,一面又来我这儿搔首弄姿?不要太把别人当傻瓜,怀特。”
电话那头安静了,欧本也没再说下去。
若是夏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吧?若不忠的人是贺夏天,欧本还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呢?
“欧本,你现在特别恨我,是不是?你非常生气,对吗?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怀特是真的知道错了啊,怀特在电话另一头急得面红耳赤,其中也有欧本伶牙俐齿的缘故在里面。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凶“搔首弄姿”。不是什么粗话,但是真的很刺耳,特别是对一个男生而言。
“那就解释给我听,从头到尾,一字不落,欺瞒编造之部分一经查实乱棍打死。”
欧本自知刚刚一时情急有些口不择言,想着缓和一下气氛。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私心,减轻一下内心的歉疚。在欧本看来,这件事的源头还是在她这里。要是当初没有自私的答应怀特跟他在一起,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的内心现在也不会这么纠结。
怀特像是临刑前的死囚接到特赦的圣旨一样,脸上也露出了笨笨的笑,慢慢解释:“汤颜,她是我初恋女友。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的我也是个愣头愣脑的热血青年,有一天晚上正好有朋友请客,就多喝了几杯,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就是稀里糊涂的做了那事儿。我发誓,欧本,我当时真的是喝糊涂了我……”
“说重点。”
原来是真傻,能把这么久远的事情简明扼要的总结出来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几句,还真当是她爱听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管得着他怎么献出他的第一次的吗?开玩笑呢吧。
“哦。”怀特酝酿了一下,继续,“我本以为我们会很相爱,然后结婚,但是我错了。她只适合恋爱。她就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可以跑得满世界都是,而我要的却刚好相反。欧本,你知道吗,我想要的是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恋人,安全感你知道吗?就这么简单。我害怕,我不喜欢孤独。欧本,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类似的感觉,有时候走在路上,特别冷。我以为汤颜的出现能帮我摆脱这种恐惧,我真的很开心,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汤颜跟别的男生抱在一起,祁浚,你认识吗?”他哧哧的笑了起来,“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怀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情感攻势对欧本很起作用。此时此刻的欧本,怕是怀特现在对她说他是外星人欧本也得信了。况且还是这种兄夺弟妻的苦情桥段。
欧本眼睛已经是水汪汪的了。她就这样,心肠软的不得了。
“欧本,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正直、善良,我……我不会看错你的,可是你的冷漠真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欧本,原谅我好不好,我跟汤颜回不去了,我保证以后不管她再怎么约我再怎么跟我哭闹着要和好,我都不会再接近她了,好不好,不管汤颜跟你说过什么,请你一定相信我好不好?”
欧本已经绷不住了,她就这样被他的三言两语给打败了。从书桌前起身去找纸抽。不经意看到窗外,却是哭的更惨了。
怀特站在楼下。
北方的秋天早晚温差大,中午只穿一件t恤还算合适,等到太阳下山就冷了。怀特就只穿着一件长袖衫,站在路灯那里。
她心疼这个孩子,就在刚刚,就在他傻帽一样的解释他的第一次的时候。
他说的她打算都信了。
“你先回家吧,外边起风了。”欧本使劲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勉强能“悦耳”些。
“那你相信我吗?你肯原谅我吗?”怀特从欧本那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味道,如猎狗一般猛冲上前捕捉住。
“原谅。”
怀特嘴巴咧到耳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