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得到二人回应,十分高兴,三人坐下,重拾话题。
“严衡山的私兵是孤的保命符,可费用极大,孤虽有薄产,日子久了,怕也消费不起啊!”
“开源节流,节流治标,开源才能治本。臣是这么想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大熙朝,已历四朝,重文抑武,边关不修,一旦天下有变,环伺我朝的哒哒、匈奴等部必会兴兵来犯,故要及早布防。”
“太子沉吟道:”我手下倒是有些奇人异士,却无将才,兵权被老贼把握,孤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殿下不必忧心,我有合适的人选。”
“谁?”太子急切问道。
“杨希。祖父为太子选的帅才。”
“可是五城兵马司何等重要,出来容易,再塞人进去就难了!”
子铭也赞同此观点。
“是我没有说明白,杨希本不得老贼信任,现在又与侯府联姻,更遭老贼忌惮,就是坐稳副指挥使之位,所起的作用有限。若能调往边关,一能抵御外敌;二能占据一方,脱离老贼的控制,硬生生从他手中分得一部分兵权,培植力量,积攒人脉,稍有差池,殿下也能有个休整的根据地啊!”
太子两眼放光,子铭也频频点头。
“杨希在兵马司里有个过命的兄弟,此人叫吴霄。”
“吴霄?”太子面露不解。
穆泽点头,“二人表面上是政敌,互相攻讦,争权夺利。吴霄假投威远侯门下,一直挤兑杨希,野心勃勃欲取而代之。若杨希卸任,老贼一定会力挺吴霄,那才是嵌入敌腹的致命钉子!”
太子“霍”的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来回踱步,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站定,认真地叮嘱穆泽:“阿泽代表孤谢谢昭明侯!”
“祖父只是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他二人早有投诚之心,贸然投靠恐太子怀疑,更怕打草惊蛇,故隐忍至今。七姐的婚事给了二人效忠殿下的机会,只望杨希能善待七姐。”
“孤知道你二人姐弟情深,必不会让你七姐委屈!”
虽然杨希看似是个正人君子,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穆泽赶紧道谢。
都传说昭明侯府女儿金贵,看来传言不虚,朱珏一笑,“可合了八字?用不用钦天监给合合?”
“说是天作之合、锦绣良缘,现已下了小定,大婚之期定于明年的三月初六。”
“依老朽看,明年冬天便是良机:一是杨指挥使已经过了婚期;二是一入冬就会有小股哒哒、匈奴人犯边,明年,不妨闹大些,殿下的人出头提议,老贼必会附和,大事成矣!”
“父皇不会起疑吗?”
“不会,先祖受建宁伯府恩惠,两府故交深厚,今儿建宁伯府爵位将被收回,祖父嫁嫡孙女与之,在陛下看来是报恩耳,况建宁伯和祖父志趣相投——只做纯臣耳。”
太子心中大畅,志得意满。
穆泽不得不泼冷水给他降温。
“杨希虽有帅才,奈何我大熙边城失修,武器老旧,粮草不继,兵源不足,特别是对上横扫荒漠的匈奴骑兵,更是只有挨打的份儿!我大熙兵能对付小战役,如果是匈奴或是哒哒大举来犯呢?”
太子朱珏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