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夺了我大熙两座城池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众大臣都纳罕元和帝的养气功夫!这时节不是应该召开紧急会议吗?最不济也应该传左右丞相、兵马大元帅商量对策吧?为毛没有动静?真是平静的不像话!
元和帝听了暗卫的报告,不住地冷笑:果然是威远侯搞的鬼!想着趁机排除异己?我就将计就计,希望你别自掘坟墓!
第二日早朝,内侍读了八百里加急奏折。
“众卿家可有良策?”
冯昰出列,“老臣认为当务之急是遴选良将挂帅出征。”
众臣附议。
“爱卿可有人选?”
冯昰把目光投向了威远侯,“遴选良将是兵部职责所在,老臣不敢妄议。”
元和帝在心里点头:为人虽然自私些,倒是个衷心的!
当皇帝的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文武勾结!
在朝堂上敢跟威远侯大小声的冯昰首当其冲!
“王爱卿看谁能执掌帅印?”
威远侯倨傲地斜了一眼冯昰,朗声道:“自我天朝创建至今,嵬嵬赫赫,海晏河清,兵藏武库,马入华山,将士们虽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勤勉不辍,但多是纸上谈兵。靠武兴家的,后生多走了文人路线,现在只有安国公蒋家、建宁伯杨家儿郎在兵部挂职。”
“哦?爱卿认为谁挂帅印合适?”
“安国公的二公子武艺超群,臂力过人,但遇事冲动,鲁莽少谋;建宁伯长子武功平常,却长于兵法,善用奇兵。”
“可是叫杨希的?朕若没有记错,他在五城兵马司供职吧?好像还是指挥使副使?”
“陛下记忆超群,正是犬子!”建宁伯出列朝班,“犬子自小痴于武学,于别事儿不通,特别爱听老昭明侯的故事,嚷嚷着要做穆侯爷那样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还有这等事?”元和帝大感兴趣,“传杨希觐见!”
及见了杨希,见他生得托塔天王似的威风凛凛,龙心大悦:“真乃擎天玉柱也!朕封你为靖远大将军,独掌帅印,不受兵部节制!”
“谢陛下隆恩!不除鞑虏,誓不回还!”
威远侯如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五城兵马司拱卫京畿,责任重大,臣推举吴霄顶替杨希之职!”
“准奏!”
君臣各让一步,形成一个新的平衡点。
杨希回家,小夫妻恩爱缱绻自不需说。
两日后,大军开拔,元和帝亲自来校场誓师。
小校抬了三牲,典礼官献祭社稷,身穿玄衣、头扎红绸的巫者脚步旋转,手摇铜铃,念着祝词。
三军列队,铠甲分明,巫者退下,帝王亲自把三牲之血淋于军器之上。
牙牌官高呼:“驱除鞑虏,抚裔绥边!”
“驱除鞑虏,抚裔绥边!”
三军雷动。
元和帝动容。
“尔等,天朝勇士!朕在京师等着你们凯旋!”
杨希单膝跪地,“定不辱圣命!不除鞑虏,誓不回还!”
“不除鞑虏,誓不回还!”
三军应答。
元和帝扶起杨希,哽声高呼:“击鼓!为勇士壮行!”
战鼓擂响,地动山摇。
杨希一跃上马,金盔银甲越发衬得他像是勾魂的煞神。
高举银枪断喝:“开拔!”
一时旌旗蔽日,尘烟滚滚,直到再也望不见大军的影子,元和帝才率大臣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