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洛悦到时,正见流珠和一个男生一起捡地上散落的书籍,云姝顿时颇有几分心疼,饶是如此,云姝也注意到这个陌生男孩长得极其俊朗,这就是流珠新的目标吧。再走近几步,便听见流珠说“原来哥哥是云浮殿最小的殿下浅陌,今日一见真真是陌上公子颜如玉,方觉得哥哥名动天下实不为过。”
云姝顿时纠结,看来流珠又要好几个月没空理她了。“我其实还有一个妹妹月盈,还要劳烦你们照顾她些。”流珠蹙了蹙眉问:“你亲妹妹?”浅陌点头称是,流珠刚放下心来,便瞥见云姝立在一旁,面色不虞,想来是听见了的。流珠急急问道:“云姝,你没事吧?!”云姝强笑道:“没事,我先走了。”
云罗和云浮的夙世怨节,个中情由,云姝也算略知一二,所以更难以面对浅陌。一因云浮跋扈,一因前尘往事,她也难说对错,倒不如避了开来。却没想到令云来跟流珠开玩笑。“得了吧,就你这样的,还肖想人家呢。”流珠便掐着腰瞪着令云,娇叱:“滚蛋!”令云阴阳怪气道,“哎呦,这是谁呀,哪来的泼妇。”流珠顿时火冒三丈,“小子,敢不敢跟你姑奶奶打一架!”令云打了个唿哨,以眼神征求凌风的赞同,却发现那两只正含情脉脉呢,只能翻了个白眼,自己上阵,“呦,就你那杨柳细腰,”
令云轻蔑的眼神在流珠身上打了个转,咧嘴嗤笑道“要不是我不打女人,老子一巴掌拍死你,还是你先滚吧!”“我不会呀,令公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先给小女子做个示范。”令云摆摆手,就你那猪样,教你你也不会。”。。。那边战况愈演愈烈,凌风小心翼翼挪到云姝身边,轻声道:“你不去劝劝?”云姝小大人似地摇摇头,以先知般高深莫测的姿态叹息,“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完又是摇头,凌风便嘟囔,“可是流珠待你极好,你又老实,不如将她捧好了。。。”话音未落,便见云姝淡定地将衣摆塞进耳朵,一脸缄默,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去了。
好在云浮殿蔓延到新萃宫的势力和令云的父亲(此城城主)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是令云父亲令晖每每去京都要被云浮殿的附庸嘲笑一番,以致令云总是对凌风拳打脚踢,却又被他嬉笑讨饶逃过了。那花魂原是上古魔妃,算是魔凤的妾室吧。原是在试炼之前,云浮殿主云枫并新萃宫主去魔幻森林寻她。千万年的积淀呀,灵魂的碎片终于融合,她灵识已成,自能感应探知两人的对话,便听云枫劝慰。
“宫主,我这不是为你好么,您的预言在云姝他们那届进新萃宫时做出,而今多久了呀,再没魔物出世,你的一世英名可就不保了。”便以灵识召唤二人前来,定下这夺舍重生的计。而今灵魄总算稳定了些,便脱离云姝身体片刻,去寻云枫。云枫也是纳罕,云姝怎么就什么变化都没有呢,呃,除了会哭会闹了,更像这个年龄应有的模样了。
荧惑便肃然道,“能不能成事,就看殿主到底有几分心了。”云枫潇洒一笑,“魔妃难道连我也信不过?”第二天,月盈便来到云姝和流珠的寝室,本来云姝依偎着流珠思念父母,一见月盈流珠就跳了起来,“不欢迎你,你走吧。”月盈却没恼,也没似往日般不依不饶地哭闹,还笑意盈盈地过来牵了云姝的手,活泼热烈。
“云姝,我刚调了一点香露,你去我那看看吧,我想知道到底用多少量比较好?”“可是我并不精通香料呀。”“没事啦,可是你品味好呀,你喜欢的恐怕大家都喜欢吧。”云姝有那么一点点害羞,凌风却觉得不妥,却也没像以往或插科打诨或疾言厉色地阻止,只是觑着云姝轻声耳语,“还是不要去了,我刚受了刑,在人前一时抬不起头来,你那么怕她,真要去?”
云姝忸怩道:“也不尽然,多少世代前那件事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每个人想法不一,我总觉得是有点愧对云浮。。。”云姝又小小地叹了口气,同样耳语道:“我爹娘要我对月盈好一点,别总是冷淡她。”凌风立时骇到,kao,能为难月盈的人出生了么?他怎么没见过!却也知她为难,便由她去了。
只是到了就寝时,流珠冒着脚腕断掉的危险,从自家寝室一跃而下,去凌风的专属领地,假山里的洞穴中找他,没好气地问:“云姝人呢?”凌风本来没被子什物,正合衣假寐,闻言噌地坐起,“还没从月盈那回来?”“没有。。。什么?!别胡闹了,藏哪去了,她去月盈那,你以为我傻了。”凌风懒得和她纠缠,少年意气正轻狂,没再多罗嗦,忙冲出去,外面月华流泻,水面波澜犹泛,流光碎金,亮堂得多。
流珠空对一室昏暗,如果这能称为室的话,愣了片刻。拎了裙摆,飞奔至令云楼下,喊声惊动了旁人,将令云唤了下来。令云流珠到时,凌风正焦急分辩,当他嚷到,“查也不查,就说云姝定没去过,难不成。。。”凌风话音未落,流珠令云齐齐色变。新萃宫主面上不动,闪电般出手,一掌劈向凌风的天灵盖,流珠令云齐齐扑过去,三人都吐了血。
宫主依然怒气冲冲地拎着软绵绵的凌风走了。这时已聚集了不少新萃宫门人,流珠令云在旁人的搀扶下起身,苦笑着对视一眼。令云道:“我看,咱们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爹,说不定能让凌风少受些责罚。你也知道,宫主对出身寒微的弟子可是一向从严要求。去晚了,可就尸骨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