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杜甫前出塞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三天,这日下午,四个头戴黄巾的太平道人上门来,说是“‘大贤良师’有请张天师城西十里坡山神庙前赴会”
众人早已准备停当,张天师和马超坐上马车,一行人中带着赵云、张绣、胡车儿、胡赤儿和王越手下的两个得力剑手为明,骑马在前跟着太平道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城西十里坡而去。
童渊手下的其他弟子在后扮成太平道信众,假装看热闹围观马超、张天师和太平道一行。
因为这些人早先跟着张绣、赵云来到此地,头缠黄巾假扮信众已经是熟面孔了,倒是没人注意他们,反正看热闹的人多得是,围观的人永远是最多的。
而王越的人手却是隐在暗处,伺机接应偷袭干那些刺客剑手最擅长的事情。
到了钜鹿西城门,守城士卒见是太平道人领头非但不敢盘查这一行扎眼的人物,还恭敬地将他们送出城去,马超一行看的暗暗乍舌,心道不愧是太平道老巢势力这般的大。
待到出了城,张天师、马超一行人也不理在前步行的四个太平道人打马向前,约莫跑马一炷香时间,远远看到一处山神庙庙外站着几十个头缠黄巾的太平道人。
众人勒马慢走到了近前,见太平道人分成左右两列,地上坐着三个道人,中间一人批发跨剑,额头缠着一副手掌宽垂至地的黄巾,这人身材高大,鹤发童颜倒,慈眉善目的倒也是一副骗人的好相貌。
左首一人身着黑袍,黑发白眉,本来一副好看的面容却生生被这白眉破坏,透着一脸的邪气,右首那人却是一袭华丽的紫色道袍,高冠博带竟然是一副士族名士的打扮,且此人气质高雅怎么看都和边上两人格格不入,不像是一路的人物。
张天师甩缰下马,竖掌颂一声道号,开口道“贫道张衡这厢有礼了,有劳道友久候”
“哈哈哈”中间那人长笑而起“贫道张角,欢迎天师”
张角竖掌还了一礼又道“贫道为天师引荐两位道友,这位是贫道的师兄于吉,这位是贫道好友左慈”
“贫道于吉见过天师”
“小道左慈拜见天师”
“原来是‘邪帝于吉’‘雅帝左慈’二位道友,贫道今日为赴张道友之约而来,不想却在此遇上二位道友,不知二位道友可是为张道友助拳而来”张天师同二人回过礼淡淡的道
“呵呵,天师与敝师弟同为道家一脉,俱为一方宗师,一派掌教,为我道家发扬光大昌盛道门居功至伟,何况天师与敝师弟一在冀州一在汉中,天南地北各不相干,又何必拳脚相加,刀兵相见?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岂非美哉!”那白眉的于吉开口劝道。
“小道得知天师与张道友,因我道门光大之道意见不合,继而相约赌斗,小道不忍见我道门同宗手足相残,故此相劝天师与张道友而来,非是助拳”那华服道人左慈开口分说道。
“贫道年已过百,向来隐世**,凡事不问,只因张道友这传道之法有干天和,有损我道门声誉,贫道为我道门前程着想不敢不问,二位道友说的道理贫道又如何不知?只因贫道多次相劝张道友无果,这才不得已出这赌斗的下策”张天师颇为无奈的说道。
左慈闻言道“张道兄,既然如此,你便退一步”
张角分辨道“道兄不知啊,不是贫道不肯让步,实在是我道家业庞大,非是说停便停,贫道也有贫道的苦衷呐”
张天师和张角、于吉、左慈四人时而高声争辩时而低声分说,又是道法又是道理辨得个不亦乐乎。
两个时辰过去,天都快黑了,双方还是只动口没有动手的迹象,那边太平道众也慢慢地怠懈了,站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这边马超他们更是不济,一个个或是学着天师和张角四人席地而坐,或是侍弄着马匹,看来双方手下倒是挺有默契的,知道这些道门高手道法精深一开始没动手,估计就算是再辩个三天三夜也还是在论道,而不是动手抡拳。
就在众人松懈的时候,张角那边的太平道众,一个个都看着城里的方向,看样子像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马超他们也纷纷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头缠黄巾的太平道人快速向这边奔来,到了近前不等分开众人,气喘吁吁的大叫道“不-不好了,大贤良师,城里-城里总坛失火了,你老人家快回去看看吧”
“慌什么,怎会失火的?失火了快快灭火便是,找某作甚!”张角眼皮都不抬的呵斥一声
“有人趁着火势偷袭我总坛”那道人说完带着哭腔叫道“大贤良师你快回去看看吧,总坛的财宝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混账!张梁、张宝是干”
“唰”不等张角说完张天师就拔剑地向着他飞扑而去‘铛’的一声火光四溅,张角堪堪架住张天师突如其来的一剑,身子一后仰,正待后退一步避开锋芒时,却来不及了。
只见张天师左手挥向张角一拳从下而上正中张角右胸肋骨,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却将张角右肋直接打的陷了进去,看上去张角的右半边身子像是被吞噬掉了一般,胸口和腹部之间像是缺了一块一样,张角喷出一口鲜血,人像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那边于吉怒吼一声,提剑冲着天师的后背砍去,却只听‘咻’的一声呼啸,一杆长枪破空而来,直指于吉心口。
原来是马车中的童渊见张天师动了手,便将长枪当标枪使,破空投掷,直取于吉,是以后发先至,还在于吉动手之前,于吉骇的大惊失色。
于吉眼见长枪来的如此之快,也顾不得去砍天师救张角了,忙挥剑去档,刚刚挡住长枪,却见到眼前剑光一闪,却是王越人未到,剑先到了,连忙后退却还是迟了一点,被划中胸腹,开了一条深可及骨的长口子,随着张角向后跌去。
天师和王越正待向前追去,不料二人奋起余力将身后的弟子们人向着天师和王越推来,紧接着张角大叫一声“道祖显灵,护佑加身”天师和王越一人一剑劈开跌过来的道人。
只见周遭的几十个道人纷纷大叫“道尊显灵,护佑加身”便向着天师和王越二人冲去。
一时间喊声大起,场面混乱不堪,这边童渊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天师和王越。
赵云、张绣呼喝一声抽出马车中长枪翻身上马向人群冲去,剩下三人一看有样学样,纷纷翻身上马拔剑、持枪向前冲锋。
清风、明月、春树、秋霜和孟坦、马朗、孟德、杨延龄几人按先前计划,守住马车护着马超、孟达原地不动。
马超在车上看见张角、于吉在弟子的搀扶下向着西面山林处狂奔而去,左慈在一开始动手的时候就飘然闪身向着南面倏然远去,显然是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来劝架并非是来助拳的。
马超从怀中掏出手弩拉弓上弦,大声喊道“张角性命堪忧于吉也已受伤,左慈不战而退,对方首脑尽数逃走,我方胜券在握,大家快快助战”
清风、明月起初不同意,后来见马超执意欲往,孟达、孟坦也连声相劝,又见形势确如马超所说胜券在握了,看看对方也没什么人能伤到众人保护下的马超、孟达了便向前冲去。
马朗驾车将马超挡在身后,孟达骑马在马车一侧,孟德护在他马前,孟坦执刀、杨延龄张弓搭箭护在马车两侧,清风、明月、春树、秋霜骑马提刀车前,向着战团而去。
马超瞅着空隙瞄准前方,扣动弩机,三支箭呼啸而去正中一人。马超兴奋地挥挥手,又摸出三支弩箭上弦,这边杨延龄更快,马超上弦的当口,杨延龄已经连射三箭三人应声倒地。
两人几乎箭无虚发,那边太平道人更是不支,本来四十多个道人在张角的口号下悍不畏死,奋力围攻张天师、童渊、王越三大宗师。
但是,随后张角、于吉带走十几人,只留下二十多人围攻三大高手,加上赵云、张绣与手下的胡车儿、胡赤儿还有王越手下的叫徐福的少年剑客,都是厮杀搏斗的好手。
一刀一枪下去必有一人倒地,五个人加上天师三个八个人战力强大,又有马超杨延龄在外围弓弩支援不一时,还能站着战斗的太平道人人数比起天师和马超他们这边还少了。
但是这些人真如邪灵上身一般悍不畏死,就连那倒地不起的也要也要挣扎着爬起来扑向对手,实在是令人心惊不已。
并且这些人占据的位置刚好是坡上通往坡下的唯一的小路两人并肩战斗就能封住路口,因此天师他们也只能将这些道人尽数杀死才能向西追击张角他们。
一炷香时间后,终于这群道人被全部杀死了,王越掏出信物令徐福去城门那边,并带领城门外接应的人手按原定路线撤退。
众人查看现场,马超的短箭总共射倒了四人,杨延龄射倒了六个。
众人很是惊讶纷纷向马超示意干得好,马超转而向身旁的孟达卖弄起来,弄的孟达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