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六月初六,关凉群豪汇集京兆长安共商西陲军事。
间中,诸将论武‘神威’马腾第一,‘魔王’董卓第二,‘白虎’庞德第三,‘神枪’张绣第四,‘铁胆’赵云第五,‘孤漠’闫行第六,‘四大健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左右先锋’华雄、牛辅,后起之秀孟达等俱为一时之选,皆号‘健’
马超等人在中年管家的殷勤服侍下,进入偏房,见屋中已然有五人,双方对视一眼却是熟人。
正是庞恭、赵纬等人,众人席地而坐,一叙才知汉阳刺史傅燮傅南容也是今日刚到长安却是从西门进城住在西城的驿馆,双方并未碰面,片刻之前刚到皇甫府,傅燮已然去了后堂,众人述说这半年来的旧事品茗喝酒,婢女、下人在旁殷勤服侍,倒也其乐融融。
期间陆陆续续有人到来,自有管事之人领到别处歇息,皇甫郦、北军别部司马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北军司马梁衍相继到来与众人寒暄致礼一番,自去忙碌不提。
将近戌时皇甫郦前来相请,称宴席即将开始,请众人前往客堂赴宴。
一行人在皇甫郦引领下,来到中庭客堂,马超、庞恭两方人员来到客堂时,扫一眼大堂,堂中已坐满大半,看情形就只少自己这一行人了。
皇甫郦引马超等人往右首上方行去,马超被引往右首上位。
马超知道这种隆重场合,座次都是慎密安置的,略一推辞,便不在客气,也不顾他人疑惑的目光,安然就坐。
在众人坐席稍靠前方的位置空出两个位置‘想来是为父亲和盖大人预留的位置’
再往下看,闫行此刻也向马超看来,两人对视一眼略一点头,闫行等人面前同样有两个空出的位置‘看来是为边章、韩遂这一系留的’
马超心中思量的同时却见张绣抱拳低首便要起身向对面行去,对面一人微笑摆手,示意张绣安坐。
“诸位,某为大家引荐”
皇甫郦待马超、庞恭一行人入席坐定,对着堂中之人一拱手说道“这位是护羌中郎将马寿成将军二公子马超”
“马超见过诸位将军、诸位大人”马超起身于席上迎着众人种种目光从容的拱手行礼。
“这几位是庞德将军、张绣将军、赵云将军、孟达将军、杨阜先生”
皇甫郦一一为众人介绍“这几位是凉州刺史府庞恭大人、赵纬大人”庞德、庞恭等也一一起身与众人见礼。
“这几位是闫行将军、杨秋将军、马玩将军、程银将军、成宜将军、李堪将军、候选将军、张横将军”
介绍完右首之人、皇甫郦转向左首,向众人道“这几位是破虏将军董仲颖麾下‘左右先锋’华雄将军、牛辅将军‘四大健将’李傕将军、郭汜将军、樊稠将军、张济将军,‘蛇变’李肃将军,徐荣将军,胡轸将军”
略一停顿待几人与众人见过礼皇甫郦这才引荐左首最上方两人“这位是‘毒士’贾诩贾文和先生,这位是‘鬼狐’李儒李文优先生”
“贾诩见过诸位将军、诸位大人”
“李儒见过诸位将军、诸位大人”
堂中董卓,边章、韩遂,傅燮,马腾麾下四方势力,除去董卓一方外其余三方近二十心腹人等,听得贾诩、李儒之名人人动容。
要知道这两人可是名动关、凉的‘凉州六大谋士’前二位的人物,极其神秘,名声之响亮仅在各方首领之下。
马超稳坐堂上,看向二人。
贾诩三十出头的样子,头戴青色纶巾,一身青色武士袍,腰悬长刀,身材高大,国字脸,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举止间充满力量,任谁乍看之下都以为此人定是位战阵精熟的大将之才
而贾诩左首的李儒,头戴白色纶巾,一袭月白长袍腰悬长刀,也做武士打扮,身长七尺五寸,身材消瘦,相貌斯文儒雅,白面短须,宛如世家公子满面春风,令人一见心折。
“这这就是一言可乱天下的毒士贾诩贾文和?这这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鬼狐李儒李文优?心狠手辣将天下英雄玩弄于股掌间狠如狼、毒如蝎的‘毒士’贾文和‘鬼狐’李文优居然是这般模样?”
众人打量贾诩、李儒的同时,二人也将众人神情一一看在眼里,大都是凝重与震惊的表情,二人相视一眼暗自好笑,这种表情他们见过的太多了
然而当他们看向马超时,却在这个少年眼中看到的是疑惑和好奇,这少年身长五尺余,头戴纶巾,身穿锦衣腰悬短刀,打扮几乎跟他们二人一样,相貌俊俏,肤色白净,眼神清明,年纪虽小但举止从容,目光偶尔凝视间却自有一股威严
这令二人略显惊讶,忍不住多看几眼并对马超微微点头致意,马超也微笑示好。
“哼!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居然也敢坐于高位与我家先生对席相望?”
见李儒、贾诩这两位军中地位极高,威望隆重素来得众将敬服的人对马超点头示好,本来就对马超坐于右首上位不满的牛辅不禁恼怒道。
本来因李儒、贾诩对马超点头示好而聚焦在马超身上的眼神,因牛辅的呵斥声齐齐从马超的身上转移到了牛辅的脸上。
庞德、张绣、赵云、庞恭、赵纬等马腾、傅燮麾下众人不禁对牛辅怒目而视。
与马超亲如兄弟的孟达更是手按刀柄,拍案而起,怒道“无知匹夫,何敢口出狂言?”
“怎么?你这小子可是想试试我腰间宝刀?”牛辅见孟达回骂‘腾’地起身,狞笑道。
孟达见状却反而一改怒容,面色平静了下来,侧头看向马超,右手却依旧放在刀柄上,只见马超面带笑容,向自己扬扬下巴。
孟达回头不在说话,缓步走出坐席,立于堂中,双手抱拳“在下护羌中郎将部孟达,向阁下请教!”
“好胆!今日我牛辅便教教你如何用刀!”牛辅也来到堂中张狂的回道,显然是不将孟达放在眼中。
“住手,今日乃我关、凉群豪相聚于此,共商军国大事之时岂可因口角小事,伤了和气?”皇甫郦皱眉轻斥一声。
继而转头看向李儒、马超沉声道“李文优先生、马超公子请二位约束贵属,若是出了任何差池,只怕破虏将军与护羌中郎将追究起来,两位须不好交代”
“呵呵,宴饮之时舞剑助兴,古来有之”
李儒向皇甫郦拱拱手轻笑一声,转而看向马超“某这里不妨事,只怕连累二公子受责罚”
马超起身,向李儒微笑抱拳道“文优先生言之有理,舞剑助兴,岂非快哉?早闻破虏将军麾下兵精将良,我等末学后进今日便在此讨教一番,印证武艺”
说罢又向皇甫郦一礼“失礼之处,还望皇甫公子见谅!”
“呵呵”
皇甫郦哑然失笑“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某也不忍扫了兴致,然而刀剑无眼还请诸位切磋之时点到即止”
‘你们高兴就好’这是皇甫郦的心声。
皇甫郦挥手命下人腾出场地,又命人往后堂去报与两家主将知晓,吩咐完毕自捡主席自己位置坐了。
堂中孟达见此,伸手拔刀。
‘呛’一声长刀刚一出鞘,便‘唰唰唰’三刀毫不客气,砍向牛辅面门咽喉。
牛辅大怒虽说先前二人嘴上说的凶狠,但这毕竟是切磋比武,并非沙场搏命。
加之孟达在他眼中只是个无名小辈,居然出手就是近乎偷袭般的杀手,好在牛辅武艺高强,战阵经验丰富,脚步一移长刀连连挥动,档下孟达三连击。
堂中众人也是看得眉头暗皱,自觉孟达出手太过狠辣。
三刀连击虽被牛辅出刀格挡,然而孟达却占尽先机,当下也不纠缠,双脚一错,身形晃动,围着牛辅四下游走,一击不中立刻收刀而走,手中长刀不砍不劈,专刺牛辅防御空挡之处。
牛辅气得面目赤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苦苦防守,被孟达死死压制,因孟达不肯硬拼,身形又是飘忽不定,故而两人交手极快。
只片刻间三十合已过,渐渐地牛辅稳住了局势,虽仍处于守势,却能时不时地反击一两刀。
而孟达因来回周旋加之年纪又小,锋芒被挫,攻击不似开始般犀利。
孟达索性一咬牙,眼中凶光一闪,正在向右快速移动的身子陡然一停,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身形不稳。
正在追击的牛辅见状大喜,右手长刀高高扬起,向孟达当头劈下,此时孟达身子倾斜,歪向左方好是将身子迎向牛辅刀刃。
这一刀若是砍实了,孟达必定血溅当场,不死也得重伤,危急之时,孟达倾斜的身子陡然加速撞向牛辅,双手持刀刀脊轻贴牛辅刀锋,双刀甫一交接,孟达双手发力向下狠狠一划。
口中大喝“撒手”牛辅长刀被孟达一带偏离了方向,身子向后一仰,眼见孟达长刀顺着自己长刀滑至自己右手,牛辅无奈只得弃刀缩手后退。
然而却来不及了‘铛’牛辅长刀落地,众人目光一凝,只见孟达长刀已驾在牛辅颈上。
李儒、贾诩略一错愕,脸上虽无异样,看向孟达目光却带上了几分凝重。
李傕、郭汜等人满脸恼怒。
马超、庞德、赵云等人却是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