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建西园,起裸游馆千间,采绿苔而被阶,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乘船以游漾,使宫人乘之,选玉色轻体,已执篙楫,摇荡水中。宫人年二七以上,三六以下,皆靓妆,解其衣,裸其体共浴之,以供淫乐狎玩。
六月十二,雒阳皇宫。
天子喜女色,命宫中所有嫔妃和宫女必须全部穿着开裆裤,并且里边什么都不许穿,为的就是来了性致时,临幸起来方便,直接上前按倒就地正法便成,否则还要宽衣解带,岂不是扫了龙兴?
只要不是皇后,管你是嫔、妃、世妇、夫人也得任天子当众扑倒弄上一番,有时还要命太监将众美捆绑起来肆意蹂躏,相比之下小小宫女穿个开档‘真空’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但是这不算什么,多才多艺、聪明睿智的天子还有更新的创意。
中平初天子命将做监在西园修建千间房屋,让人采来绿色新鲜的苔藓覆盖台阶之上,修建水渠引洛水灌之,环绕各个门槛,四处绕流。
渠水中种植南方进献的荷花,花大如盖,高丈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之上四莲丛生,此荷名为‘夜舒荷’又因此荷在月出之际方才舒展荷叶,月神名望舒,故天子赐名‘望舒荷’。
在这恍如仙境般的花园中,天子命宫女们脱光衣衫**裸地追逐嬉戏,时而兴起天子便自己也脱个赤条条与宫女嬉闹取乐,因此此地便赐名‘裸游馆’。
此时正值盛夏,天子亲选肌肤如玉,体态轻盈的宫女执蒿划舟,荡漾在渠水中。
玩的兴起时,便命太监将舟船掀翻于水中,观看落水的**宫女们如玉般的娇艳肌肤与落水时惊慌失措的神态,天子龙颜大乐。
馆中宫女都是年约十四至十八之间的美貌萝莉,正是青春年少,妖娆如花般的年纪。
天子坐于高台命歌女舞姬演奏‘招商七言’欲招来凉风,于是莺莺燕燕们便品丝调竹,间中又或有‘吹箫’弄玉者曼曲轻歌:
凉风起兮日照渠,
清荷昼偃夜叶舒,
惟日不足乐有余,
青丝管歌玉凫,
千年万岁喜难逾。
天子看着众美娇娥泛舟水中,载沉载浮,莺歌燕语喧闹一片,**满眼娇艳,自是心怀舒畅,看看心痒难耐不免下水与众美娇娘‘裸游’一番,至于玩的性起,来上一发或是几发当真是快活似神仙呐
待到云收雨歇,天子玩够小寐一番苏醒之时,张让上前殷勤伺候,顺嘴说道“陛下,有消息传来了”
六月二十京兆长安,左车骑将军府。
张让奉诏而来,待皇甫嵩焚香沐浴准备完毕,张让手持诏书立于堂中朗声道“诏书至:左车骑将军皇甫嵩接诏!”
“臣,皇甫嵩接诏”皇甫嵩带领麾下众人三拜之,五体投地匍匐听诏。
“诏曰: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驻守长安,拱卫陵园,奉诏讨贼,劳苦功高,今朕遣中常侍张让代朕犒劳三军将士,望卿奋余威、破贼寇、靖西陲,彼时朕当出城相迎,以为将军贺之!钦此!谢恩!”
“臣,接诏,谢恩!”
皇甫嵩全身伏于地上只双手高高抬起接过诏书,举于头顶再拜道“谢陛下,吾皇万岁!”
待皇甫嵩起身,张让拱手行礼,满脸堆笑道“皇甫将军,本官奉陛下诏命,送来钱一万万,布三千匹,酒三千坛另有兵甲辎重尚在路上,待送达时再与将军交接,此乃清单请将军查验”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方明黄帛书郑重递与皇甫嵩,皇甫嵩双手接过略一查看,交予身后司马皇甫郦手上,皇甫郦会意施礼而退同张让手下交接天子御赐之物去了。
“张大人一路车马劳顿,远来辛苦,请入后堂沐浴更衣,稍事歇息之后,某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皇甫嵩微笑抱拳道“大人请”
说罢,皇甫嵩一招手两个美貌侍女上前拥簇着张让。
“哈哈,多谢皇甫将军费心”
张让满脸堆笑“某自去将军请自便”
一个时辰后,下人请出张让,宴席上宾主尽欢,到得深夜宴席将尽之时皇甫嵩屏退左右。
堂上只皇甫嵩父子与张让三人时,皇甫嵩面色一正,与先前醉眼朦胧之时判若两人,开口道“张大人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张让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皇甫嵩又扫一眼皇甫坚寿,笑而不语。
“张大人,但请直言无妨,此乃犬子坚寿”皇甫嵩出口解释。
“好,皇甫将军快人快语,某家便开门见山,直言便是”
张让放下手中酒杯,正色道“皇甫将军功高震主,天子于西园时常夜不能寐,今次某家实奉诏命查将军不法之事而来”
“哈哈哈”
皇甫嵩仰头大笑三声,又猛然低头盯着张让“笑话,某自问清清白白,忠于天子,有功于大汉,何来不法之事?”
张让夷然不惧“将军可是忘了六月初六群豪集于长安将军府中?”
“额?”
皇甫嵩冷视张让“某受诏命节制西陲军事,召集各部于府中议事,职责所在何谓不法?”
张让依旧笑着“将军莫非忘了,当日亦有叛贼高坐此堂中乎?”
语罢,张让抬头盯着皇甫嵩。
皇甫嵩却神色平静的端坐席上,半晌方才抱拳开口缓缓道“请张大人教我”
“某家近来用度紧缺,想于将军处借钱五千万”张让抱拳回道。
皇甫嵩皱眉道“某向来家资不厚,不曾积得如此巨资”
“呵呵,今日某家方才送来钱一万万”张让眯眼笑道。
“此钱乃劳军之用,这恐怕不妥”皇甫嵩婉拒。
张让拂袖而起“夜深矣,某家想要歇息了,酒后多话,失言之处将军莫怪,请了”说罢转身便欲走入后堂。
皇甫坚寿猛然起身,一把拉住张让衣袖急道“昔讨黄巾时,家父没中常侍赵忠家宅一栋,赵忠暗恨之,今张让欲索钱五千万,家父拒之。张让、赵忠于君前说家父讨贼不力,免其官!”
皇甫嵩、张让闻言皆是一怔。
随即张让看一眼皇甫嵩,默然不语。
张让轻笑一声“皇甫少将军,将门虎子,某家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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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让悄然告辞,带着五千万钱满意而归。
送走张让的皇甫嵩也做好了准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退让一步做个逍遥散人,戎马多年现下无官一身轻,回乡读书种田享天伦之乐,静待时机东山再起’
心思一定,皇甫嵩反倒是一片平静。
不愧天下第一名将,拿得起放得下,生性洒脱,胸中自有锦绣,足见其英雄本色。
六月末,张让、赵忠上书弹劾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言其‘困守长安,连战无功,耗费钱粮,坐看叛军肆虐三辅’。
袁绍等人自是唇枪舌剑毫不相让,反斥赵忠因索贿皇甫嵩不成今与张让狼狈为奸诽谤朝廷重臣其心可诛,请天子斩二人以正视听!
当下朝堂上纷纷扰扰,混乱不堪。
此时的天子却罕见的显露出了王霸之气。
大袖一挥,准张让所奏,下诏收皇甫嵩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户,改都亭侯,食二千户。
又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袁绍堂弟执金吾袁滂副之,督荡寇将军周慎,破虏将军董卓,扬武校尉陶谦,别部司马孙坚,左冯翊邹靖,右扶风鲍鸿,破羌中郎将马腾,统北军五校、三河骑士、凉并精骑、共发天下精锐十万西讨边章、韩遂,意欲一战破贼,天下太平。
七月初,车骑将军张温率部抵达长安,皇甫嵩同张温交接完毕后,带着其子皇甫坚寿、侄皇甫郦回雒阳见天子复命去了。
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成公英等见张温势大,为避其兵锋早在张温到来之前便引军西向右扶风美阳,意欲经此至汧县过街亭返回凉州,积蓄实力发展壮大,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张温得知,急令右扶风鲍鸿严守美阳,并亲率三河骑士移师西进至美阳城,并传令各部由东至西,合围边章、韩遂叛军于美阳城下。
敌我双方二十余万大军向此云集,大战一触即发。
右扶风治所槐里,破羌中郎将马腾部接替右扶风鲍鸿驻扎在此。
眼下虽然大战临近,但离美阳城百余里的槐里左近却是不见敌踪。
于是刚到城中的马超、孟达理所当然的告假,将部下扔给小校直奔家中。
回家的马超自然见到了母亲吴氏,七岁的二弟马休、五岁的三弟马铁,四岁的马瑜以及两岁的小妹马文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