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亦铭是怎么回事,收拾完床铺之后竟然还站在床边一本正经的问她:“累了吧”
“不累”顾芗毫不迟疑的回答。
安亦铭挑了挑眉,嘴角含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本来想让你躺床上的,既然”
顾芗迅速打断他的话:“那我先睡了。”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的朝床边走去,结果走得太急,脚腕上使不上力一个踉跄直接向前倒去,幸亏安亦铭眼疾手快拦住了她的胸
在这个的房间里,这样的床边,这么暧昧的动作
“啊”顾芗尖叫出声,下一刻便被安亦铭捂住了嘴:“别叫,赶紧睡觉”
顾芗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安亦铭皱着眉头威胁道:“再不睡我睡床了。”
好吧,最后顾芗还是认命的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凳子,所以顾芗躺在床上,安亦铭便只能坐在凳子上,顾芗很想逼自己赶紧睡着,但是这样对安亦铭,总觉得心里不安,坐在凳子上一整夜肯定不好受吧
油灯偶尔会发出啪啪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换了谁估计都睡不着,思来想去,顾芗提议道:“要不然你也上来睡吧。”
安亦铭愣了一下,顾芗很快纠正道:“这床大,你躺另外一边”
安亦铭并没有像色鬼一样迫不及待的,只是坐在那里,半张脸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声音依旧沉稳:“不怕我了”
呃这话从何说起
最后安亦铭还是躺在床上睡了,不过是另外一边,屋子里很静,两个人为了避免尴尬谁都不说话,顾芗很快便睡着了,倒是安亦铭一直睁着眼睛,顾芗的睡姿不好,一条腿耷拉在他身上,她的脚很凉,他却一点都不介意,一动也不动,唯恐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顾芗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爸妈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安亦铭去她家里,和爸爸下了很久的棋,爸爸忙着接电话便让她帮忙招呼一下,她削苹果给安亦铭吃,结果不小心削到手,安亦铭一把拉过她的手便往卫生间冲,又急急的问她医药箱在哪里,她忽然发现她是见过安亦铭失措的表情的,他并不像现在这般任何时候都是那么沉稳的,可是能够梦到安亦铭,这对顾芗来说本身是一个超级大噩梦。
而且你以为这个噩梦这结束了吗太天真了,当顾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安亦铭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噩梦。
本来她是想尖叫的,而且连姿势都准备好了,却见安亦铭一脸不耐的看着她:“醒了赶紧起床,阿妈已经进来四五次了。”
顾芗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安亦铭的表情忍了又忍:“你有嘴臭,离我远点好吗”
顾芗连滚带爬的后推到墙角,当安亦铭下床穿好鞋子回头看到顾芗的模样的时候,嘴角抖了又抖:“顾芗,你现在已经脏的没有女人样了。”
看着安亦铭的背影,顾芗握紧拳头:“我还是女孩子女孩子”
而且当顾芗起身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形象的时候终于明白安亦铭的厌恶是从哪里来的了,她不仅脸脏身上脏,头发也跟一个月没洗似得,反观安亦铭,人模狗样的,和她截然相反。
阿妈一边把鸡蛋分给两个人一边笑着看顾芗:“你们两个的感情可真好,早上我去叫你们起床,你赖在他身上怎么拉都拉不开呢。”
顾芗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想到自己早上大声质问安亦铭时候的情景,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待到顾芗吃好鸡蛋的时候,阿妈又吩咐她:“你这头发要洗洗了,待会儿用桶子里的水洗,在屋子外面。”
于是阿妈的话变成了现在这个情景,安亦铭端着盆子和葫芦做成的瓢和顾芗站在院子里,顾芗看着安亦铭坚持道:“你先洗。”
安亦铭表情不变:“我不洗。”
“你怎么能不洗你在家的时候不是天天都洗澡吗”
“我又没你那么脏,我还受得了。”
“总之你先洗。”
安亦铭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要不要洗”
“我不要用淘米水洗”
“浪费水的话,你去五里地外帮阿妈挑两桶水。”安亦铭威胁她。
顾芗扁扁嘴,虽然她现在很脏,但是她也不想用淘米水洗,洗了之后自己会不会一夜变白发魔女
“我不要”算脏死,她也不要
安亦铭丢下瓢在盆子里终于不耐烦的转身离开了。
顾芗想来想去,想去又想来,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比如淘米水的各种好处,还有环境的各种恶劣,终于还是下不定决心啊
哎,没有自来水只有蓄水池的日子果然不好过啊。
到了最后顾芗还是自己洗了头,只洗了一遍,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洗干净,但是这一会儿想洗干净是难了。
洗完之后顾芗便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等头发晾干,她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一头洗发膏沫沫晾头发的模样。
没过多久安亦铭便在外面敲门:“出来。”
“不出去。”
门外明显沉默了很久,久到顾芗的心提了起来,安亦铭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见他久久不吭声,顾芗一瘸一拐的走下床打开门,然后便看到安亦铭直直立在那里,表情活像是她欠了他八万块钱似得。
安亦铭见她出来,视线在她湿哒哒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洗过了”
顾芗点点头。
安亦铭把一样东西塞到顾芗手里:“那帮我舀水吧。”
此刻顾芗顶着泡沫头一边帮他舀水洗头一边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他可以用清水洗凭什么他可以浪费水不是有钱吗可是在这里两个人是一样穷的好不好
当然有些不忿她在自己心里表达一下行了,可是结果由于太不忿,她表达过头了,不仅嘴里念叨了出来,还一瓢水舀的太多,直接倒了安亦铭一身。
顾芗站在那里手无足措的看着安亦铭,见他用手把湿头发扒拉到头顶,然后阴阳怪气的看着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刚才去挑了两桶水。”
顾芗耷拉着眼角,那你怎么不早去啊而且怎么不早说啊这不摆明了坑人吗
安亦铭的沉默让顾芗觉得尴尬无比,直到他开口说:“顾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啊啊。”顾芗能说什么呢当初她看到他吓得掉头跑,现在都敢对他泼水了,不是大了许多么。
安亦铭又说:“这是好事。”
为什么安亦铭总是在说了一些古怪的话之后给她一个背影呢虽然顾芗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现象,但是她陷入了沉思,安亦铭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在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阿妈已经唤着两个人去换衣服,安亦铭先进去换的,换的是阿爸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有些老土,却遮不住他本身的气质,所以顾芗自发的认为自己换上阿妈的衣服的时候也会是这么有范儿,甚至在安亦铭面前转了个圈,然后兴致勃勃的问他:“有范儿吧”
顾芗觉得只要长得美,再土的衣服她穿上都是好看的。
结果却只看到安亦铭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
倒是阿妈,听到顾芗的话赶紧说:“有饭呢,饭在锅里呢,又饿了吗我这给你盛上”
顾芗黑线,诶你别笑,别笑,你笑什么呢还笑
今天她叫不开心。
原本顾芗以为下午两个人便要离开的,结果中午的时候消失了一个上午的阿爸才回来,在门廊下捣鼓了半响,然后竟然拿进屋要帮顾芗的脚踝敷药
不过是安亦铭帮她包的,他半跪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和冷淡疏离,让顾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在她的印象中安亦铭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可是此刻他又做的这么顺手,真是让人怀疑他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竟然这么会照顾女孩子。
阿爸在一边解释着:“连着敷两天差不多了,山里的药材好,过两天好了再走吧,这里不通车,要走二十里山路呢。”
顾芗听了这话只想眼睛一闭晕过去,被人知道她和总裁一起消失了三天的话,众人会怎么想啊
某人显然和她想的不是一个重点,因为他说:“再两天”
顾芗心里大惊,拉着安亦铭的手臂:“你不会把我丢到这里吧”
安亦铭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
“那你想想算了。”顾芗小心翼翼的说着,仿佛怕声音大了把安亦铭吓跑似得。
安亦铭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抬头看了看顾芗,忽然笑了起来:“顾芗,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下换顾芗抖嘴了,结果她还没抖完便听安亦铭道:“因为我是你干爹。”
“哦”
接下来的两天里顾芗发现安亦铭最大的好便是给大狼狗洗澡,每次大狼狗看到她都跟看到亲娘似得,怎么也不愿意往安亦铭身边去了。
当然,洗澡是废水的,所以安亦铭每天都要去挑水。
还真是难为他了。
关于这段黑历史顾芗觉得安亦铭肯定是不愿意再提了的,特别是两个人带着狗离开的时候先是走了不知道多少山路,然后又坐了半响拖拉机,最后又坐公交车,一路上顾芗都只顾着观察安亦铭,心里真是高兴坏了,竟然能够看到安亦铭坐拖拉机的场景,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必须拍照留念啊
一路上只顾着高兴,等到终于电话有信号的时候,顾芗才悲催的发现,纯金经理早已经带着大部队离开了
他们抛弃了**oss
纯金经理还真是好样的。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