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部的卢莎好威武!”男同事接完电话,似乎是听到别的部门的最新总裁的动态,结果一脸感慨,然后回头看着一个个疑惑的盯着他的眼睛,啧了啧嘴。
怎么回事?原来,销售部的新同事卢莎也曾是慕郜言的名而来到‘亚维’的一员,可是辛苦努力好不容易进来了已经有两年了,却迟迟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郜言,这一次看见郜言伟岸的身躯在她们面前走过,甚至会俯下身子看一看她们正在工作的内容,卢莎本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可是这些举动却让她立刻脑袋一片空白,传说中的总裁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酷嘛。
心中一激动,没有多想便从座位上窜了起来,红着脸大声的告起了白:“总,总裁,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我希望你能试着去了解一下我们这些底层的员工,或者可以试着,试着和我们多多接触,感觉一下我们的心意,尤其是我!”
“卢莎!你在胡说什么?”销售部的新经理是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郜言身后显得简直就可以用娇小来形容了,但是这时的他却让卢莎吓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额头上的都差点滴出冷汗,于是立刻想要出声制止她。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就算你们是领导也不能阻挡我们爱慕领导的心!”卢莎此话一出,又引起了一股抽气声,这个卢莎今天是哪里不对劲啊?不知道总裁最讨厌的就是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的吗?
想到这里所有人立刻把视线投向了总裁,等着总裁发威,都在心里暗暗的同情起了卢莎的冲动。
然而,郜言至始至终都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原来他仍是背对着卢莎,正百无聊赖的用右手扣着左手腕边的纽扣,他歪着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得清,或者说,没人敢看清,他不说话,然后整个部门便也没人敢说话。
卢莎灵动的眸子闪烁着,满脸期待的望向郜言,想要知道他的反应,可是看到郜言的连看都懒得看她,脸上的期待便慢慢的垮了下来,她终于清醒,原来总裁毕竟是总裁,今天他是以领导的身份下来视察,而他们除了是他视察的对象,那么便什么都不是。
“对不起。。。。。。”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懊悔的道着歉。
在大家看来,总裁迟迟没有转身看她可能是懒得搭理她,或许不怪罪她的话顶多也会立刻拔腿走人。
可是,郜言却突然抬头勾唇一笑,随后笑意在整张脸上蔓延开来,那烂漫的笑意蒙在他的脸上,却显得亦真亦幻。
瞬间,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呼吸,倒是头一次看见郜言开笑颜,身后的几个常接触的高层领导甚至都吃了一惊。
当卢莎还在愧疚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的时候,郜言早已走到了他的身旁,她看见眼前漆黑明亮的一双皮鞋,立刻抬头,郜言一脸趣味的看着她。
“说得好,或许我们的确该要和大家好好的接触接触,卢莎,我是该谢谢你给我的提议,对不对?”郜言的声音,缓缓的,低沉的传入每个人的耳里,大家再一次愣了愣,从刚刚总裁进来到现在,一直是经理在总裁身后唧唧歪歪的自说一大堆,全程总裁只是表情淡淡的听着,偶尔点点头,卢莎的话似乎让总裁却十分的感兴趣,但是聪明的大家应该都发现了,总裁很聪明的直接的忽略掉了卢莎表白的那一部分。
卢莎突然似乎不罢休,又勇气倍加的看着郜言:“总裁,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你们的爱情都在利益的争执里面,可是如果你能努力的去感觉一个人爱你的心,或许你会很快乐。”
卢莎的答非所问让大家都不明所以,只有郜言的眼神微微的一冽,心中某个角落被触碰了一下。
“还记得宋小橄的事情吗?卢莎,你了解我吗?”郜言问的风轻云淡,似乎在谈论着与别人有关的事情。
然而卢莎仍一脸倔强的看着他,嘴里吐出坚定的语气:“不!我不相信,这件事情谁都没有相信,宋小橄是痴人说梦而已。”
“可是我却认为,你跟她没有区别?卢莎,什么是爱情,我比你更清楚,不是你爱你一个人就认为你那个必须爱上你。”说完,带着不喜不恼的表情跨步出了门,硬声又说了一句:“程经理你不用跟来了!
直到郜言彻底离开之后,卢莎才脚下一软,坐上了椅子,留下来的程经理气愤的伸着食指指着她,抖啊抖,半天都没有憋出一句话,心里却后怕到了极点,所幸这总裁是没有生大气,不然他和卢莎都要卷铺盖走人。
罗助理快步的跟在郜言的身后,郜言嘴唇紧抿满脸戾气,摆摆手让身后的所有经理都撤了。
意思很明了,今天的巡视都此为止,未等罗助理说话,郜言便快速的转身离开,示意罗助理也不要跟着他。
看着郜言笔挺的背影,却没有的往日的高傲,反而显得有几分萧条,罗助理不由的轻叹了口气,同时也开始觉得稀奇,一向视工作为全部的郜大总裁,第一次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工作。
此时绿树陇罩,微刮的秋风将树枝吹的摇摇曳曳,虽然此时还是下午的三点钟,天色明亮,可是却四周显得诡异至极,高高低低的台阶蜿蜒而下,两旁是一座座长方形的墓碑,高处望去,密密麻麻。
阳明山是a市最大最豪华的一座陵园,只是现在并不是什么祭奠亲人的节日,所以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漠,仔细看去,这密密麻麻的墓碑间,可以看到一个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一棵大树旁那里有一座比别的墓碑更加的精致的墓碑,他站在那里似乎在黯然神伤。
驱车离开公司的时候,郜言的心里顿时空空荡荡,毫无归属感,于是他心中一动,便突然想念起了楚歌儿,双手转动方向盘,独自赶往了阳明山。
他站在楚歌儿的墓碑旁久久凝视着她照片上那灿烂温暖的笑意,当初他因为责任娶她的时候一点也不爱她,当然,她的心里已经住了另外一个人,即使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只是觉得,楚歌儿这么多年的相知相伴让他十分的感动,毕竟他们,曾今是夫妻。
他知道楚歌儿是怎样深切的爱着他,所以他也明白,有时候她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保护自己的婚姻,这么多年来他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让她安心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是个顾家的男人,既然娶了她就会好好的和她生活。
然后一直想着,如果这样的话即使不爱她,但是可以好好的和她相依到老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平平淡淡。
他们结婚几年来,她始终是最主动的,从前在节假日的时候她总会等他忙完工作之后,兴高采烈的跑到书房挽着他的胳臂,靠在他的肩膀上缠着他带她出去轻松,出去吃饭出去聚会,虽然郜言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热闹的氛围,可是每当歌儿对着他温柔的笑着,他的心间便会怎么样也不忍心拒绝。
甚至有一段日子,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过夫妻生活,他深处这种静谧的生活模式里,有时竟然在这种相濡以沫里忘记了性-欲,然后也是她主动去引导他。他们之间在别人看来,恩爱无比,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虽然总是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心,却始终离得好远好远,有时候陌生的仿佛不相识。
然后楚歌儿的车祸,所有的他们之间的一切便戛然而止,他的心间突然的空虚无力,那段时间让他心力交瘁,然后再到夏不悔的再次出现,他差点彻底的封闭了自己的心。对于楚歌,他只是单纯的想念。。。。。。
“歌儿。。。。。。”郜言脑中翻腾,忍不住轻声呢喃:“歌儿,你说,我这次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所有的东西我都是计划好的,我怎么舍得真的让她身处险境呢,怎么舍得。。。。。。”
说到这里,他突然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额间耷拉下来几根发丝遮住了早已湿润了的深邃眼眸:“我只是想要快一点把所有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可以和她真正的在一起,不然的话,江岸的事我根本就不用急在一时,可是现在又怎样,她那么坚决的认为我是利用了她,或者她在乎我介意漫漫的存在,可是,我真的不介意,我爱她,我爱她的全部,其他的,我都不介意。。。。。。我记得她告诉过我,在离开我的这五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我,曾今我父母车祸过世的时候,我们在灵堂里看到门外闪过的一抹较娇小的身影就是她,她告诉我,那天她站在门外整整一夜。她还说,虽然我和她曾今在别人的眼里青梅竹马,但是当初那段大好的青春年华我们却把彼此弄丢了,可是以后我们可以换一种模式再相爱,不要所谓的青梅竹马,要的是情投意合相爱相知,但是,现在她走了,我甚至连去找她的勇气都没有了,歌儿,你说说,我该怎么做?”他说到忘乎所以,抬头又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仍旧满脸温柔笑意,仿佛在无声的与他对视,他心中一窒,随后悠悠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