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顷刻间就有些愣愣的感觉,她记得,曾今的曲天然一直都是一个很喜欢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对待不熟悉的人也不会太过于热情,甚至连个礼貌的微笑也不会愿意给,有时候,不悔就会说她,说她工作的太卖力了,又喜欢把自己的工作做的一丝不苟,从来不会给自己一点调试的时间,现在的她除了偶尔去一些必须去的公司的大仪式,基本上突然将自己放空了,如今她要为了自己的朋友再度放弃自己的生活吗?
旁边的的服务生礼貌的,适时过来又往不悔的酒杯里稍稍加了点酒,之后,不悔只是两只手指在酒杯的边缘轻轻的点着,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看?”从天然的表情来看,她是认真的的。
不悔没有说话,低着头,天然知道,这样的不悔,就是在推辞她的好意,这个傻瓜多少是怕连累自己的。她浅浅一笑,看着她道:“不悔,我怀孕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谁的?许纬的?”不悔心中一阵激动,以为好友好事将近。
可是从天然的表情里,却没有看出一丝的幸福之情,直到她举起杯子,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与不悔对视的时候,眼里早就闪着水泽,她轻轻的道:“现在又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悔一时有些难以回神,定定的看着她,她在想,从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是天然来教她如何释怀,可是现在天然也遇到难处了,她该怎么办呢?她指了指餐厅角落一处的一处高台,那里有一座钢琴,优美的音乐就是从那里流淌出来的,她笑:“还记得你以前教我弹钢琴的那段时间吗?我现在可是谈了一手不错的钢琴了。”
说着,她便起身朝那边的高台走去,娇小的身子冷冷淡淡的感觉,却是优雅万分,她低头附在钢琴师的耳朵上私语了几句,钢琴师便笑着起了身,音乐骤停,她温婉的坐下,转头朝着底下的天然一笑。
直到她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熟悉的流动起来,美妙的音乐从她的指间流淌出来。如此美妙,宫崎骏的《talkaboutourolddays》。
这首曲子,表面欢快,仔细一听,却隐藏不住曲子中透出的淡淡忧伤,被她诠释的淋漓尽致,犹如往昔的美好日子在弹奏中慢慢浮现。
台下的天然看着钢琴前的女子,突然间鼻头有些酸酸的,柔和的灯光里,不悔的无关五官美丽到了极致,她认真时紧抿的唇畔更是红润一片,她想,这样的一个女人,是不是该要有一个好一点的生活,以至于,每当她露出笑脸的时候,便可以影响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嫁给了郜言,她本该是幸福的,那么,牵绊她的还有什么呢?曾经,无非就是爱情和那些痛苦的青春回忆,而如今呢,要承受的,便是整个家的担子,整个集团的命运,她在想,不悔,你还爱郜言吗?你把自己卖了吗?
一曲奏毕,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为她真挚的的弹奏所感动,而餐厅的深处走出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子,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天然给郜言打电话的时候,郜言正在办公室里和月暖谈论着事情,他站在窗前,神情不是很好,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月暖也规规矩矩的报告着原委:“老大,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找到江岸的具体行踪?”但是,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
“郜言不好了,不悔,不悔不见了!”郜言刚刚讲电话凑到耳边,电话那头曲天然声声惶恐,焦急万分。
郜言神色一凛,背影僵的的笔直:“怎么回事?!”
“我刚刚,我刚刚和不悔在wonderfullife小聚,结果我去了洗手间,她就不见了!”
郜言的手此时已经在身前握成拳:“你先冷静,仔细跟我说。”
“餐厅里有人看见她被两个人强行带走了!”说到这里天然已经带了哭腔。
“我知道了,你先在wonderfullife等我,我马上到!”郜言挂上电话的下一秒,狠狠地将手里电话摔在了一旁墙壁上,砸的粉碎,然后面色灰暗的转身,将身后愣了半晌的夏月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没看过老大这样的的愤怒过。那嗜血的模样,简直就是想要杀人。
他低头咒了一声:“该死!”握紧的拳头狠狠的锤在办公桌上,顿时桌子陷下一个大坑,郜言的拳头也是血流如注。
夏月暖试探问了一句“老,老大?发,发生什么事了?”
“去通知妮娜,全面搜索江岸的消息,务必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郜言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办公椅上的西装外套,对月暖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便火急火燎的出了公司大楼,直奔wonderful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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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的东边有一处郊外,那里杂草丛生,四周了无人烟,且杂草的中间却有一座废弃的仓库,仓库不大,里面堆满了杂乱的废弃汽油罐,那中间放着一张稍微新一点的椅子,不悔便被蒙着眼睛捆绑在上面。
“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了我!”她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做无谓的挣扎,心里十分的害怕,这些人敢公然的将她掳走,到底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黑暗里她只听得见自己身前有几位男子在自顾自的交谈着,竟没有一个人理她,最后竟然在一起玩起了牌,玩的尽兴,无论她怎么挣扎,怎样的叫喧,始终是无济于事。
最后她也乏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只是全身以及被反捆在身后的手臂统统的都麻痹了,她觉得特别的不舒服,肚子也在咕咕的叫着,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轻轻的又唤了声:“大哥,能不能给我点水喝。”依旧是没人应她,但是片刻,她又感觉有人走进她,一位男子声音粗粗的说了句:“原来你喊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口渴了?喝吧!”说完,将矿泉水的瓶子猛地凑上不悔的嘴,托起瓶子,好不怜香惜玉的开始‘灌’了起来。
“唔,唔,不要了,咳咳,咳咳,我不要了!”不悔一口水咳进了肺里,小脸涨的通红,她不停的摇晃着头,男子依然没有停止,且更加变本加厉的握着她的下巴,不悔的胸前的衣襟也早已湿了一片。
“找死,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突然间有串进来一个男声,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瓶子终于离开了她的嘴边,不悔也终于可以好好的喘一口气。
“彭!”“啊!”一连串的声音过来,仓库里便传斥着一阵拳打脚踢和一个男人的求饶声:“江哥饶命~江哥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没有下次!拖出去!埋了!”男子一声令下。
肇事者求饶的声音便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此时,仓库又安静了下来。
不悔还在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心里揪得紧紧的,大概猜出个所以然了。
“难受吗?”男人凑在不悔的颈脖间低低的问了一句,语气间是明显的嘲弄。
不悔缩了缩脖子,喉间一直紧紧的绷着,可是被蒙着眼前一片漆黑,让她心里很没底,冷哼了一声,将头撇到一边。
“你知道活埋人是犯法的吗?”她语气颤抖却句句铿锵。
男人遁了片刻,猛地扳过她的下巴,粗糙的大掌将她下巴处细嫩白皙的肌肤勒的通红,随后却居然毫不怜惜的大笑起来:“我干了不少犯法的事,倒是不介意多杀个人。”
“你够了!”此时,不悔的发音也已经有些不清晰了。
“江,江哥。。。。。”突然旁边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江岸的手下,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江岸一脸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事?”
“她,她可是郜言的老婆啊,恐怕,碰不得。。。。。。”
“滚出去!老子管她谁的老婆。”江岸有些恼怒,本来不悔嫁给郜言这个消息已经让他觉得十分的气愤,这家伙,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挣扎了,小心把小手给折腾断了就不好了。”看着不悔不停的左右挣扎,他十分‘好意’的提醒起来。
“你抓我做什么,江岸,你现在在这里想必也是郜言上次放了你一条生路,为什么你还要做傻事呢?”
江岸神色一顿,渐渐脸上慢慢堆起了嘲弄的笑意:“夏不悔,你知道什么叫放我一条生路?郜言那个王八蛋,简直没有半点人情味,他即使放了我,却还是想在背地里把我赶尽杀绝!”
上次在海边的时候,郜言差点的人将他打的半身不遂,原以为郜言念在昔日的同僚份上,放了他一马,他在中国游荡了一段时间,后来得知不悔在法国的消息,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那是他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他无论到哪,必定会有郜言的人监督着他,而且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还停了他的银行卡,于是灰溜溜的又回了国,好不容易将那群人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