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西,出生在南方的一個小漁村,可我對那裡沒有太多的記憶,因為不到一歲就被父母帶到了同是南方的另一座城市里長大。這裡與家鄉唯一相似的地方便是靠海,只是沒有像地中海一樣藍色的海水,這裡的污染雖談不上無,但那些所謂的紅樹林都是在電視上才見到過。可這座我長大的城市的海一樣沒有藍色一樣的海水,只有無比腥臭的味道,还没靠近,远远就能聞到。家鄉的海雖也不藍,但是它的味道就是大海咸咸的味道。無論是小漁村還是這座城市都是是一個四季不分明的南方城市。那裡沒有秋風落葉的秋天,沒有冰天雪地的冬天。有的只是鮮花常開,酷熱無比的春與夏。這裏一年四季都有鮮花盛開,在我眼裏南方的春天更像冬天。那時候樹上並沒有嫩綠的葉子,多數時候都是光禿禿的。唯獨夏天,那般炎熱,那般讓人又愛又恨。夏天的南方,樹木在炙熱的陽光下顯得越發的茂盛,翠綠,似乎要把藍天遮蔽。蟬鳴縈繞了整個夏天,夏天的午後總要聽着蟬鳴才能入睡。夜裏卻又是蟋蟀的不停的叫聲,才讓人安心入梦。夏天總是故事的開始,每一個動聽亦或是不動聽的故事,似乎都在夏天開始。動漫裏那些主角也是在某一個夏天開始了冒險,在那個夏天結交了與自己羈絆一生的夥伴。多少次憧憬着這一切的一切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想那些動漫裏的主人公一樣,忽然掉進某個時空,或是某個事件,開始屬於自己的冒險,尋找那些一輩子的夥伴,開啓那段終生難忘的友誼。也許正是因爲這樣不斷地盼望,這樣不斷地期待。終於我也開啓了屬於自己的故事。我還記得那個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夏天,炎熱沒有使我失去活力,反而愈發地激勵着我那個蠢蠢欲動的冒險的心。就是那年的夏天,讓我遇見了你。
那一天是小三的一個暑假,向來不與人來往的我決定去離家不遠的小山丘的林子裏探險。在南方的丘陵一帶,小小的山丘給許多孩子或是親少年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玩耍地方。有潺潺的小溪流,溪流里有小螃蟹,小虾和小鱼。林子里有许多野果,用拖鞋一扔,便落下。那天不知爲何這般安靜,平時都有不少人來的,可今天貌似就只有我一個。快步地走上那個陡坡,穿過一個小橋,小溪流在橋底下靜靜地流淌着。小溪很清,靠近一看,我便發現了小魚、小蝦和小螃蟹。心想今天的收获不错,家里的小鸭子可以吃得饱饱的。
这时,我听到了叫喊声。声音从林子里传出,我慢慢地走进去。不远处,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小女孩,左手拿着一个竹篮子,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右肩的带子已经滑落,齐肩的短发,齐刘海,穿着一双粉色的凉鞋。右手擦着眼泪。我问她,你怎么了。她看着我,抽噎着说,跟伙伴们走散了。我看了一下她的空瓶子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在桥下的小溪等他们吧,你们应该也是打算来这里抓小虾的。她说,是的,你怎么知道。我指了一下她的瓶子,她恍然大悟地点了一下头。她问我,你叫什么。我说,早川。你呢。她说,她叫言西。
那天下午,我们一边说笑,一边抓小鱼和小虾。我问她,你也养小鸭子?她说是的,她问我,我的小鸭子是什么颜色的?我的是黄色的,她说她的是红色的。等我们已经抓了不少时,我们便决定离开,站起来,看了一下对方,便开始大笑,因为我们的手臂和腿都是蚊子包,甚至脸上也有。我说,你朋友们可能你已经回家了,所以不来找你了。她看了一林子后,低着头似乎又要哭了。我便赶紧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她抬起头,很惊喜地看着我,然后说,嗯。从那一天起,早川她开始走进我的生活。
言西与我不是在同一个小学读书,但是同一年级的学生。那一年我们三年级。我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华丽台的卡通片。那时候正放着一个小魔女的卡通片,我们每次见面,都会谈论里面的剧情,谈论自己喜欢的卡通片人物。我们买了好多那个卡通片的贴纸,彼此交换着。那时候的我们也和其他人一样,有一本属于自己的歌本,里面用笔我贴纸装饰着自己的歌本。让对方向自己介绍好听的歌曲,然后在自己的歌本里,抄下那首歌的词,慢慢学着如何唱。渐渐地,我们开始讨论电视剧的剧情,里面的主角。流行的音乐。歌本里的歌曲,不再是儿歌,开始被电视剧主题曲和流行音乐所替代。歌本里的贴纸,也不再是卡通片。而是我们两人的照片。属于那个年代的贴纸照。一张一张,伴我们走过了童年,那个金色的童年。
相遇,便是缘起。我们的缘分,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开始。离别便是缘灭。我们间的缘分又会不会也是在某个夏日的午后结束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对我们的未来充满更多美好的幻想,而不被已知的答案抹掉我心中仅存的期待,对于你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