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秀看着状若疯狂的张扬,对安可欣说:“你对象?”
安可欣摇摇头:“不是。”
方神秀说:“不是还么拼命?”
苏步洛撇嘴说:“那你还这么拼命?刚才差点你俩就到阎王那报道了!”
安可欣低头不语。
方神秀一言惊醒:“对啊,干他、娘咧,我都差点死了刚才!”
然后方神秀径直朝车里的年轻人走去。
苏步洛在后面问:“你干嘛去?”
方神秀说:“看看那王八蛋,找点心理安慰。”
苏步洛无力地说:“真是个白痴。”
安可欣却认真地说:“但也是个好人。”
……
“操你、妈!等老子叫人来看不弄死你!”年轻人心里想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要拨电话,一不小心却掉落在地,伸手去够却因为身体卡住始终够不着,他气急败坏地拍着方向盘,“操操操!”
方神秀走到车子面前,上下左右看了几眼,说:“啧啧啧,这车撞得真惨。”
张扬不想给方神秀好脸色,但为了恶心一下车里的年轻人,也附和道:“可不是。这车可是限量版跑车,维修费肯定不少。”
方神秀惊讶:“会有多少啊?”
“最少得有十万。”
“那我得发多少次传单啊?!干他、娘!”方神秀震惊,突然大叫道,“车头在冒烟!哇,是不是要爆炸了!”
他这两天有事没事在宿舍也看了几部警匪电影,里面都是汽车撞到什么东西,车头冒起浓烟,然后“嘭”的一下就爆炸了。那火焰冲天而起,十数米外的人都会被震飞好几米远,这场面特别震撼特别酷炫,所以方神秀的印象很深刻。
方神秀这么一叫张扬也有点紧张,回了看了一眼说:“这可说不准,咱走远点!”
方神秀赶紧溜到一边。
张扬跟在后面皱眉:“怎么有气油味儿?真漏油了?我擦,赶紧跑!”
车里的年轻人也是一脸惊恐,伸着脖子往车头看了看:怎么冒烟越来越大了?不会真的会爆炸吧?里面那种滴答声是怎么回事?是汽油在漏吗?完了完了,救命啊!
年轻人脸色苍白,惊慌大叫:“喂,你们快来救命啊!车要爆炸了!救命啊!”
看到没人理他,张扬跟方神秀熟视无睹地赶紧跑开,那种跑开的速度像是车子马上就要爆炸一般。
年轻人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
他费力地挣扎身体,拼命往外爬。
身体终于脱离束缚,可脚好像也被卡住了。
年轻人脸色更是青白得难看,他觉得他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汽油味。
他恼火地捶打着腿,拼命扯着腿,疼痛让他满脸都是汗,青筋暴起,几欲抽搐。
张扬在远处探着头望:“我靠,是不是真的要爆炸了啊?烟越来越大了啊!不知在这够安全没有。”
年轻人一听身子一颤,一狠心用力往外一拔。
“啊!”年轻人惨呼一声。
方神秀看着那个年轻人一腿都是血从车门掉出来,然后爬起来踉跄几步,瘸着脚狼狈往这个方向跑来,留下一条血路。
张扬突然拍了拍方神秀的肩膀,大笑:“哈哈哈,兄弟你实在是太有才了!”
方神秀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张扬说:“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解气了!实在是高!”
“什么办法?”方神秀还是不解。
“行了,兄弟别装了,反正咱们的计谋也成功了。”
方神秀对着安可欣说:“喂,你朋友是不是有毛病?”
张扬皱眉,奇道:“你不是特意说要爆炸吓唬他?”
“啊?!吓唬?”方神秀张大嘴,“那车难道不会爆炸?”
张扬不屑地说:“当然不会。谁知那王八蛋真以为会爆炸,拼着把腿弄伤也跑出来!哈哈哈,真好笑!”
方神秀不满地说:“不早说,跑得我一身汗。”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很危险时,总会犯些强迫症,他们会把事情想到更糟更坏,就如同这个年轻人甚至闻到汽油味,听到漏油声。
年轻人眼似喷出火,胸口起伏,咬着牙恶狠狠道:“你们!狗杂碎!他、妈的敢阴老子,你们死定了!我陈晓谦绝对饶不了你们!”
张扬不置可否,朝他竖起中指:“哼,你开车撞人还有理了?!”
陈晓谦四周看了看:“撞人?哪呢?让老子看看撞到人没?”
众人正气着这年轻人无理取闹,方神秀突然感叹:“那树被撞得真惨!”
可不是吗,一整块树皮都刮没了,树干被折了一半。
陈晓谦面色难看,心里想吐血。看着自己新买的限量版跑车就这样被撞成破烂样,心里一阵憋火,怒叫道:“妈的,要不是你们老子的车才不会撞成这样!告诉你们,你们得负全责!”
安可欣胸口上下起伏,生气地看着陈晓谦:“你不讲道理!”
张扬急忙安慰安可欣:“不要跟这种人渣较劲,狗一般都是不讲道理的,逮着人就咬!”
安可欣贝齿咬着红唇,红着眼眶。
陈晓谦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他妈的骂谁?!”
张扬毫不客气:“老子他玛想骂谁就骂谁!”
陈晓谦看向安可欣冷冷道:“刚才就是你吧?站在路中间车来了也不让,还把传单故意扔我车上,害我看不着东西,所以撞车了!哼哼,你等着赔偿吧!”
安可欣声音虽是一如既往的柔弱,但态度倔强:“这里人证物证都有,别想血口喷人!”
陈晓谦冷笑说:“哼,告诉你,我表叔是王刚!老子说是你就是你,不是也是!”
张扬气极,上前就想扬手打人。
苏步洛上前一把拉住他:“别动手!一动手咱有理就变成无理的了!”
张扬气道:“难道让这王八蛋这样嚣张?”
苏步洛叹口气:“咱们只希望执法者秉公执法。”
张扬问:“王刚是谁?”
苏步洛沉重地说:“公安局局长。”
陈晓谦得意非凡,嘴角扬起一丝妖邪的笑意:“哼,敢阴老子,老子让你们赔死!老子弄死你们!来啊来啊,不是想打老子吗?来打啊来打啊!你们一个个怎么都成缩头乌龟了?还有你,你刚才不挺嚣张吗?还拿着砖头呢,这是刚才工地搬砖回来吗?啊哈哈哈哈!来打我啊,草你玛!”
“啪!”
一个巴掌声响彻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