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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说起来,单说近身格斗这一项,叶心伤不是廖无肆的对手,毕竟他体质比较文弱,这算是近身格斗的先天‘性’不足吧。
而廖无肆呢,则是细腰乍背,表面看上去也很文静,实则身形魁梧,爆发力极强,再加上他的‘性’格‘阴’柔,出手狠毒,拼到最后就算被叶心伤干成重伤,可他才却能活下来。
不过这两三天内,廖无肆可是始终在深山里作战、跑路,睡眠不足,吃不好,不久前又被莫邪征东给狠狠震了一下子,多少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叶心伤从前晚开始,则在高脚楼这边养‘精’蓄锐,体力充沛。
此消彼长,依着廖无肆当前的状态,肯定不是叶心伤的对手。
俩人就像受伤的野兽那样,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怒吼着,厮打着……体力不足的廖无肆,最终被叶心伤用手臂勒住了脖子,双脚把身子牢牢锁住,任由他无论怎么翻腾,都无法挣脱。
一个人的本事再大,要是被勒住脖子,就像被捏住七寸的毒蛇那样,剩下的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就像廖无肆这样,竭力抗衡时,双眼几乎都瞪出了眼眶。
叶心伤紧咬着牙关,左手手臂上青筋腾起,有多大力气,就已经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慢慢的,廖无肆的眼前开始发黑。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挣开的力气,更知道叶心伤向他一样,绝不会放过他。
“其实死了也不错,最起码能和小雯(黄龙的小名)在一起了。”
廖无肆脑海中忽然腾起这个念头后,一下子放弃了反抗。
隐隐的,他看到小雯走了过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她的样子,只能低低的嘶声喊道:“小--小雯……”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需要长时间的休息,休息一辈子。
慢慢的,廖无肆的视线清晰了起来,看到眼前真站着个‘女’孩子,却不是小雯,而是沈银冰。
“小雯呢?小雯哪儿去了?”
廖无肆眨巴了一下眼睛时,才发觉脖子上那只胳膊松开了,脑后传来叶心伤粗重的喘气声。
叶心伤在即将勒死他时,放开了廖无肆。
叶心伤不是内‘奸’,没有出卖队友,依着廖无肆的‘性’格要杀了他给黄龙报仇,这是很正常的,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因此而杀掉昔日的战友,所以才松开了手。
“廖无肆,我……”
叶心伤推着廖无肆的肩膀,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来时,廖无肆却忽然猛地转身,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上,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疯狂的笑道:“哈,哈哈,叶心伤,你总是这样婆婆妈妈,该下手时却又不忍!下辈子,千万不要这么傻!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我!”
叶心伤真没想到,他不忍杀廖无肆,廖无肆却籍此机会一下制住了他。
他挣扎,反抗,看他此时又变成了那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无论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舌头很快就从嘴里伸了出来。
“别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不忍杀你了。叶心伤,你错了。你我相知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是什么人!”
廖无肆双眼血红,脸‘色’狰狞,笑声凄厉,掐着叶心伤脖子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起来,正准备再加一把力气彻底干掉他时,却听到轰的一声大响,然后双眼上翻,松开双手,缓缓的瘫倒在了地上。
叶心伤脖子里的束箍消鼠,就像从水下浮上的溺水之人那样,大张着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呃!”
新鲜的空气鼓起肺叶后,叶心伤才重重吐出了废气,随即大口大口的呼吸。
沈银冰举着手枪,嘴‘唇’哆嗦着站在旁边。
刚才在看到廖无肆要掐死叶心伤时,沈银冰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手枪当榔头用,一下子砸在了廖无肆后脑勺上,直接把他给打昏了过去。
这是沈总第一次用蛮力对付人,小心儿很怕。
叶心伤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咳嗽着捂着咽喉坐起来,沙哑的声音:“谢谢你。”
“这个人说的不错,你太婆婆妈妈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不改改你这弱点,你早晚会吃大亏的。相比起他来说,我倒是很欣赏他。”
沈银冰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特别的冷静,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很严厉,就像漂亮的‘女’老师在教训学生:不要偷看老师洗澡嘛,这么高的窗户要是摔着怎么办?想看就从‘门’口进来看嘛……
叶心伤闭眼摇了摇头:“本‘性’如此,难以更改……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狠心,因为我是叶心伤。”
“哼,愚腐!”
沈银冰冷冷哼了一声,问道:“这个人怎么办?你不会等他醒来后,再像两只疯狗打架那样,拼个你死我活吧?要我说,干脆干掉他算了。趁他病,要他命,以绝后患!”
睁眼看着廖无肆,叶心伤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他的。我们走吧,不用管他了。”
沈银冰奇怪的问道:“走?去哪儿?”
叶心伤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他说了,高飞没有来岭南。”
“他说的话你就相信?”
沈银冰不屑的反驳道:“高飞不来岭南,他能去哪儿?”
“廖无肆的人虽然‘阴’狠,但他从来都不撒谎的。”
叶心伤淡淡的说:“他说高飞没有来,就是没有来。”
沈银冰才不信,继续反驳:“可我们曾经问过那个兔子,他说看到过高飞。哦,对了,还有红姐呢。就算高飞没有来,红姐不出来,我也不会离开的。”
叶心伤想了想,只好说:“那好吧,就继续在这儿等。”
沈银冰还没有说话,躺在地上的廖无肆忽然说话了:“还是不要等了,因为那个‘女’人不会来了。”
刚昏过去的廖无肆忽然说话,把沈银冰给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跳到了叶心伤背后。
叶心伤也迅速拉出了准备战斗的架势,沈银冰却把枪塞给了他:“笨蛋,放着枪不用非得以命相搏的人,该有多傻?”
“他其实比你要聪明,如果你是他,我不会明着对付你。那样,你就死定了。搞‘阴’谋诡计的暗杀,没有谁是我廖无肆的对手。”
廖无肆抚着后脑勺,从地上坐了起来,冷冷看了眼沈银冰,就对叶心伤说:“现在我相信你,你不是内‘奸’了。因为你是内‘奸’的话,不可能接连放过我两次。”
这一刻,叶心伤忽然有了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
“我会查出真正的内‘奸’是谁,一定会!”
廖无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向公路那边走去。
“喂,你等等!”
看到廖无肆要走,沈银冰板着叶心伤的肩膀,伸长脖子叫道:“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说红姐不会来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她被人杀死的。到时候,你问问高飞就是了。”
廖无肆头也不回的回答。
“红姐死了?怎、怎么可能!”
沈银冰一呆,一把推开叶心伤就向廖无肆追去,却一脚踏进了水坑内,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你给我站住,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廖无肆仍旧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沈银冰急着爬起来,却又坐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脚,把她的脚崴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
沈银冰望着越走越远的廖无肆,嘶声喊道:“你刚才不是说,高飞没有来岭南吗?怎么又说他来了?”
廖无肆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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