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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征东现在恨死了采‘玉’,发誓要把她干掉,反正高飞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所谓的修身养‘性’问题,她就能解决。
可她又不想被金蚕蛊咬伤,那样就会变成独臂美人。
相比起莫邪征东来说,采‘玉’更想让她去死--不过,前提是自己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是与莫邪征东同归于尽,用自己的小命换人家一条胳膊,这可是第74代蛊王不屑做的。
两个人都想让对方死,前提是自己安然无恙,所以在相互的忌惮下,一时间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还都不敢随意放手,担心自己一松懈,对方就会立即发出致命一击。
于是乎,两个人对峙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只有凛然的杀意、戾气,在她们周围盘旋,咆哮,搞得几十米远处的兔子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会打破当前这诡异的宁静,造成无法承受的后果。
看着采‘玉’,骑虎难下的莫邪征东开始后悔了:干嘛要这样冲动?先忍让一下又能如何?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偷着干掉她就是了。
她不知道,采‘玉’也在后悔:婆婆说的果然不错,地下楼兰的这些贱人功夫的确厉害,着实不该与她正面发生冲突,应该在看到她的第一面,就跟她亲近,找机会再放金蚕蛊咬死她的。
“莫邪征东,你松手。”
就在陈果果等人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高飞说话了,很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明显不满。
高飞是真有些生气了。
虽说采‘玉’骂人不对--可她终究是个小姑娘不是?
而且人家还是高先生的救命恩人,就算有再大的不是,莫邪征东也该忍了才对,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也不怕有损你楼兰‘女’王的威名。
他却不知道,在他没醒来之前,采‘玉’已经无数次的羞辱莫邪征东了。
莫邪征东没有松手,全身上下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采‘玉’。
她确信,现在只要她有丁点的动作,哪怕是嘴巴动动,也足够引起身体肌‘肉’发生颤动,从而迅速传递给蓄势待发的金蚕蛊,毫不犹豫的给她致命一击。
看到莫邪征东竟然无动于衷后,高飞皱起了眉头,缓缓的说:“你不松手?”
高飞自然也能看出莫邪征东当前的危险,只是他除了让她率先松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像莫邪征东确信只要她有所动作,金蚕蛊就会给她致命一击那样,高飞也确信:如果他劝说采‘玉’召回那个可爱的蚕宝宝,莫邪征东绝对会趁机一把掐碎她咽喉!
莫邪征东是个什么样的人,高飞现在基本了解透彻了,知道此‘女’的心狠手辣,丝毫不输给脸皮奇厚的陈果果,就算是拼着被高飞责骂,也要把敢威协她的采‘玉’干掉。
“唉,现在她们两个都不敢随意‘乱’动。”
陈果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高飞,咱们最好是劝她们一起松手,比方喊一二三……”
高飞打断了陈果果的话:“喊什么一二三啊?她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也好意思的!”
高飞话里透着对莫邪征东的不满,让她先放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他总不能在确信采‘玉’先放手、莫邪征东就会当机立断干掉她后,再哄骗人家小孩子吧?
他只希望,金蚕蛊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厉害,莫邪征东在率先放手时,能躲开它的袭击,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出声埋怨她。
高飞却不知道,他的态度伤害了楼兰王。
本来,莫邪征东就为暗算他而心有愧疚了,现在又听他明显袒护随便骂人的采‘玉’,一股子心烦意躁使她猛地冲动,悠忽缩回手,尖声叫道:“好,我松手!”
“吱!”
就在莫邪征东尖叫出声的同时,趴在她手背上的金蚕蛊,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细叫声,狠狠刺了她手背跃下,电闪般的窜起,悠忽不见。
它是采‘玉’的本命蛊,与采‘玉’心灵相通,知道采‘玉’压根挡不住莫邪征东有可能的雷霆一击,所以弹起后立即藏身到了旁边的树梢中。
没有谁关注一闪即逝的金蚕蛊到底去了哪儿,陈果果等人只是看着莫邪征东的右手。
白‘玉’般的手背上,迅速出现一股子紫‘色’细线--没有像蛇毒那样,会随着血脉向心脏延伸,而是呈现辐‘射’状,以那个细细的伤口为中心,眨眼间就变成了铜钱大小。
金蚕蛊的蛊毒,竟然是通过肌‘肉’来传散的,而且速度丝毫不逊于血脉。
尖叫一声后,莫邪征东就变成了石像,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快掐住脉‘门’--采‘玉’,快救她!”
陈果果抬手去抓莫邪征东的手腕,想帮她锁住脉‘门’,却被她抬手挡住,右手一挥,蔵在了袍袖中,随即腾身站起,话也不说,更不看高飞一眼,抬脚就走。
高飞偏袒采‘玉’的行为,彻底伤了她的心。
她宁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也不想让采‘玉’救她,就是为了让高飞后悔。
‘女’人就这样,一旦被男人伤了心,智商就会变得极度低下,就为了个小无误,或许就用小命来作代价,让男人去后悔。
“站住!”
高飞驰骋‘花’场那么多年,又怎么不理解莫邪征东此时的心情,怎么不知道她这是在负气?
莫邪征东才不管,正要纵身向山下疾奔而去,就听高飞破口大骂:“你个臭娘们,难道真想把老子往死路上‘逼’吗!?”
莫邪征东身子一颤,泄气了,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回头。
高飞这句好像农夫骂自己婆娘的粗口,不但没有让她生气,反而感觉心里有种犯贱的小甜蜜。
好吧,既然她感觉到挨骂是很美好的事儿,高飞不介意让她更甜蜜一些:“滚,快给老子滚,不想再看到你!”
“算了,别在我眼前演戏了,瞅着怪恶心的。”
采‘玉’说话了,冷笑着打了个唿哨,躲在旁边树梢中的金蚕蛊,悠忽出现在她掌心上。
她的手指一弹,一簇白‘色’粉末洒在了金蚕蛊的身上,冲莫邪征东指了指。
金蚕蛊没有犹豫,尖尖的叫着飞下掌心,飞向了莫邪征东。
采‘玉’看也没看那边,只看着高飞:“我知道,你骂她其实就是在骂我。因为你早就看出,不管你求我,还是威协我,我都不会出手救她。你唯有用这种恶心的法子,才会打动我--哼,你笑什么,好像一条要饭吃的土狗那样。”
高先生笑容凝固,抬手擦了擦脸,没觉得自己与土狗有什么相像之处。
算了,小孩子就这样,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高先生大人大量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只是陪着笑的问:“她没事了吧?”
“最多痒几天,死不了。”
采‘玉’左手一招,那个来去好像闪电般的金蚕蛊,又回到了她手里。
“这倒是个不错的充物,有机会的话能不能也送我一个?”
看了眼盘旋坐在远处的莫邪征东,知道她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
“好啊,你真想要的话,那你得先吃下至少三十条五毒,而且是生吃。”
采‘玉’随手一划拉,手里就多了一只蝎子,送到了高飞面前。
“我看、看还是算了吧。”
高先生下面某处一紧,赶紧向后仰身,双手‘乱’摆了几下,迅速岔开了话题:“其实我倒是觉得,修罗道的确是世间‘阴’气最重的地方,因为我去过那儿。”
采‘玉’随手把蝎子抛进嘴里,嚼了几下淡淡的说:“可那儿也是死气最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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